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當初在裝修這間房子的時候,尹迦丞其實并沒有想過結婚這回事。
這是很漫長的一生。
尹迦丞從前一直以為,他這一生注定是要蹉跎的。
錢鐘書先生曾經說過一句話
這一句話尹迦丞同樣能夠同。
不知是不是上天眷顧,竟然真的會有這麼一天,鐘婧就坐在離他半米遠的地方,敲鍵盤打字打得噼里啪啦響。
尹迦丞從書里抬起頭來,朝鐘婧看過去,雙盤坐在椅子上,又沒有穿子……
去客廳沙發上給拿了條毯子,又接了杯熱水送到面前,換來無人頭也不抬的一聲“謝謝”。
尹迦丞抬眼去看一通噼里啪啦的果,赫然看見那幾個關鍵詞。
察覺到尹迦丞正蹙眉看的報告,鐘婧視線從電腦屏幕上移開,注意到尹迦丞視線停留的地方,突然扭轉脖子看著他,問他:“很震驚嗎?”
尹迦丞點點頭:“我對你的專業領域不太,這樣的病例,我是第一次看到。”
“男在12-14歲,第二征開始發育,小侯是要比一般同齡人早一些的,但他的幻想對象……是他母親。”
鐘婧扯了膝蓋上搭著的毯子,突然站起來與他對視。
這樣近的距離面對面站著,還是第一次。
尹迦丞后退一步,“你要干嘛?”
“突然想做個問卷調查。”
“什麼?”
“我查閱過資料,據說大部分男人的幻想對象都不會是自己的妻子。”
“?”
“尹迦丞,你也是那大部分里面的一員嗎?”鐘婧問得直接,似乎真的只是在做一個問卷調查,對這問題的答案毫無私心。
尹迦丞就這麼被盯著,緩慢地搖了搖頭。
“雖然我這麼說你可能會覺得冒犯,但我的確……那些時候,想的是你。”
鐘婧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明明是自己要問的這個問題,可卻連應對的話都未曾準備。
也本沒有用腦子想一想,問出來的這個問題,怎麼答于兩人來說都是尷尬。
而比這更尷尬的是,鐘婧從他眼睛里看到了自己也同樣心虛的表。
捫心自問,這麼久以來,雖真正相流的機會并不多,但不論是他這張臉、還是那日他約可見的線條,當他那樣近地躺在邊的時候,難道就沒有過非分之想嗎?
哪怕沒有主做些什麼的想法,總有過期待吧?期待一個吻……或者別的什麼。
大概就像傅芮喬說的,人類不分男,在親關系上都會有需求。
而他們彼此又被賦予了完全合理合法的份,會期待進一步的發展,大概也是理之中。
相反,如果兩個人每分每秒都可以做到清心寡,那才恰恰說明兩個人有病呢。
另一邊,尹迦丞的臉紅得滴。
陸聽南上次分給他的小視頻,尹迦丞是在當天晚上洗澡的時候點開來看的。
淋浴間的墻壁上,鐘婧添置了一個防水手機盒,他覺得新鮮,沾用了一下。
視頻確實如陸聽南所言質量很高,他看得全程呼吸湊,一個澡洗了許久。
但當他閉上眼睛,任由花灑的水流蜿蜒而下,他腦海中揮之不去的,并不是視頻中的任何。
而是鐘婧來這個家里的第一天-洗完澡忘在洗手臺邊的那片黑綢緞蕾布料。
那天他洗完澡后幫把那條晾到了臺上,又接著納悶許久
直到那天痛經瑟在被子里的時候,他的手掌緩緩近小腹,明明完全沒有到那蕾的邊緣,可他分明覺到有什麼東西綁住了他的手。
他反復確認了好久,才終于相信
-
2020年的最后一個周二,是鐘婧舅舅的生日。
鐘婧在午后給尹迦丞發微信消息,讓他五點準時到醫院門口接上,一起去舅舅家吃晚飯。
鐘孝禮五十歲生日,因為是整歲,所以唐麗梅心做了一桌子菜,兩家人一起湊一桌家宴。
鐘雅茹上午就到了舅舅家,而鐘婧是在食堂吃午飯的時候接到電話才記起來的這事兒。
嫁了人,家宴便不能了尹迦丞,恰好他人又休息,還有充裕的時間去給舅舅挑個禮。
那天,那個問題之后,兩個人之間陷了一種很微妙的狀態。
夜里他就躺在床的另一側,只要閉上眼睛,就連男人的呼吸聲都約可聞。
有一回夜里醒了,悄咪咪湊過去在他口聽了好一會兒他的心跳聲,然后反復咀嚼過喬喬
不怪他心生歹念,是法律賦予了他們能夠發生點什麼的權利。
鐘婧安自己,不過就是單太久,突然有朝一日邊多了個男人,這男人還是個長相、學識、材樣樣都有的人間極品。
意識到這一點,鐘婧就完全不再有什麼自我懷疑的念頭了。
很正常,尹迦丞也很正常,他們之所以會因此到不自在,恰恰是因為他們都直視了自己的這種“正常”。
問題出在
所以尹迦丞會覺得對有所冒犯,也有些放不太開。
鐘婧暗下決心,下次一定不要再刨問底問些的問題了,蓋彌彰、旁敲側擊也許才是趣,太/直白,只會讓氣氛突然間變得像在開會,提問者和答題者都想找個地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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