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頭,看向沈讓,眼里含著最后一期待,可失了。
沈讓最終只是朝微微一笑,語氣溫道:“今日就和你大哥回家吧。”
最后的希被狠心破,姜毓寧眼眶里的淚水再也含不住,眼淚大滴大滴地滾過,沈讓心口一窒,幾乎瞬間就反悔了,想要將人重新攬懷中。
可他還沒來得及作,姜毓寧就抹干眼淚,轉跑了。
期間肩膀撞到沈讓的肩膀上,力道很重。
沈讓知道,這小姑娘是真的生氣了,他無聲嘆口氣,用眼神示意不遠的竹葉和竹苓。
竹葉二人會意,福了個就去追姜毓寧,陪一道上了姜家的馬車。
沈讓看向姜賀今,“好好照顧寧寧。”
姜賀今笑著保證,“殿下放心,寧寧畢竟是我親妹妹。”
說完,他也上了馬車。
“回侯府。”姜賀今吩咐道。
車夫揚鞭,馬車滾滾向前,拐出長街。
沈讓立在臺階上,就那樣目送著馬車徹底消失在街道間。
兩刻鐘后,馬車到了景安侯府,姜賀今先下了車,走到姜毓寧的馬車前,親自替起簾子,并出一只手要去扶,“寧寧,到家了,下來吧。”
姜毓寧從馬車后探出頭,猶豫了一下,把手搭在了他的手臂上,“謝謝。”
這會兒的語氣,倒是比方才疏離許多。
姜賀今并不介意,扶下了車,然后道:“原本該帶你先去拜見伯父伯母的,此時天已晚,不必折騰了,一會兒我替你跑一趟,你就先回去歇著吧。”
“你的院子,我已經提前命人打掃出來了。”姜賀今邊說,邊朝自己的小廝示意了一下,“你帶姑娘去。”
“是。”小廝應一聲,跑到姜毓寧跟前打了個千兒,抬手給指路。
姜毓寧沒說什麼,帶著竹葉和竹苓進門,跟著小廝一路來到了一個僻靜的院落。
然后小廝便告罪一聲,轉退下了。
他這一走,整個周邊都安靜下來,竹葉和竹苓對視一,從彼此眼中看到了嘆息。
這座院子又小又偏,還很空曠,連聽風小筑的十中之一都比不上,實在是委屈姑娘了。
這話不好對姜毓寧說,兩人走上前,一左一右地扶住,安道:“姑娘別傷心了,公子不是說過麼,只要他忙完這一陣,就會來看您的。”
“嗯。”不知聽沒聽進去,總之姜毓寧低低地應了一聲,就道,“我累了,想睡覺了。”
因為來得匆忙,姜毓寧實際上什麼行禮都沒帶,僅有的兩裳還是中午用膳的時候,沈讓臨時人送過來的。
進了臥室,竹葉放下包袱去給姜毓寧鋪床,竹苓去給打水洗臉。
等姜毓寧躺下后,房間熄了燈,竹葉和竹苓輕手輕腳地退出去,回到院子。
竹苓著聲音抱怨,“你看這院子,除了姑娘睡覺的那間屋子還算立整,其他的幾間廂房連土都沒掃,他們景安侯府就是這麼對待姑娘的?!”
“再說姜賀今的態度,我懷疑他本沒告訴別人姑娘要回來,要不然怎麼連個人都沒瞧見?”
“小聲點,別吵醒了姑娘,”竹葉食指抵在角噓了一聲,然后拉著竹苓站遠了些,“你有沒有想過,姜賀今為何不告訴旁人,只敢一個人來見主子?”
竹葉年長竹苓幾歲,跟在沈讓邊的時間也更長,對于許多政事,知道的也更多些。
竹苓搖了搖頭,想不明白。
竹葉低聲解釋,“景安侯府是太后母族,是當今建昭帝的外家,因此他們支持的永遠只有皇上。但是那位姜大公子,卻想搭上主子的線。他們的本立場不同,姜賀今自然不會將姑娘和主子的關系告知于人。”
竹苓約明白了些,卻還是有些疑,“姜賀今雖然是過繼到景安侯膝下的,但他原本就是景安侯的侄子,一門同宗,生死與共,何必分得這麼清?”
竹葉冷嗤一聲,語氣亦有些嘲諷,“正因為他是過繼的,這侯府的爵位本不上他。他若跟著景安侯選,恐怕一輩子出不了頭。”
“所以,他怎麼會告訴旁人咱們姑娘和殿下的關系,他只恨不得全天下都對姑娘不好,就他一個人當好人才是。”
竹苓聽完,有些替姜毓寧難過,又有些不解,“殿下他……何必要將姑娘送回來?”
竹葉想到近幾日殿下看向姑娘的眼神,幽暗又克制,好似猛虎瞧見獵,卻隔著一道堅的籠子。
搖搖頭,終究不敢說主子的是非,“這不是我們奴婢該管的,我們只要伺候好姑娘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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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姜毓寧去拜見景安侯和夫人卓氏,出人意料的,他們的態
度竟然十分溫和緩。
卓氏一見到姜毓寧,便拉著的手腕,讓坐到自己邊,“多年未見,毓寧都這麼大了。”
拿帕子拭了拭眼角,“當年侯府事多,你祖母子又不好,無奈之下將你送到莊子上,這些年,伯母心里一直惦記著你。”
“本來,我就是要派人將你趕接回上京城的,不想你們兄妹竟然在法嚴寺上,也是緣分。”
“你大哥是太擔心你了,才迫不及待地將你接回來,聽說你的行禮包袱都沒收拾?”
面對眼前這個完全陌生的伯母,姜毓寧有些怕,也有些不知所措,但覺到的示好,便順從地點了點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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