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死寂，虞惜終於忍不住先開口：“這麽晚你怎麽會在這？”

“那你呢，”靳灼霄支著腦袋，單臂開車，聲音難辨喜怒，“你不是應該回學校嗎，為什麽在這？”

虞惜抿：“我本來確實沒打算來的，但今天答應你辭職了，才想請他們吃飯，畢竟都是朋友，以後不經常見麵了。”

靳灼霄：“那為什麽騙我？”

虞惜扣手指：“我怕你不同意。”

靳灼霄：“所以就騙我？”

虞惜咬沉默。

車子猛然停在路邊，這是一條林蔭道，街燈昏暗，來往也沒什麽人。

虞惜有點害怕，靳灼霄不會把扔在這裏吧？

“跟你說話的那男人是誰？”

金屬打火機發出脆響，橙紅的火隨風搖曳，映照著靳灼霄高的鼻梁和清晰的下頜線，白煙彌散在黑暗中，莫名讓人不安。

虞惜張地吞咽了一下：“一個普通同事。”

靳灼霄：“他喜歡你？”

虞惜怕他發難，趕忙解釋：“我已經拒絕了，以後不在一起上班，也不會再有集了。”

“這是變相承認了？”靳灼霄吐了口煙，聲音沙啞，“你要是坦白告訴我，我未必不會讓你跟他們吃飯，可你偏偏要跟我撒謊。”

“……”

虞惜不知道靳灼霄到底想幹什麽，有點坐立難安，他還不如給一個痛快。

“說著要討我開心，”靳灼霄在窗口抖了抖煙灰，“可你卻一直惹我生氣，虞惜，我的耐心要被你磨沒了。”

虞惜幹脆問：“你想怎麽樣？”

靳灼霄想了想，說：“讓我拍張的照片當手機壁紙，今天這事就過去了。”

虞惜一驚：“你說什麽？”

靳灼霄：“確定還要我再說一遍？”

虞惜氣得口起伏：“靳灼霄，你不要太過分！”

靳灼霄：“我跟你說過，我不是什麽好人，你乖乖的，我自然不為難你，但你不乖，我就得讓你長點記。”

虞惜默然半天，聲音僵道：“我要是不願意呢？”

靳灼霄：“不願意沒事，我有其他辦法給你長記，當然，你的鐲子也別想再拿回去。”

黑暗中虞惜看不清靳灼霄的表，隻能看見猩紅的煙頭隨著他吐息的作擺。

可靳灼霄聲音淡漠涼薄，任誰來聽都知道他在生氣，他的威脅絕對不是隨口說說。

虞惜心焦灼，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比起已知的苛刻條件，未知的威脅更讓忐忑。

“叮咚！”

手機突然來了條消息，屏幕亮起，虞惜撇了一眼便立馬熄屏。

靳灼霄嗤笑：“那男人發給你的吧。”

虞惜不語。

靳灼霄掐滅煙，發車子：“我給過你機會了，別後悔。”

“等一下！”虞惜聲音有點發。

靳灼霄：“嗯？”

虞惜手指掐得發疼，閉眼認命地說：“我答應你。”

靳灼霄輕笑了聲：“好啊。”

虞惜：“照片隻能留一個星期，不能讓別人看見，你也不能再為難其他人。”

靳灼霄：“可以，把今晚這個男人刪了，我就不為難他。”

虞惜歎氣：“行。”

靳灼霄：“現在就刪，當著我的麵刪。”

虞惜舉著手機湊到靳灼霄麵前，直接刪掉吳忌，看著他問：“滿意了嗎？”

“很滿意，”靳灼霄打開前頂閱讀燈，車瞬間亮了起來，“現在拍照吧。”

虞惜怔愣：“現在？”

靳灼霄勾：“嗯，這裏又沒人。”

虞惜被他盯得頭皮發麻，別開眼尷尬地問：“怎麽拍？”

靳灼霄：“掉外套坐過來。”

虞惜：“坐哪？”

靳灼霄：“坐我上。”

虞惜皺眉：“你別得寸進尺。”

靳灼霄笑：“我隻是為了拍照方便，又沒說幹什麽，你不想早點拍完，然後早點回去睡覺嗎？”

什麽理都讓他占了，這人怎麽能這麽壞，虞惜恨得牙。

不過靳灼霄說得對，不能一直浪費時間，得趕回去休息。

虞惜深吸一口氣，下大外套，準備開車門過去。

“不用出去。”

靳灼霄說完抬臂攬住虞惜的腰，直接把人抱了過來，虞惜本來不及反抗，就側坐在了靳灼霄上。

駕駛座位置本就不寬敞，兩人的死死的，虞惜子僵的不敢，從來沒和異這麽親過。

靳灼霄彎了彎：“寶貝，你可能得換個姿勢，轉過來怎麽樣？”

“……！”

虞惜人都快炸了，靳灼霄真是一次次地刷新的底線。

沒辦法，人在屋簷下，虞惜笨拙地變換姿勢，最後坐在靳灼霄上。

很想往後仰，可腰已經抵在方向盤上了，退無可退。

靳灼霄手掌附在虞惜腰側，抬頭看：“剩下的還用我教你？”

虞惜咬下，十分窘迫，作極慢地去解襯衫最上方的紐扣。

一顆，兩顆，白皙的鎖骨暴在空氣中。

“可以了嗎？”虞惜覺得自己臉燙的快了。

靳灼霄嚨有些：“看不見，再解一顆。”

虞惜咬下，又解開一顆，但這顆實在有些太靠下，都快出來了，隻能握著襯衫。

靳灼霄輕笑出聲，聲音有點啞：“現在可以了。”

“別笑了，趕拍！”

虞惜繃著神經盯著車外，很害怕有人路過，萬一被看見，那就太社死了。

靳灼霄笑容不減：“別急，讓我找個好角度。”

“你快點！”虞惜簡直快崩潰了。

“知道了。”

靳灼霄慢悠悠地應著，手上作倒是快，一連拍了好幾張。

哢嚓哢嚓的快門聲跟催命符似的，一下下撥著虞惜脆弱的神經。

見靳灼霄拍完，虞惜趕忙低頭扣上紐扣，然後掙紮著從他上離開。

虞惜拿起大穿好，把自己裹得的，要是可以，恨不得再多捂兩層。

“寶寶，你好白啊。”

靳灼霄斂眸看照片，結滾了滾。

虞惜素白的臉憋得通紅，惱怒道：“你閉！”

靳灼霄扯了扯，把照片遞給看：“這張怎麽樣？”

“我不看。”

這麽屈辱的照片，虞惜可不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