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拉了拉,岑旎剛好轉頭。
“你是不是開錯路了。”一臉懷疑地看著他。
穆格挑眉,安靜地等著下一句。
“你看外面。”岑旎手指了指窗外。
跑車就停在花田的邊上,車外滿目都是綠油油的,一無垠的田野,鋪延到天邊的盡頭,且廣闊。
唯獨一點不是印象中的藍紫。
“薰草不是藍紫的嗎?”岑旎蹙著細眉疑。
穆格像是被此時的反應逗笑,親昵著喊:“Chloe,你知道薰草的花期嗎?”
那聲Chloe被他喊得無奈卻繾綣,像是在喊“baby”或者“ sweetie”似的。
“現在才幾月?”他說,“薰草還沒開。”
“……”岑旎難得語塞,推門的手又頓住了。
“那還看嗎?”他彎著角看,重新直起靠回了自己的椅背。
“看啊。”
岑旎了煙盒,推開門下車,車門掠過半高的花穗又合上。
因為還不到花期,附近當然也沒有游客,空曠安靜的田野只有一條筆直的小路貫穿在中央,將整片薰草田切割不對稱的塊。
臨近正午,燦爛明的照在這漫無邊際的花野上,油畫一般的深綠,越往遠彩愈加深沉,曠野般的自由,無邊無界。
田中的薰草被一壟一壟地栽種著,每一壟之間都有一條窄窄的泥土小道,岑旎沿著小道走遠了兩步。
薰草長得不高,才剛到膝蓋的位置,彎腰了花穗,淺淺的紫,一株一株的,隨風晃搖,附還是能嗅到很淡很淡的香氣。
岑旎手從煙盒里出果味的士煙,準備點燃時卻發現忘了帶火,回過往車子的方向走。
這里久久都沒有來車經過,只有他們的車孤獨地停在路邊,像是無聲地融了這片空曠里。
穆格也倚靠在車邊看,手里夾著煙,灰白煙霧背后的那雙眸,深邃得像是能過到了盡頭。
“借個火。”岑旎走到他面前,指尖夾了煙示意。
穆格沒說話,抖落了兩截煙灰,“啪——”的一聲指骨過打火。
火驟亮,岑旎偏頭,瞇了瞇眼。
穆格便把打火機湊近了,于是岑旎垂眼時再次見到了那枚獨一無二的藍寶石徽章。
“來到這里但沒看到花海,會憾嗎?”
在裊裊煙霧燃起時,他的嗓音同時傳來,語氣平淡得像四散在曠野的風。
岑旎抬手咬了咬煙,不甚在意。
“沒什麼好憾的。”說。
若細究起來,人生能憾的太多了,這些小事還不至于會讓容。
穆格挑眉后仰,雙肘撐在黑車上,將他那半的鎖骨襯得冷冷清清,得要命。
“我以為你們小姑娘都會憾。”他朝空中吐出煙霧。
迷迷朦朦的煙霧被風一吹就散,他像是在力行地詮釋怎麼蠱小姑娘。
岑旎心跳一拍,連帶呼吸一。
這幅閑散貴公子的模樣,別說蠱小姑娘了,即使是天上的靈都能被他扯下凡間。
從他上收回視線,淡淡地笑了聲,“你怎麼知道我是小姑娘。”
“我不小了,還差兩年就30歲了。”岑旎再次胡編造,臉不紅心不跳地將假話說給他聽。
別人都不得將自己的年紀往小了說,而岑旎將自己的年紀生生說大了六歲。
“你,28歲?”穆格笑了。
“你不知道我們東方人都長得比較年輕嗎?”岑旎將自己的臉湊到他跟前,故意挑著眉眼問他,果味的煙霧裊裊拂過那張明的臉蛋。
穆格看得神,直至煙霧散開,出背后的那雙空靈的眼睛,和昨天夜里的那雙如出一轍。
他咬著煙,移開了視線。
“能看出我幾歲嗎?”
“你……?”岑旎難得有些猶豫,有些拿不準。
第一次見他時,就覺得他和其他金發碧眼的帥哥不一樣,他的這張臉有種東方人的和,也是當時讓一眼難忘的點。
岑旎沉不語,風吹花野帶來層疊起伏的浪,還有清淺的薰草香氣。
“嗯?”他頗顯耐心,“這麼難猜嗎?”
岑旎轉滅了煙,隨口說了句,“那我猜28歲,和我一樣大。”
“28歲?”穆格像是興致來了,抓起纖細的手腕問,湛藍的瞳孔倒映著的臉,“怎麼猜出來的?”
“怎麼?”岑旎眼眉著一好奇,“猜對了?”
“是。”
岑旎微微張,似乎顯得有些難以置信,剛剛只是隨口一猜,沒想到就中了。
他的長相就是一公子哥,看起來明明還要年輕些,一點都不像外國人那樣顯年紀,但他回答得坦然,岑旎想不相信都難。
岑旎任由他撰著自己的手腕,著靠在車門,肆意地吹著風。
這個姿勢愜意又隨,卻剛好完的勾勒了前俏的曲線,長卷發迎風搖曳,過那片在啞絨面料的雪白,也揩過的淡而淺的。
今天沒有搽口紅,因為那口紅管丟在了那片海灘,但那淡而薄的依舊沒有毫影響骨子里的明。
“還好你不是小朋友。”穆格住那尖巧的下,低頭在的上輕輕咬了下,“不然我會有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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