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別說話，如冰水般融化……”

覺得自己簡直應該去當歌星，邊唱邊把他往玄關帶。

梁彥平冷冷垂眸觀賞這可笑的醉態。

“在你今生以后，萬劫不復中悲嘆……”

最后兩個字，順勢將他推出門，葉詞翻個白眼，笑意斂去，「砰」一聲，送走掃興的不速之客。

兩次被甩門，梁彥平難以置信，定定地站在原地，許久沒法彈。他也不知怎麼回事，應該生氣的吧？這麼想著，一火終于沖上來，某種悉的緒復蘇，膛抑起伏，那種拿沒辦法又想做點兒什麼的沖在作祟。但他什麼都不能做。于是氣笑了。

葉詞哼著小調子關VCD和電視，跌跌撞撞回房睡覺。

第16章

◎（1996）這輩子不準跟別人這樣。◎

1996年春節，喜塔鎮冷雨霏霏，漉漉的屋檐與青石板路更濃，像年記憶不清的灰殘夢。

霾天沒有妨礙過年的熱鬧氣氛，街上支起五六的塑料雨布，車來人往。

正月初三，傍晚，梁彥平和葉詞一前一后走出長巷，拐個彎，四下觀察，看不見眼的面孔，葉詞握住梁彥平的手，發現他掌心溫熱如火，男人都不怕冷的嗎？

“我們這樣算什麼？”在父母眼皮子底下悄悄來往：“像不像？”

梁彥平垂眸打量這口無遮攔的姑娘，握著的手揣進外套口袋：“能用好聽些的形容詞嗎？”

葉詞眨眨狡黠的眼睛，仰起小臉：“好呀，那你來。”

梁彥平思忖，他以前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會地下，當著長輩若無其事，心里暗流涌，演戲似的，非常刺激。但怎麼著也得文明一點：“暗通款曲吧。”

葉詞霎時失笑，擰眉瞥過去：“拐彎抹角裝斯文。梁彥平，你這人就喜歡假正經，其實骨子里是個混蛋。”

他眼簾低垂，散散淡淡：“謝謝你沒說我是禽。”

葉詞抿，心想誰知道呢，又不能剖開你的膛看看心腸。

兩人到錄像廳看電影。門外掛著一塊小黑板，寫今日影片和下周預告，招牌旁邊幾個大字：日本進口大型投影。

葉詞在下午就買好了票，輕車路領他進去。室昏沉幽暗，中間幾排木長椅，靠墻散落著仄的小茶座，他們到后邊，并不是最佳的觀影位置，但足夠。

雙人沙發陳舊松垮，扶手布料破了幾個，像是被煙燙的。葉詞將雙搭在梁彥平的膝上，他出胳膊讓靠臂彎。

“冷不冷？”

“還好。”葉詞答著，右手從擺鉆進去，住他的皮。

梁彥平輕輕「嘶」了聲，眉尖微蹙，眼神有點兒警告的意味，但并沒有阻止。

葉詞心里高興，仰起下湊近，著他的側臉嗅嗅：“怎麼有香味？”

“有嗎？”梁彥平說：“剃須膏吧。”

“我還以為你抹了潤的東西。”

他略笑了下：“大男人抹那個干嘛。”

葉詞打量，指尖輕點：“有點干，我有潤膏，給你涂。”

梁彥平正想說不用，轉念想到什麼，垂眼看：“嗯。”

葉詞便將送了上去。

影片即將開始，四周漆黑，長椅坐滿模糊的男，談話聲窸窸窣窣，燃燒的香煙頭星點紅，煙霧繚繞。

梁彥平稍稍撤退，手指著的下：“憋氣做什麼？”

“我張。”

他嗤笑：“你還會張？”

“嗯。”會的。

梁彥平在昏暗中瞧，目深邃，像月于海面浮：“放松點兒，我怕你缺氧。”

“缺氧倒不至于。”葉詞嘀咕：“但是我了。”

梁彥平一愣：“什麼？”

出手：“一張就冒汗，掌心都了。”

他屏息數秒，不知怎麼評價的語出驚人，于是緘默。

葉詞反應過來，臉頰迅速升溫，用力咬住角，假裝若無其事。

電影開始播放，梁彥平問：“這什麼片子？”

“不清楚，恐怖片吧。”裝無知。

梁彥平從口袋里拿出打火機和煙，咬在齒間，廓晦暗不明，神懶淡。

影片開場沒多久，節超出想象，越來越不對勁。

心理病態的丈夫控制極強，夜里發狂折磨妻子，竟然用啤酒瓶的瓶……

葉詞嚇到了，捂住眼睛，故作靠在他口：“好可怕。”

梁彥平煙的那只手搭著沙發，似笑非笑：“你就帶我來看這個？”

葉詞趕忙解釋：“我以為是正常的三級片，誰知道這麼變態。”

“不是說恐怖片嗎？”

“……”葉詞餡，張口結舌：“恐怖、三級片嘛。”

不敢看他了。

梁彥平隨口問：“你經常來錄像廳看ꔷ電影？”

“這種之前就看過一次。”

“哪部？”

“李麗珍，桃時。”

“一個人？”

“不是，和朋友。”

梁彥平輕額角，面無波瀾，視線著前方，忽然變得百無聊賴。

他沒問，但葉詞主招認：“兩個同學。”

“不用心虛。”梁彥平說：“我知道你朋友多。”男的的打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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