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既沒說什麼,出了門。
邱文博松了一口氣,靠在椅背上,閉著眼,挲著脯子。
邱良生始終不聲,沒有參與邱文博對手下的理,邱文博以為他在想引衛將軍現的事,沒在意,誰知邱良生突然說:“你倒很相信陳既。”
邱文博睜開眼,扭頭看向邱良生:“怎麼?”
邱良生說:“江北有一句話說得不假,之前被的那些事,總不至于是莫名其妙發生的。”
“我知道,陳既要是有問題,該怎麼辦怎麼辦,但不是沒有苗頭嗎?”
邱良生不再說什麼。
邱文博又說:“說實話,哥,我不知道你防他什麼,讓他進集團,但咱們的事也一點都不,凈讓他打雜了。他這本事,打雜不有點可惜?”
邱良生閉上了眼,沒回復他這話。
邱文博也不再說了。
須臾,邱良生說起當下要的事:“拆了衛將軍的戲臺子,又在他的新視野鬧事,他這都不現,我們也就沒法知道他那些藏拍品的真假。現在唯一辦法就是把它們拍下來,再讓郭札鑒定,看能不能找到幕后賣家,搞清楚是誰把它們弄回來的。”
邱文博點頭,順便提出一個假設:“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些東西就是衛將軍和趙獨虎搜羅回來的?咱們也知道他倆一直不對付,或許就為提升地位,把這些原先屬于西塔坡的東西弄回來了。”
“你說的這點,現在也沒法驗證。”
邱文博點頭,確實是。
“還有郭札那個走丟的兒,有下落了嗎?”
“沒有。”邱文博說:“找不著也不打,郭札舌頭已經沒了,安分了這麼多年,沒鬧過幺蛾子,現在我們的可能不大,而且他人還在我們手里。”
邱文博一番話令邱良生陷回憶。
西塔坡還是象之城的時候,邱良生和邱文博就已經在這里占據了一席地位。
但他們不顯山不水,所有人前的事都給唐觀海去做,就是現在還在良生集團的唐總。
他們盜墓、走私,慢慢墊厚家底。
上方一開啟治理,他們就回了龍門,利用走私得來的不義之財養起黑惡勢力,燒殺搶掠,把別人的開采權、經營權占為己有,迅速立了良生礦產公司,對外聲稱手續齊全、開采正規。
邱良生由此搖一變,為甘西本土正經八百的企業家。
那些知道他們走私文的人都被他們用嚴厲手段封了口。
其中就有郭札。
當年邱良生還在做盜墓走私買賣的時候,郭札就想過走,說是覺得他們的行為越來越軌,是強搶民間家傳的古董,都能鬧出命案,別提那些不小心得罪他們的,本沒活路。
邱良生當然不同意,就人拔了他的舌頭。
唐觀海見狀嚇了孫子,保證為他們賣命一輩子,邱良生才把他留到了現在。
錢雍、瓊紅煒這些人,都是邱良生那時候的客戶。
邱良生之所以把他們發展客戶,讓他們刮一層走私的油脂,都是因為他們開始干這勾當膽戰心驚,很需要一個保護傘,也需要一條穩定安全的走私文的路徑。
漸漸地,邱良生嘗到跟權利人合作的甜頭,就走上了不斷洇制保護傘這條路。
隨著他年齡越來越大,政策越來越嚴格,他時常到害怕,就找到律師張致,幫他把控每一單生意,琢磨出盡可能多的退路。再不斷接林之勢這級別的權利人,想方設法跟他們合作、輸送利益,表面又裝得謙卑謹慎,黨國……
可以說,他在謹小慎微方面已經沒對手了。
但這次事件一出,他還是不惜風險,親自來到了西塔坡。
他決不允許二十年前的事毀了他今天積累的一切。
邱文博寬邱良生的心:“沒事的哥,我們這些年低調太多了,老天能看見的。”
邱良生回神,看向邱文博:“平時你鼓搗那些假貨,我就提醒過你,咱們不能再沾這東西了,你還不知道事關重要。”
邱文博點頭:“是。那我不是稀罕這些玩意兒嗎?我擺著的那些可都是假的。”
“假的也不行!”
邱文博脖子一,不辯了。
邱良生音量放低,吁出一口氣:“最近幾年,說整治就整治,說罷免就罷免,你我早應該知道,腰上別著萬貫財就得如履薄冰,何況我們手上不干凈。”
邱文博默默聽訓。
“我總有一種覺,過去經我們手的人命,都會以另外一種形式回來,讓我們債償。”
“不會的,哥,咱們鋪了那麼多路,有事也會逢兇化吉的。”
邱良生沒說話,眉頭漸漸鎖得更。
*
陳既從庭府出來,一直把車停在路邊的琮玉摁了下喇叭,陳既扭頭看到,走了過去。
他上車后,琮玉發車子,先開離仙樂街,回到四季酒店。
在四季酒店的停車場,琮玉問陳既:“怎麼樣?”
陳既倒是從容:“什麼怎麼樣?”
“江北。”
“你看著我像是怎麼樣的?”
琮玉靠在駕駛座靠背,沒有閉眼,但語氣輕松不:“我看見丁柏青了,原以為江北把他控制住了,要用他找你的麻煩。看到他出來,你又出來,我知道,是你跟丁柏青做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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