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閃電劃破長空,接著就是一聲幾乎震碎天地的雷聲。
視線落在前排,傅予之一黑目視前路看不清表,但方向盤上手背暴起的青筋暴了他此刻的緒。
轉移時間是傅予之定的,霍衛唯一的要求就是傅予之一個人過來。
說來可笑,盡管他們關系勢同水火,可他除了傅予之誰也不愿意相信。
許是車上的空氣過于狹隘,霍衛手心出了汗。
自嘲笑了聲,對著前方開口:“我這副樣子是不是很可笑?”
傅予之抬眸從后視鏡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喪家之犬不過如此。”
他說的是實話,此刻的霍衛早已沒有往日的優雅自持。
服噠噠的在上,蒼白帶著幾分病態,一雙眼睛難言倦怠。
“你說的對,現在的我跟喪家之犬沒分別。”視線落在窗外,霍衛輕聲說,“如果當初我沒有利用你,你也沒聽到我的計劃。如果我們一起逃出訓練營,會不會一切都不一樣了?”
傅予之沒有回答他的假設。
這種話在他看來無比可笑,一個沒有心的人怎麼會后悔?
一切都真實的發生過,三言兩語并不會改變最終的結局。
他與霍衛注定會為敵人。
似是知道傅予之心中所想,霍衛苦笑,“我知道你恨我,我只是在想如果有一天能你彌補對傷害,我們是不是還能為朋友。”
剎車被猛的踩死,車濺起大片的泥水。
傅予之眼神瞬間鷙,“你TM跟我說廢話!你做的事哪一件不是往我心窩上捅刀子!”
“彌補?等你死了再跟我說這兩個字!”
他幾次對姜十煙手,無疑是將他往絕路上。
他恨不得將霍衛千刀萬剮!
霍衛臉慘白,張了張卻沒能發出一聲音。
汽車重新啟,兩人誰也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車快速碾過水坑,上了江大橋。
因為暴雨預警,此刻江大橋除了淅瀝的雨聲,一切寂然。
車輛行駛至最中間時,數十輛汽車飛馳而來,迅速將傅予之他們圍在中間。
車窗降下,漆黑的槍口對準他們扣下扳機。
“砰——砰——”
一顆顆兇猛的子彈嵌車輛,打破了車廂的寧靜。
突如其來的襲擊讓后座的人慌了神,回過神盯著駕駛座上的男人目兇狠。
“傅予之,你TM耍我!”
“不是我。”傅予之眉宇間浮上一煩躁,“我想要你死絕不會用這種方法。”
對方來勢洶洶,唯一的可能是托克家族的人。
冷靜下來的霍衛也想到了這一點,冷著一張臉,“現在怎麼辦?我死了,你也別想得到藥的配方!”
傅予之輕哼,“你就是想死……也沒那麼容易。”
話落,槍林彈雨中黑汽車如長了翅膀一般飛馳前進。
發機的轟鳴聲與暴雨的喧囂聲雜在一起,在江大橋上閃出殘影。
后方車輛追不舍,過程中槍聲愈加集。
對方很聰明,選擇在視野開闊的江大橋發攻擊。
唯一的辦法就是快速離開大橋,在橋下找機會甩掉他們。
很快,汽車開出江大橋。
后的車輛跟著下了橋。
傅予之握方向盤,眼睛盯著前方。
忽然,他猛打方向盤,將車速提高到極致。
車輛在彎道上打,方向盤上的手指攥的發白功地控制住了方向。
當車輛從彎道中沖出來時,后的襲擊者已經被甩掉了。
沒有毫猶豫,兩人下車離開。
雖然暫時甩掉了襲擊者,但以對方的能力想要找到他們易如反掌。
車輛的目標過大,棄車徒步行走是目前唯一可行的辦法。
兩人一前一后,在一條又一條蔽的巷子中穿梭。
從始至終傅予之都沒回頭看過后的霍衛一眼。
漆黑的夜幕中,他高大寬闊的背影不甚分明。
骨子里出來的冷漠讓霍衛心中一。
模糊的記憶中微弱的月落在年的背部,他們一前一后在森林中尋找生機。
年們的每次并肩合作,總能圓滿完考核任務。
曾經的他們,擁有刻在骨子里的默契。
“阿予,還記得我們一起……”
一把冰涼刺骨的槍抵在霍衛額頭,制止了他接下來的話。
“霍衛,不想讓我一槍崩了你就給我閉!”
霍衛后退一步,勾了個慘笑,“好,我不說了。”
半個小時后
他們等來了接應的人。
上了車,他們往既定的位置出發。
汽車在一荒廢的停機坪停下,雨幕中一架直升飛機靜靜停著。
霍衛走上前,在上飛機的最后一刻回頭看向不遠站著的男人。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心中的話口而出,霍衛也是嚇了一跳。
似是意識到自己的話不妥,霍衛解釋,“沒有把我安全送達紅X之前,你的任務就不算完。”
他的潛臺詞,想要他手中的配方必須跟著他一起走。
飛機安全落地,他會如他所愿。
一旁的明上前,“傅總,我去吧。”
傅予之睨了明一眼,掏出口袋中的手機給他。
“你在這等著。”
“如果煙煙打電話,找借口安好。”
知道自己改變不了傅予之的決定,明接過手機點頭,“傅總,一定要平安回來。”
傅予之沒有回答,大步上了飛機。
隨著引擎的轟鳴聲響起,機翼轉卷起狂風,直升飛機在暴雨中沖上云霄。
由于暴雨航空管制,空中只有一架飛機飛行。
想要在托克家族的勢力下離開M國,只能利用這難得的機會。
飛機雨天飛行難度極大,躲過多個極寒氣流后飛機行駛逐漸平穩。
傅予之坐在靠窗的位置,單手撐著臉頰神淡漠盯著窗外發呆。
即將離開M國領土,霍衛提著的一顆心緩緩放下。
瞥了一眼走神的傅予之,幽幽道:“傅予之,你還是怕死的是不是?”
傅予之視線從窗外收回,淡淡“嗯”了一聲,“有人還在等我回去,不舍得死。”
一瞬間,霍衛想起了那個姜十煙的人。
“你就這麼在乎姜十煙?”
在他印象中傅予之幾乎是一個冷無的野,他甚至沒有肋。
但自從遇到姜十煙后,一切好像都變了。
他把自己從淤泥中挖出來,清理干凈渾的污。
以一種極其干凈的方式站在邊。
一個人……真的能讓他變得如此徹底嗎?
傅予之吐出一口濁氣,語氣無比的認真。
“,比我的命更重要。”
是他這一生的救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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