沈讓直覺是哪里出了錯,有心回去把竹葉的信再翻出來看一遍,但當日沖之下,那信已被毀了碎片,注定是看不了。
姜毓寧見沈讓盯著自己發呆,有些不自在地了臉頰,“哥哥盯著我做什麼?是我臉上有什麼臟東西嗎?”
沈讓將完全松開,兩人面對面相對,他出長指,在姜毓寧白的耳垂上輕掐了一下,道:“什麼都沒有,很漂亮。”
姜毓寧覺得沈讓今天實在是很奇怪,先是莫明其妙地抱那麼,現在又說這麼好聽的話,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有些不好意思,趁著臉紅之前,抬手遮掩地了一下頭發,偏頭不再看,轉頭去看外面的街道。
只可惜兩人高有很大一截差距,姜毓寧小小,挨在沈讓邊,踮腳才過他的肩膀。沈讓這會兒居高臨下,垂眸將的小表盡收眼底。
那耳廓緋紅的模樣,竟還真有幾分小兒的態。
到底還是長大了,沈讓心想,他不該再把當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
就算真的什麼都不懂,他也應該細細教,就像當年手把手教寫字那樣,教給男之間的那些事。
在寧寧的面前,他占盡天時地利人和,若是這樣,還能旁人捷足先登,他才是枉活了這些年。
這樣想著,他無聲勾了勾,對姜毓寧說:“在這站著熱不熱,走吧,咱們進去說話,我教人給你預備了許多你吃的糕點。”
姜毓寧一聽就垮了臉,“哥哥怎麼不早說?”
沈讓看小臉皺包子似的,忍俊不道:“怎麼,我說晚了嗎?”
姜毓寧嗯嗯點頭,“我剛吃過午飯,有些撐,哪里還吃的進去糕點。”
沈讓牽著的手一起到里面坐下,“你現在又不回去,等了再吃也不遲。”
姜毓寧問:“那哥哥呢?哥哥下午有事嗎?”
自然是有事的,可是看著姜毓寧的眼睛,他竟有些不忍拒絕。
他這一沉默,姜毓寧便也明白了,雖然有些失落,但還是十分懂事的說:“還是正事比較重要,我有竹葉陪我,哥哥不用擔心。”
越是這麼說,沈讓越是心,他想了想,道:“那你乖乖在這等著哥哥,晚膳之前,我會回來,到時候陪你一道用晚上。”
姜毓寧有些為難,“可是大哥說,我要在晚膳之前回去。”
“哥哥自會去同他說。”沈讓說完,又覺得有些奇怪,問,“今日又不是休沐日,他怎麼會有時間帶你出來?”
姜毓寧搖了搖頭,“大哥說,帶我去普陀寺看戲,中午吃飯的時候,又說想讓他的兩個同窗好友見一見我。”
“同窗好友?”
沈讓一下子就明白了姜賀今的盤算,他心底冷嗤,面上卻什麼都看不出來,只又囑咐了姜毓寧兩句,然后道:“上午在戲場逛了那麼久,肯定累了,這會兒去屋子里好好睡一覺吧。”
他這麼一說,姜毓寧原本不困,這會兒忽然打起哈欠來,點點頭,聽話地起去睡午覺。
沈讓看睡著之后才離開房間,整個三樓都靜悄悄的,竹葉和樊肅等人都守在樓梯口,不敢上前打擾。
沈讓原本有話想問竹葉,但到底還是沒問出口,只憑卓霖今日看向寧寧的眼神,無論寧寧對卓霖是喜歡還是厭惡,他都不會輕易放過他。
最后,他只例行吩咐了幾句,便帶著樊際離開了如意樓。
今日是太子二子滿月,建昭帝特意在東宮設宴,為小皇孫慶賀。
因為是家宴,沒有臣子,皆是自家親眷,沈讓來的不算早,到的時候已經早就過了用午膳的時候。卻沒想到,建昭帝和太子都還沒來,其余的賓客倒是來的全,舉辦宴會的臨江殿幾乎已經坐滿了。
“三哥來了。”七皇子沈訣今年只有十四歲,一刻都閑不住的子,沒等太監通傳,就看見了沈讓。
他這一句,竟將整個大殿的氣氛都停了,所有人都停住手邊的作,看向緩步走進大殿的沈讓。
原本只是個賓客的沈讓,此時此刻竟像個主角似的,他神坦然而淡定,只當沒看見眾人的打量,走到沈訣邊,抬手了他的頭。
“三哥,許久未見你了?我前兩天新做了兩騎裝,三哥什麼時候再去打獵,這次也帶我一起吧。”
沈訣是建昭帝的子,在眾皇子中一向都很得寵,但是因為年紀太小,前面的幾個皇子都不怎麼搭理他。有一年春獵,沈訣親眼看見沈讓獵了一頭兩人高的野熊,從此便對這位三哥十分拜服,一看見他,就要纏著問他什麼時候帶自己一起去打獵。
雖然沈讓和這些親兄弟都沒什麼來往,但對著和姜毓寧年紀相仿的沈訣,他便多了兩分耐心,道:“等立秋之后。”
“好!”沈訣很高興,“到時候三哥一定帶著我,父皇說我太小,本不讓我出去。”
沈讓點點頭,沒再多說。
這時,五皇子沈謙和六皇子沈諒并肩走過來,“三哥。”
沈讓淡淡地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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