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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片湖看得出來有人打理，非常干凈清澈，湖邊也立了牌子，寫著不可以往湖里投喂有毒的食和垃圾，否則將被罰。

江娓撐著橋欄，往湖面眺，天鵝都是兩只兩只在一起游，對不是自己伴的天鵝都“目不斜視”，不愧是忠貞之鳥。

據說倫敦湖里的天鵝都屬于王，都不能捕捉和傷害，有些天鵝甚至被授予了爵位。

這個湖里除了天鵝，還有鴨子。

江娓看到有幾位爺爺用面包屑投喂鴨子，他們應該是住在這附近，經常這樣做。

江娓看著也來了興致，剛好不遠有面包店，就跑去買了一個，回來喂鴨子。

沈子深好笑，站在旁邊看著，只是問：“你是麗水人？你不是蘇州人嗎？”

江娓眨眨眼：“我是蘇州人。”

沈子深：“我沒記錯的話，吳語分了幾個片，蘇州和麗水不是一個發音吧？”

江娓解釋：“我的口音屬于太湖片，查理夫人是上麗片，但都在吳語這個大范圍里，大差不差的，所以突擊學了一下，就會說了。”

“你什麼時間學？”

“昨晚和早上。”

江娓是覺得，在異國他鄉，沒有特別的原因的話，應該都會很高興遇到老鄉，看資料查理很他的夫人，如果能拿下查理夫人，沒準就能拿下查理先生，拿下合作。

現在證明，這一步走得不錯。

江娓有就的，連撒給鴨子的面包屑都“大方”了。

沈子深卻是知道，就算都屬于吳語這個大系，但地區和地區之間的口音也不一樣，能說出一口讓查理夫人這個麗水人都察覺不出問題的上麗片，很有語言天賦了。

而且講麗水話的語氣，比平時說話還要輕……嗲嗲的，難怪會有“吳儂語”這個詞。

“……”

沈子深想到不該想的地方，蹭了下鼻子，從手里掰了小塊面包，也碎了撒進湖中，面包屑浮在水面上，有鴨子游過來吃掉。

風吹過湖面，泛起漣漪。

沈子深還想問一件事：“查理夫人問了你什麼？”

江娓一頓：“什麼時候？”

沈子深：“下樓的時候，你們走在一起說的話。”

“……”江娓的眼皮又二倍速眨，“只是問我吃不吃麗水椪柑，這是麗水特產，托人從家鄉運來的，想明天打包一些給我。”

沈子深挑眉。

江娓不自然地轉過去看湖里的天鵝，但側面看眼睫眨得更明顯。

沈子深忍不住彎，好心的不問了，免得把自己的眼睛眨搐。

他將最后一點面包屑碎撒湖中，拍干凈手：“附近有條商業街，既然你跟查理夫人聊得來又是‘老鄉’，陪我去挑件禮，明天晚上赴宴的時候，可以送給。”

江娓考慮了一下，點頭。

查理夫人把當家鄉人，也應該準備一份是人禮送給。

沈子深用手指撥了撥自己額前的碎發，然后指：“有面包屑。”

“嗯？”江娓立刻撥弄自己的頭發，應該是被風吹上來的，但沒整理到位，沈子深干脆抬手幫從發間走那點兒碎屑。

江娓聞到他袖口的香味。

又是狂苦艾。

“……謝謝沈總。”江娓不自然地別開頭，不可避免地記起某個早上。

很無奈，有些事做過了，就刻在記憶里，揮都揮不掉。

沈子深想說什麼，但在就這時候，一道熱辣的影直接從后面撲上來，抱住了沈子深的腰，從他后探出頭，笑容艷：“巧不巧？又遇到了！”

竟然是洪穗。

江娓神一僵。

沈子深皺了皺眉，將的手拉開：“你不是今天回國？”

“改變主意了。”洪穗勾，掃了一圈江娓上的服，“又見面啦，書。”

江娓頓了頓：“洪小姐，你好。”

洪穗意味不明地哼笑，又看回沈子深，拉拉他的服：“你剛吃完飯嗎？我還沒吃，不過你必須陪我吃。”

沈子深不喜歡這種語氣：“洪小姐……”

洪穗出一手指抵在邊‘噓’了一下，俏皮地眨了一只眼：“我有事告訴你，跟查理集團有關，你確定不想知道嗎？”

沈子深不知道這話是真是假，審視著，也大大方方叉腰給他看。

江娓不小心注意到腳下那雙白高跟鞋。

昨天酒店門口，和沈子深在一起的人是。

“……”

江娓又想起沈子深耳垂的那個帶著細閃的口紅印，那也是。

抿了下，江娓低聲道：“沈總，要不我去看看有什麼合適的禮品，拍了照片回來給您挑挑，明天白天再去賣也來得及。”

沈子深點頭，將自己的副卡給：“挑你覺得合適的買就行，你喜歡什麼也隨便買。”

江娓莫名被這句話刺到，抬起頭，看著他：“沈總，這怕是不合適。”

沈子深一愣，江娓沒接副卡，轉從橋上離開，從他們的視線里離開。

洪穗似笑非笑：“是你什麼人吶？‘你喜歡什麼隨便買’，人？”

“……”沈子深才反應過來這話說得怪，快步下了橋，但目所及已經看不到江娓。

他捶捶額頭，被自己氣笑，說好了和一起去，洪穗來了就給錢打發走，這都是……什麼混賬事。

“好啦，沈爺，我肚子快扁了。”洪穗嗔道，“真的是查理集團的事，我一聽到消息就來告訴你，你還著我啊？”

沈子深吐出口氣，走回去，和洪穗一起進了餐廳。

他們選了靠窗的位置，洪穗一邊點菜一邊問他這個好不好吃，那個好不好吃，沈子深看著窗外流的人群，突然蹙起眉。

他想起那天晚上，瓊樓樓下，江娓咬著他的手腕哭著控訴——被你丟下的總是我。

沈子深呼吸一滯。

下一秒快速起：“不好意思洪小姐，我改天再請你吃飯。”

洪穗還沒抬起頭，沈子深已經大步出了餐廳。

才反應過來自己帶著機而來竟然被他拋下，倏地站起來，臉上總是掛著的輕佻笑意霎時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