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瀟坐在椅子上，安靜地看著唐堯忙碌的背影。

好似回到了四年之前在唐堯的公寓，吃完他親手做好的飯菜，又看他在洗碗池前的洗碗。

過往的回憶總是猝不及防地出現，待唐堯轉說洗好了的時候，南瀟有幾秒鍾時間甚至分辨不清楚，站在自己麵前的，是四年前的唐堯，還是四年後的。

“又發呆了？”唐堯看著發愣的南瀟說道，“困了就上樓去睡吧，已經不早了。”

淩晨時分，一切都太過安靜。

見唐堯收拾完餐廳之後，兩人一起上了樓。

走到自己的臥室前，南瀟正要推開門，後卻傳來了唐堯的聲音。

“你先等一下。”

邊說著，唐堯邊走進了房間，從櫃子裏拿出了一個盒子。

的絨緞帶配上暗的包裝紙，乍一看便知禮的價值不菲。

“生日禮。”

唐堯把生日禮遞到了南瀟的麵前。

幾日前唐堯特地去商場，隻是挑選了半天的禮都覺得配不上南瀟。

最終，是一個念頭令他意識到該送些什麽。

“生日禮就不用了。”

南瀟想也沒想就拒絕了這份禮。

於而言，收下生日禮，意味著在唐堯生日的時候，也得準備一個同樣價值的東西。

而暫時還沒有陪唐堯過生日的想法。

再過不了多久就要離開唐家，藥上市後則離開唐氏。

想必未來很再有什麽集。

“我沒有要你給我回禮的意思，我不需要。裏麵的東西我挑了很久，覺得你會用得上，所以買了，沒必要有這麽大的心理負擔。”

見南瀟拒絕，唐堯開口說著，把禮又朝前遞了遞，像是催促著南瀟手下。

南瀟蹙起眉頭，仍舊不想收下。

剛才在餐廳裏，自己才說過他們兩清的話。

而此刻就像是唐堯用行證明，他們會互相糾纏。

僵持了好一會兒之後，唐堯知道自己等不到南瀟的主，不由分說，直接將禮塞進了南瀟的手中，而後轉關上了臥室的大門。

速度之快，令南瀟猝不及防。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漫長的走廊隻剩下了南瀟一人。

站在原地許久，不知道作何反應。

沉默了幾分鍾後，南瀟走回了臥室，將禮放在了桌子上，進了衛生間洗漱。

等一切完畢上了床，那個禮仍舊占據著南瀟的視野。

像是一個潘多拉魔盒，著世人去打開它。

但是打開後的災難，卻無人能承得了。

該睡了。

南瀟在心催促著自己閉上眼睛，今日發生了這麽多的事，該好好休息一番。

……

第二日一早，南瀟醒後，下意識往桌子上一瞥。

原本包裝致的禮盒子此刻被拆開，包裝紙和綢帶放在一旁。

“媽咪，你醒啦？”

一個小腦袋從床邊探了出來，臉上帶著歉意。

南瀟瞬間明白，禮是被悅悅拆了。

“桌上的禮我還以為是媽咪給我的，所以就拆掉了……”

看到了裏麵的東西之後，悅悅才意識到這不是媽咪給自己的禮，而更像是誰給媽咪的禮。

“對不起，媽咪。”

悅悅誠懇地道歉。

以往南瀟就有給悅悅送禮的習慣，沒有任何紀念日的普通一天，看到了小東西也會買下包裝好，送給悅悅當作驚喜，算是日常生活的調味品。

誤以為是自己送的也沒什麽問題，還在自己清醒的第一時間跟自己道歉。

南瀟了悅悅的頭，出了一個溫的笑容，“沒事的，媽咪沒有怪你。”

說完，南瀟走下了床。

原來唐堯送給南瀟的是一支價格不菲的鋼筆。

南瀟略眼，拿了起來。

深藍的筆幹淨利落，乍一看是一支很有唐堯風格的筆。

南瀟忽而想起，唐堯有一支一樣的鋼筆，隻是不同。

原來這就是他說的，自己會用上的禮。

而一側的賀卡上，龍飛舞的幾個字傳達著唐堯最真摯的祝福：你會在自己的領域，永遠閃閃發。

祝福的是南瀟最看重的事業，不參雜其他的。

反而是這種最簡單的祝福，和前不久唐堯許的願相似，令南瀟容。

在唐氏實驗室，南瀟幾乎不需要用到筆，工作基本是在電腦上完的。

但是在醫院不同，醫生總是要在各項報告上簽字。

隨攜帶一支筆，是每個醫生的習慣。

就算是唐堯知曉了南瀟的世，也知道顧家的人會認回，將顧家的一切到的手中，他仍舊相信，離開唐氏的實驗室之後，南瀟最終還是會為一個醫生。

明白了唐堯送這支鋼筆的用意，昨晚拿著禮盒的抗拒心理消失得很徹底，南瀟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角微微向上揚起，將筆放在了常用的筆記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