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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容與不聲的抬起眸子,只見那穿著青綠裳的小婢小心翼翼的端著一碗什麼東西快步走了進來。
他那眼眸里頭浮現了些許笑意,不過很快就被強了下來,面上依舊是那清清冷冷的模樣。
握拳清咳了兩聲語氣淡淡道:
“何事?”
候在門外抱著佩劍等候著的飛羽悄的看了兩眼,隨后撇了撇。
自家小王爺這是還擱那裝呢,方才聽到云嫵聲音的時候連字都不寫了,還“何事”呢?
崔容與繼續面無表的坐在書桌前,手里握著筆似乎是在認真的練字,可在云嫵進來之后就沒再過一次了。
“奴婢燉了蓮子羹……”
云嫵的聲音糯糯的,端著那碗蓮子羹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呈到了書桌邊上,隨后老實的站在了邊上。
崔容與偏頭瞥了那碗蓮子羹一眼,隨后繼續轉過頭來擺弄著他手里那筆,沉聲不經意問道:
“給本王的?”
“奴婢特意學著給小王爺做的羹湯……”
得到了滿意的回復,崔容與那冷峻的面似乎都和下去了幾分,但還是握著筆裝作在練字不去看云嫵。
“為何突然要學做這個?”
崔容與神如常的問道,實際上心里已經有了答案,定然是想借此來哄他的,哼哼……果然如此。
云嫵將那碗蓮子羹往崔容與面前推了推,白皙的一張臉上是十分認真的神。
“蓮子清熱去火,奴婢想讓小王爺消消氣來著……”
的聲音越發的小了,隨后捧著那蓮子羹的碗討好般的獻了上去。
崔容與
這才不不慢的轉頭看向了云嫵,只見捧著那碗蓮子羹看著他,臉上揚起了一抹燦爛好看的笑容。
眨著一雙瑩潤好看的眼睛十分真誠的看著崔容與。
“你……知道本王在生氣?”
“當然了,奴婢昨夜霸占了小王爺您的屋子,貌似還拳打腳踢……王爺生氣也是應該的。”
那聲音乎乎的笨殺手弱弱的說道,十分真誠的捧著那碗蓮子羹。
云嫵這才想著學著燉了一碗蓮子羹送來給崔容與消消氣。
喝了蓮子羹可就不能再生的氣了吧,也很無辜的啊……
崔容與手過去的作一頓,隨后那清俊好看的眼眸有幾分復雜的看向了云嫵。
霸占屋子?拳打腳踢?莫不是忘記了昨夜發生的事了?
看著云嫵那笑得沒心沒肺的樣子,崔容與確信了是真的不記得了。
他心里生著的那悶氣更盛了,也不知道是為何生氣。
崔容與抬手握住了勺子舀了一口卻又放了下來。
“燙。”
他淡淡的說道,微皺了皺眉頭似乎是還在生著氣。
云嫵還當了真,那雙瑩潤的眼眸微微瞪大了些,隨后自己舀起來了一勺湯湊近邊十分認真的吹了幾下。
“現在應當不燙了,王爺嘗嘗……”
崔容與卻是并沒有多余
的作,只有在云嫵主將湯勺湊過去的時候,他這才不不慢的張開了薄。
喝了一口云嫵吹涼了又親手投喂過來的蓮子羹,那面沉沉的王爺總算是神緩和了一些。
“好喝嗎?”
“還行,不過爾爾罷了……”
崔容與的聲音清冷低沉,說實話他并不喜歡太甜的味道,云嫵在蓮子羹里放了不糖,但是……
“那、那奴婢再去學著做別的……”
云嫵端著那碗蓮子羹有些干的說著。
又不是傻子,在吃午膳的時候自然覺出了崔容與不大高興,想著雖說自己是醉酒誤事,可終究是霸占了人家的屋子,這才想著來賠罪的。
“啊。”
崔容與微張開薄,清冷好看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云嫵。
云嫵先是愣了愣隨后這才反應了過來,又舀起了一勺子羹湯喂了過去。
那向來不喜食甜食的小王爺面無表的喝著喂的蓮子羹。
說是“不過爾爾”,可還不是把人家親手做的蓮子羹喝得一干二凈?
門外的飛羽抱著佩劍靠在門檻邊上長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他還以為小王爺會因此清醒冷落那笨殺手,然后在聽從他的意見將盡早鏟除呢,結果還沒冷落兩個時辰就……
罷了,沒救了沒救了,小王爺是徹底沒救了……
今天晚上不用云嫵守夜,早早的就躺在被窩里頭呼呼大睡了,只是還有些睡不著。
一閉上眼睛腦海里就浮現
出了崔容與的影,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總覺著臉頰熱熱的心里有些慌。
就在這個時候云嫵聽到了窗外似乎有些許靜,警覺般的從床榻上跳了下來,學著大師兄從前教過的蛇形走位來到了窗邊。
原來是崔琰那邊給送來的飛鴿傳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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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屋,崔容與并未就寢,一夜行的飛羽向他匯報了攔截到的飛鴿傳書的容,信紙也原封不的綁了回去,此刻云嫵應當已經收到了。
“王爺,事出突然,二皇子忽然改變主意讓那殺手明日便手刺殺您,您可得早就準備啊……”
“嗯,知道了……”
崔容與有幾分隨意的回應道,穿著黑寢的男人正背對著飛羽站在桌案前,高大修長的影清冷又矜貴。
“王爺您有在聽屬下說話嗎?”
飛羽有些無語的說道,心里突然有了一種不大好的猜想。
果然在崔容與轉過來的時候,他看見自家小王爺手里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朵花,正一邊剝著花瓣一邊自言自語。
“喜歡我,不喜歡我,喜歡我……”
“王爺,是要殺您……”
飛羽有些無語的說道,崔容與自言自語的聲音一頓,抬起眸子看了他一眼神并沒有任何的波瀾。
“這有何妨?”
飛羽剛想說些什麼卻又閉上了,突然豁然開朗了起來。
他在擔心什麼呢?就那笨殺手的腦子,刺殺小王爺也是不會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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