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長公主還在,新帝或許會看在這個長輩的份上給武安伯府一些面子,但長公主一死,武安伯府沒了庇護,時間長了,一個既無實職又無圣寵的伯爵之家便人人都可以踩上一腳,尤其是那些當年跟他們結過仇的人。
不知多藏在圍觀百姓中的豪門家丁正準備將這個好消息帶回給家主,卻聽說同時來的還有另一道旨意。
慶隆帝降了傅毅洺的爵位的同時,加封世子傅清玥為靖國公。
武安侯府竟然一日之間變了一門雙爵!
這哪里是降了?分明是升了!
接到圣旨的傅毅洺卻是完全蒙了,看看自己手中這道圣旨,再看看他兒子手里那道,氣的七竅生煙。
他兒子的爵位竟然比他這個做老子的高?那今后見了面到底誰向誰行禮?
舅爺爺這是臨終前生生擺了他一道啊!
第99章
慶隆帝的旨意打了許多人一個措手不及。
傅毅洺僅僅是個武安侯就已經拳打皇子腳踩高了,如今一門雙爵,自己的爵位雖然低了,兒子卻一躍為國公,那今后除了皇帝以外還能把誰放在眼里?
得知消息之后反對的人不在數,但圣旨是慶隆帝臨終前下的,如今人已經死了,他們就是再鬧騰都沒用。
至于讓新帝收回旨意,那就更不可能了。
新帝趙瑜在當太子時就是個孝順的人,剛剛登基又怎麼會一上來就忤逆慶隆帝的意思,撤銷他的旨意?
這些讓他收回先帝旨意的人如今能理直氣壯的說于理不合,等他真的這麼做了之后就能說他不忠不孝,將來隨時把此事拿出來指摘他!
趙瑜才不會為了一個國公之位就把自己的把柄遞到別人手中,所以不管誰說起來,他都只是溫和地笑笑,然后當沒聽見一樣。
其實這些人完全是多慮了,因為即便傅毅洺降了伯爵,也依然敢拳打皇子腳踩高,不管他兒子有沒有國公之位都是一樣的。
而且認真說起來,他才是最不希看到傅清玥被封為國公的人。
為此傅毅洺還進了趟宮,無需別人說,自己就先對趙瑜說稚子年,擔不起如此重任,希能取消他的封爵。
趙瑜自然也是一笑而過,任憑他說什麼也不肯答應,只道這是先帝臨終之意,他為人子,沒有忤逆長輩的道理。
末了借口事忙,起離開,經過他邊時想起什麼似的停住了腳,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說起來朕還要謝你,皇考因趙瑾之事急轉直下,那幾日也一直郁郁寡歡,臉上見笑意,唯獨親手寫下那兩道圣旨時面帶歡喜,直到閉眼都笑意未散,走得十分安詳。”
說著他放在傅毅洺肩頭的手稍稍收:“這都是武安伯和靖國公的功勞啊,今后武安伯若是有空,也可帶小國公時常進宮,朕也很是喜歡這個孩子。”
他特地強調了傅毅洺與傅清玥的封號,言語中帶著一揶揄之意。
傅毅洺聽的牙酸,卻也只能訕訕地笑著看他走遠了,然后自己也頹然地離開了皇宮。
回府后下人一口一個伯爺他并不覺得有什麼,真正讓他難以接的是下人稱呼傅清玥的時候從“世子”變了“小公爺”!
公爺比伯爺高了可不僅僅是一檔而已!父子兩人站在一起一個稱呼就讓他低了傅清玥一頭!
他如何能接這樣的形,當即下令今后所有下人在府中不許稱呼傅清玥為公爺。
下人頭疼地道:“侯爺,那小的們該如何稱呼公……稱呼公子?”
傅毅洺沉著臉道:“就爺!以后府里只有大爺二爺!沒有什麼公爺!”
出門在外不能不也就算了,在家里他可不想聽這些!
下人們面面相覷,雖然覺得不妥但也只得答應了,誰讓如今傅清玥還小,自己做不了主呢?
可就在這個規矩定下之后沒幾天,宮中卻賜下了一塊匾額。
匾額上的字乃是當今皇帝趙瑜親手所書:靖國公府。
若是別的什麼匾額丟到庫房里收起來也就是了,但皇帝筆親書,自然是要掛出來的!
于是下人們前兩日剛剛掛上去的“武安伯府”一轉眼就了“靖國公府”,傅毅洺每每從門前經過,尤其是從外面回來的時候,都能看到這四個大字!
唐芙剛剛得知宮中送來這樣一塊匾額的時候笑的直不起腰,傅毅洺則氣的臉鐵青,有心將那匾額摘下來踩幾腳劈碎了當柴燒卻又不敢,只能生生把這口氣憋在了心里,看到唐芙笑得花枝他心里那無名火燒得更旺,找到了發泄出口似的一把抱住了,在脖子上一通啃。
“我今后都要在在玥兒面前抬不起頭來了,你還笑?”
唐芙被他鬧的,笑的更大聲了:“誰讓你自己當初要帶著玥兒一起進宮呢?你若不帶他,先帝沒準本想不起此事。”
說話間門外傳來下人的通稟,說是大爺來了,要找夫人。
唐芙忙掙開傅毅洺的懷抱,整理上的裳,要讓人將傅清玥帶進來。
傅毅洺卻不等開口便將室房門砰地一聲關上了,還從里面上了鎖,然后一把抱起唐芙便向床榻走去。
唐芙驚呼一聲,捶他的膛。
“你干什麼?玥兒來了!”
傅毅洺才不管這些,轉頭對外面吼道:“讓大爺自己玩去!我跟娘有正事要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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