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既沒理他,只問邱文博:“邱哥,你縱容江北這麼搞,是跟他一個想法嗎?”
邱文博抬起頭來,那眼神就是誰都不信,他確實也沒百分之百信過陳既:“我只是聽他說法比較有趣,又有語音,我應該配聽你一句解釋吧?既哥。”
這一句既哥背后,劍拔弩張,蓄勢待發。
陳既拿出手機,播放了他跟頌雅芝在旺飯店的錄音。
……
“他們讓你來找我要手機?”
“你自己還。”
“那也給你一份備份?我總是對他狠不下心,我怕他哪天騙我,我鬼使神差地把備份也了。”
“別給我。”
“琮玉說你可以相信,我以為這是說,在這件事上,你是站在我這邊的。”
“想多了,我畢竟跟著邱總,不可能跟你們站在一頭。我不會要。”
……
江北越聽臉越難看,再看邱文博,他倒是神如常,但如果這次又搞砸了,他別想去集團了,沒等聽完就走向邱文博,試圖給他洗腦:“他留著這種錄音肯定是料想到了今天,這不能信!”
陳既在這時說:“確實不能信,但你找個人,把哄上床,拿到這麼份語音,就能信了?”
江北扭頭,太青筋突突跳躍著,眼瞪得圓,眼角的皮也不規律地翻。
陳既收起手機,摘了手表,解開袖口的扣子,把左臂放桌上,比在場這群帶把兒的摞在一起都更像個爺們,云淡風輕:“邱哥要是覺得我有二心,現在就能廢了我。”
氣氛在一瞬更為張。
陳既以往是廢別人胳膊的角。
邱文博沒說話。
半晌。
邱文博站起來,油膩的臉上泛出虛偽的笑,走到陳既跟前,夠著他的脖子:“這說的什麼話,你跟我那麼多年,我什麼事兒不是你辦的?誰有二心,你都不能有二心。”說完,給了江北一腳:“我說支持你,沒讓你拿這種模棱兩可的東西興風作浪,廢東西!”
江北被他一腳踹的骨磕在了桌沿,疼得咧,卻沒說什麼。
陳既有后招,媽的!
這事之后,邱文博就把陳既安排去了集團。
七年了,陳既終于來到邱良生邊。
江北毒品發家的夢還沒碎,得知陳既進了集團,發了幾天火,還裝了場大病。
邱路雪心疼啊,跟邱文博一哭二鬧三上吊,要他把江北也安排進集團,不然就在大街上罵他有失公允。
邱文博會縱,但分況。
邱路雪沒功,再次單方面跟邱文博斷絕父關系,是帶江北搬到了甘西。
陳既跟著邱良生的第一年,沒干什麼要事,錢白得了不。
邱良生給了他一套甘西最好地段的房,說是車就不給換了,還是低調一點好。
悠閑的日子仿佛可以消磨一個人的志氣,幸虧陳既早經歷過生死,才能在安逸階段保持清醒。
他把破帶到甘西,還有琮玉買的東西,那些留聲機、電熱毯、保溫杯。
他哄自己,帶這些是因為有用。
其實有沒有用,他比誰都清楚。
只是。
他已經離開了跟生活的地方,如果的東西也一并丟下,他不知道還有什麼能證明來過。
他的心嗎?
可他總是,他連自己都騙。
*
所有人都說的高,在琮玉選擇沉寂一年戰高考后,也沉寂下來。
沒那麼火了,卻終于有時間取悅自己了。
考上中國戲曲學院后,除了巡回演出,還去了很多地方,國外都有,最喜歡澳門和西塔坡。
十七八時總是念叨去更多地方,終于在這兩年實現了。
更漂亮了,走在路上會有人扭頭看,學校里的匿名表白墻,的名字出現頻率最高。
即便不當紅了,的私信也總是滿當,總是塞滿酸話。
只是的漂亮比從前多了攻擊,再沒有稚的痕跡。
私下接過的人說氣質淡雅,如山茶,眉目薄,如山靄。纖細有致,疏遠有距離。第一眼會驚訝于五致,第二眼總是被事不關己的眼神潑一盆冷水。
所以沒有朋友。
那種可以聊心事、發牢的朋友,沒有。
當然也有不愿朋友的原因。
嫌麻煩。
二十歲生日前天,京劇賀年的演出在國家大劇院開場,周林律買了一千朵玫瑰,以及所有工作人員的咖啡,給捧場。
就是那位放言不論在哪里演出他一定抵達的書店、酒館的老板。
他算是琮玉的朋友,雖然琮玉從不主聯系。
化妝間里,同行跟琮玉開玩笑,羨慕有這麼的男友,三年來從不缺席的演出。
琮玉沒否認,周林律這種程度的殷勤,否認他們也不信。
何況能給擋掉不私人飯局的邀約,不用在這個老板、那個領導之間周旋,好。
演出結束,回到化妝間,桌上有一束百合,沒署名,問助理是誰送的,助理說是保潔阿姨拿來的,是誰沒說。
不收不認識的人的花,除非知道是,否則引起誤會,說不清。
把花給助理:“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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