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臉上充盈的自信,讓裴硯有一瞬恍惚。
五年前的,便是這樣,自信,永不服輸,就像峭壁上生長出來的一朵野玫瑰,韌頑強到讓人驚嘆。
他們第一次見面,并非是在那夜,而是在那個破破爛爛的小鄉村,他已經忘了村子的名字,卻記得在水泥場地上打籃球的姜姒。
那是六年前,爺爺差點發生車禍,姜姒母親路過,救了爺爺一命,卻讓自己了植人。
梅士收到消息,帶他去看爺爺。
爺爺沒什麼大礙,他又不喜歡醫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再加上鄉下條件差,網絡信號不好,他找不到任何娛樂方式,只能每天沿著路走下去,至于去哪,他也不知道。
他遇到姜姒,便是在第三天的下午。
一個人在球場里,不停的練習著投籃的作。
汗水肆意揮灑,落在青春漂亮的臉上。
那是裴硯第一次看到這般自然充滿朝氣的。
他那年18,邊同學中不乏漂亮的生,但唯有姜姒,給他帶來真正的震撼。
后來,每天去看姜姒打球,就了他的日常。
他甚至天天開始期盼著下午的來臨,以至于爺爺絮絮叨叨的跟他說聯姻的事,他也是心不在焉的。
回到京都,18歲的裴硯第一次知道,什麼做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他盼著高考快點結束,盼著六月份再去那個不知名的小鄉村,可盼著盼著,他盼到了爺爺的死訊,盼到和棠家的聯姻,盼到了接任裴氏集團的通知。
他就像是一只自由的鳥,被縛上沉重的鐐銬。
裴氏的兵荒馬,讓他無暇過多想其他的事。
直到半年后,裴氏漸漸回到正軌,他重新遇到姜姒。
“那恐怕你永遠也等不到了,因為,我確實不你,”裴硯拉回遠去的思緒,目冰冷,“我送你回機場。”
姜姒笑容淡淡:“可以。”
裴硯眉頭擰。
果然,下一秒,姜姒道:“而且我還可以保證,不久的將來你會邀去參加我的葬禮。”
“姜姒!”
裴硯拳頭抵著沙發,額角的青筋已經快要跳出來了。
看裴硯生氣了,姜姒笑道:“既然不想去參加我的葬禮,那就別把我送出去。
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非要把我送出去,我都不會走的。
這輩子我的人不多,每一個我都要牢牢抓住。”
“我說了,那些不能證明什麼!”
“所以,”姜姒俏皮地眨眨眼,“我會證明給你看。”
裴硯:“……”
姜姒抿了抿:“好了,先不打擾你工作了。”
說完,姜姒轉瀟灑離開。
裴硯扶住額角,一口悶氣無發泄。
得知姜姒不用出國,秦小婉和江野立刻到姜姒家里,一見面,就把姜姒抱了個滿懷:“啊啊啊啊,寶貝你不用離開真是太好了!”
相對于秦小婉激得沒了形象,江野還是比較克制的:“怎麼突然之間又不用離開了?”
姜姒神一笑:“等以后你們就知道了。”
裴硯現在渾上下就兩個地方最。
一是,二是……
要想讓這位的人士親口承認他,估計比登月還難。
在他還沒有承認之前,姜姒并不打算說出來。
省得到時候有人,說是癡心妄想。
秦小婉附耳在姜姒耳邊低語,“該不會是裴硯終于想通了,要和棠藝暖老老實實過日子吧?”
想到這個可能,秦小婉一陣絕。
要真是這樣,那棠藝暖以后肯定天天嘚瑟,而為葉遲的老婆,免不了要和裴家打道。
姜姒一眼看穿秦小婉心思,將跌落的碎發挽到耳后:“放心吧,我不會讓裴硯娶棠藝暖的。”
既然這段姻緣本來就是的,為什麼要拱手讓人呢?
是的就是的,不是的,也不會搶。
秦小婉和江野卻被姜姒這一番話嚇到了。
秦小婉甚至直接出手,在姜姒的額頭上探了探:“沒發燒呀,寶貝,你這是了什麼刺激?”
姜姒把苗瀾說的話,轉述了一遍。
秦小婉聽完,頗為義憤填膺:“也就是說,要不是苗瀾,你早就是裴家了,還用這麼多苦,這苗瀾真是可惡!那……”
秦小婉臉驟變:“阿姨的死,該不會也是……”
姜姒默了默。
目前還沒有證據,證明就是苗瀾。
而且有一點,姜姒無論如何也想不通。
那就是如果何刀疤背后的人真的是苗瀾,那為什麼要在何刀疤打算做掉的時候,苗瀾還要徐飛義把趕出花影?
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眼下,能回答這個問題的,恐怕只有余明了。
也不知道余明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收回思緒,姜姒淺淺勾,“還不清楚,不過,我媽搶老公,已經到報應了,搶我的東西,也該付出代價。”
江野擔憂:“阿姒,你要做什麼?”
姜姒莞爾:“當然是讓苗瀾竹籃打水一場空,讓棠藝暖這輩子都進不了裴家。”
江野眼底的擔憂并未化開:“可是你一個人,怎麼和棠家對抗?”
棠家大部分權利都掌握在苗瀾手中,和苗瀾為敵,就是和棠家為敵。
個人,怎麼可能敵得過一個家族?
姜姒笑容淺淺:“船到橋頭自然直,阿基米德還說過呢,給我一個支點,我能撬整個地球,我就不信了,這棠家比地球還重。”
江野還要說什麼,被秦小婉拉住了:“阿姒,我支持你。”
“謝謝你們。”
姜姒摟住兩人的肩頭。
秦小婉一只手摟住姜姒的腰。
江野遲疑片刻,才將手放在姜姒的肩膀上。
兩人又在姜姒家里坐了會,才離開。
電梯,秦小婉冷不丁開口:“還沒放下呢?”
“什麼?”
“你對阿姒……”
江野蹙眉:“你別胡說。”
“我們幾個這麼多年朋友了,我還不了解你,”秦小婉看著電梯壁上的自己,揮了揮拳頭,“你要是敢打破我們現在的局面,我饒不了你。”
江野低頭看鞋面:“我比你更清楚,我給不了阿姒想要的幸福。”
秦小婉詫異看他,語氣了幾分:“別怪我殘忍,趁你現在陷得還不深,趕拔出來,否則這對你和阿姒,都不是一件好事。
阿姒這輩子,沒什麼朋友,所以把每一份都看得特別重,你明白吧?”
江野苦:“明白。”
仰起頭,臉上又是玩世不恭的笑:“最近有沒有姐妹介紹給我?”
秦小婉心疼地拍了拍江野的肩膀,擲地有聲:“有!而且絕對是絕世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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