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臥的門關上,重歸寂靜。
躺在床上的男人緩緩睜開雙眼,眸微暗。
隻有臉頰。
指腹微微挲著臉頰,其上似乎還留有溫暖,但僅僅是這樣,也足以讓他心跳失衡。
商凜輕呼出一口氣,強下紊的心跳,重新閉上雙眼。
次日,南初特地起了一個大早,想要避開和商凜見麵。
沒想到才推開門,就看見從玄關進來的商凜。
南初看了眼他手上拎著的食材,眨了眨眼睛。
“才五點,你就去買菜?”
商凜點頭:“早市食材新鮮,有你最喜歡喝的豆漿。”
他看了眼南初的睡:“現在還早,你可以再睡會兒,一會我你。”
南初看向商凜眼下淡淡的青灰,拒絕的話有些說不出口。
邁步到玄關,接過他手中的食材:“不睡了,我們一起做,會快一些。”
商凜眉宇溫和,眼底閃過一不易察覺的笑意:“好。”
在公司工作一天,南初的手機都很安靜。
還以為商凜今天又會在公司住,沒想到一回家,就聞到一清香的洗的味道。
南初微怔,就見商凜正穿著寬鬆的白襯衫,袖口隨意地卷起,出結實的手臂,一件件地從晾架上取下洗淨的。
他輕輕抖開每一件服,確保沒有褶皺,然後仔細折疊。
照在他的臉上,給他的側臉鍍上了一層和的金邊,聽見玄關的靜,他側目看。
“回來了。”
南初這才從詫異中回神,下意識地點頭:“嗯。”
“你今天怎麽在家?”
“我今天休假。”
“哦。”
難怪他今早起的那麽早,原來是今天休假。
商凜看向,眉目溫:“你先去洗手吧,食材我已經切好了,一會就能吃了。”
“好。”
南初點頭,先把包放在玄關的置櫃上,隨後去主臥換家居服。
經過房門的時候,盯著房門的鎖看了半響,正好商凜拎著放置折疊好的籃子經過,開口問道。
“這臥室的鎖是不是換過了?”
“嗯。”
商凜腳步頓住,十分坦然:“原本的鎖是老舊的鑰匙鎖,容易出意外,也不符合消防安全工作的要求,我就換了指紋鎖,以後就算忘帶鑰匙,也不用擔心了。”
南初點頭:“辛苦了。”
一開始以為商凜隻是換了鎖,洗了服,後來才發現房間裏也被打掃的幹幹淨淨。
連角落的隙都沒有。
難怪剛才進來的時候,覺得整個家裏都亮堂了不。
吃完飯的時候,兩人相對而坐,南初終於問出口。
“你今天休假,是把家裏都打掃了一遍?”
商凜點頭。
南初看了眼對麵矜貴優雅的男人,又問:“一整天?”
“三小時,新家要收拾的東西,你最近工作忙,沒時間收拾,家裏幹淨一些你看著也舒心。”
南初心尖微,片刻後開口。
“你工作也很忙,可以請阿姨來打掃。”
商凜薄輕啟:“這是我們的家,是我應該做的。”
他盛了一碗湯,推到麵前。
“竹蓀排骨湯,嚐嚐看。”
南初的餘落在他推碗的指尖上,拇指的深紅在冷白的上格外顯眼。
微微斂眉,抬手握住他的手腕,讓他原本準備收回去的手一頓。
商凜抬眸:“怎麽了?”
南初神嚴肅,視線盯在他的指尖。
“燙傷?”
“算不上。”
商凜將手腕收回去,指腹微微挲著:“第一次用掛燙機不太習慣,隻是沾了點水汽。”
南初皺眉,起到玄關,從醫藥箱裏拿出燙傷膏,走到商凜旁邊坐下。
“商先生,別逞強。”
南初眼神輕飄飄地掃過來,商凜準備收回去的手一頓。
“拇指和食指。”
骨節修長的手指慢吞吞地出來。
南初視線落在的手指上,這才小心翼翼地檢查起來。
皮紅腫,沒有水泡。
應該隻是燙傷了表皮。
但還是不放心地問了一句:“什麽時候燙傷的?”
“下午兩點。”
“燙傷的時候有沒有理?”
“理過了。”
南初抬眸睨他,商凜沉默一秒:“沒有。”
果然。
南初拿起棉簽,抹上燙傷膏,沿著燙傷的深紅,小心翼翼一點一點地抹。
抹藥的作很輕,邊抹還邊吹氣,又輕又。
其實明明是發現的再晚一點,就可以自愈合的程度,但卻生怕疼了他似的。
“疼嗎?”
商凜眸閃了閃,微微點頭:“嗯。”
南初的作更小心了。
又過了十分鍾,等藥膏滲進皮,才開口。
“好了,這些天你注意保護傷口,別再弄傷。”
正要起,商凜另一隻手握住的手腕。
南初抬頭看他,正好撞見他深邃似海的眸子,心尖微跳。
剛想說話,就聽眼前的男人開口:“初初,別走。”
低沉的嗓音像是綴了春風,吹南初臉頰一熱。
“我沒走,隻是去放藥箱。”
“那我和你一起去放。”
“……”
商凜睫微垂,嗓音也帶著些啞意,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比往常更加沉斂,小心翼翼地看著,有種說不上來的無辜。
怪讓人心疼的。
“我錯了初初,別不理我。”
沒等南初說話,他已經率先開口。
南初微怔,沒想到商凜會道歉,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見他不說話,商凜再也忍不住,將攬懷中,下輕擱在的肩膀上,輕聲說。
“我不應該把你一個人留在家裏,也不應該因為工作忽略你的。”
“更不應該用我認為對的方式來對你,對不起,初初。”
他的聲音低沉有力,一下又一下撞擊在南初的心尖上。
張了張,終於開口。
“其實我也有些孩子氣了,我知道你工作忙,其實我也不是一定要你陪著我,隻是你自己的,你自己都不在意,誰還能幫你,我隻是生氣你不拿自己的當回事,而且,”
南初頓了頓,垂眸開口:“夫妻之間相敬如賓也很好,如果你不喜歡,我們分開睡也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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