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要做那個可憐的陪襯。

湘宜張了張：“這樣不好吧……？”

“沒什麼不好的。”湯寧決心已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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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三人在馬車里洗更，自行說話，外面一圈被清場了，有十瀾看著，安全得很。

不遠就是一堆篝火，薄時衍在那里與舒楚對坐。

舒楚抱著他的琴，素雅袍，眉目低垂，他依然維持著他在樂館里的裝扮。

一個自稱姓謝的人找上來，尋求庇護，薄時衍讓十璩去查，發現他還真出自船王謝家。

但到底是謝家的哪一位，時間太短，尚且得不出結論，從對方里吐出來的東西，可信度有待商榷。

舒楚自稱謝七，名為謝虹卿，他前頭有六位哥哥姐姐，全都落在明裕郡王手中，生死未卜。

當年謝家被卷進謀反一案，牽連甚廣，最終以琰恩郡王被斬首落下帷幕。

主謀和船王赴死，看似事終結，實則里頭還有明裕郡王摻和了一腳。

謝虹卿是帶著誠意來了，開門見山，一口氣道出當年。

但是他這個說法，沒能引起薄時衍多大的波。

齊凱桓早就出過馬腳，薄時衍命人調查過他，此時自然不意外，對于他以前的所作所為，也有過猜測。

據這位郡王爺暗地里的小作，不難推敲出他的野心，以及大致的方向。

任何不安分的人，背地里都該有些倚仗，來支撐他的不臣之心。

第一條就是錢財，薄時衍命人深挖齊凱桓的家底，過程不算順利，但不能說一無所獲。

野心又不是空口白話掛在上，他既然付諸行，難免會留下痕跡。

薄時衍當時思索了一圈，很快就留意到當年船王的案子。

這事鬧得人心惶惶，從頭到尾卻有些稽倉促。

那時候先帝已經沉湎于修仙問道，認為能夠及時發現大堰的不安定因素，是上天的啟示。

他對邊的士深信不疑，甚至了立為國師的念頭，遭遇文武百反對。

若是先帝長壽一些，說不準他所堅持的已經實現了。

但在當時，國師一事被阻攔，謝家的其他人卻在士建議積德之下，被輕飄飄放過了。

但凡換個君主，估計都不會這樣算了，即便不要謝家的命，起碼也會把遠洋船的圖紙納國庫。

可是一心仙的先帝，對造船技興致缺缺，他沒想過要擴寬水運一道，也對出海沒想法。

這東西對他來說，毫無價值，可能不如一粒仙丹來得實在。

明面上看，是先帝糊涂荒唐，往深一想，這其中未必沒有人在暗中推波助瀾。

有那麼些人，對此樂見其，于是借著先帝的決定，保下謝家。

保下謝家的人，很可能是齊凱桓，因為他機充足。

先帝對自己的手足并沒有多好，從幾位郡王的封號就能看出來了。

不僅沒授予親王級別，還拘著人不給去封地，領著食邑在京城做個閑散王爺。

平日里連表現兄友弟恭都懶得。

同樣生在帝王家，就因為長排序，錯失大位，所過的日子天差地別。

估計會發一些不甘心，還有對榮華富貴的。

若是與船王勾搭上了，暗作起來，無疑會是一條源源不斷的財路。

明裕郡王必然缺錢，要謀大事，一座金山都嫌。

薄時衍稍一思索，已經想到了好幾個能利用水運發財致富的路子。

他潛伏多年，就是靠此來蘊養自己的野心。

謝虹卿一看薄時衍面不改的模樣，便知自己拋出來的籌碼，完全不夠看。

想借攝政王的勢，豈是那麼容易？

不過……

他垂下眼簾，輕聲一笑：“我既然來找王爺，便意味著齊凱桓尚未得手，不是麼？”

倘若明裕郡王拿到了遠洋船的圖紙，謝家哪還有存在的必要？

他又何必躲藏。

謝虹卿認為，薄時衍哪怕是為了給齊凱桓添堵，也該幫他一把。

但是對方看上去并不急切，甚至視線越過他，落在遠那個馬車上。

湯娘子正從車上緩步下來，帶著侍湊近火堆，暖映照在上，勾勒出妙曼的曲線。

謝虹卿不跟著多看了兩眼，這世間麗的事，都是到上蒼偏寵的，們稀疏平常的一個舉，已然像畫卷一般賞心悅目。

未來得及撒下第三眼，薄時衍冷冽的視線凝了過來。

方才是面無表，與現在兩相對比，才凸顯出那子平和。

謝虹卿輕咳一聲，拱手道：“謝七誠心來與王爺易，絕無冒犯之……”

薄時衍站起，居高臨下，“本王會派人安置你，明日離開。”

這話聽上去是要分道揚鑣了，而且，他現在站起來一副要結束談話的樣子。

他們甚至連‘圖紙’兩個字都還沒提起。

謝虹卿：“？”

眼看著薄時衍打算朝湯娘子走去，謝虹卿連忙出聲挽留：“不知王爺對齊凱桓有何打算？“

薄時衍：“沒什麼打算。”

“王爺別誤會，謝七并非為了探聽……”他只是拿不準他的態度，想了想，主拋出手中的籌碼：“只要王爺愿意庇護謝家，遠洋船必為王爺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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