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姒靜靜地看著表演，剛才下斷言早了，明明是從戲劇學院畢業才對。

“我又不是要跟你打司，要什麼證據？你不承認也沒關系，我現在就把這件事告訴爸爸媽媽，他們自然判斷得出真假。”初姒拿起手機作勢就要打電話。

謝意歡眼睛一睜，一下撲向要奪手機：“謝初姒！”

初姒迅速起，謝意歡的腳了傷到底不靈活，側避開的手的同時，反手將推到沙發上，謝意歡狼狽地回頭，初姒冷聲一笑。

“不是說我污蔑你嗎？那你急什麼？謝意歡，實話告訴你，我既然敢把這件事拿出來說，就是有十足的把握，而且我想要實質證據也不難，林曉蕓和江晴跟你的塑料姐妹，怕是用不了百八十萬就能讓們一五一十都代了，妹妹我有的是錢，還怕贖不回真相？不信，試試？”

謝意歡貝齒咬著下，今天還特意化了妝，偽素，只是此刻再服的底，也掩蓋不了的失措。

沒話說，看來是不用試了。初姒角一曬：“還有‘那天晚上’，是指媽媽生日宴那天吧？”

“你找戚淮州單獨敘話，是想跟戚淮州解釋，你對他沒有心思，不想搶我的婚約，卻那麼巧，反而讓更多的人看到你們私下見面，還是在那麼的角落。

要不是我及時出現，那麼那天晚上之后，外面就會盛傳，你們郎妾意，暗中私會，戚謝兩家的婚約果然要換人了，這好像和你的‘本意’，是完全相反啊？”

初姒之前就推測過那天晚上的事，戚淮州剛從那里離開，怎麼都不應該馬上去找謝意歡，多半是謝意歡主找了戚淮州，把戚淮州帶到那個角落，現在能肯定了，那就是謝意歡做的一場戲！

“媽媽和王姨他們是你故意引去的，你想在眾目睽睽下，坐實你和戚淮州有‘私’。”

不是疑問句，而是敘述句。

敘述事實。

謝意歡抖，卻還梗著脖子：“……不是！”

撐著沙發站起，和初姒平視，深吸了口氣，說：“這些都是你對我的惡意揣測，你本沒有證據！你討厭我，就把我想象一個壞人，還要在爸爸媽媽面前污蔑我。”

“我在外面了二十年的苦，好不容易才回家，你對我卻一點姐妹之都沒有，既然你那麼不歡迎我，那我走就是。”

“夠了謝意歡！”

初姒已然沒有耐心繼續看跟小丑一樣蹦蹦跶跶個不停，實在倒盡的胃口！

初姒臉上徹底沒了表：“你還敢跟我提走失的事，當年你到底是怎麼走失的，你知道，我也心知肚明。”

謝意歡猛地僵。

！

心知肚明？

心知肚明什麼？？

謝意歡眼神紛飛閃爍，不準初姒到底是真的記得什麼還是在詐？但無論是哪種，都因為這句話，在這個深秋里，后背下一行冷汗。

“我這個人，特長特別多，記好就是其中一項，你做過什麼，我都記在這里。”初姒點了點自己的腦袋，眉目見地含了譏誚。

“我知道，你在爸爸媽媽面前說是我害你走失，我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有拆穿你，不過是看在你確實在外流落了二十年，不想鬧得太難看，讓你太難堪而已。”

“你還真以為，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啊？”

“……”

安靜。

長達五分鐘的安靜。

安靜里，謝意歡攥手指，盯著初姒的眼睛，企圖看出撒謊的跡象，不愿相信真的記得，明明當年才……四歲啊！

早就不記得自己四歲的時候的事了，怎麼可能還記得？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

謝意歡扶住沙發的后背，將自己全力氣都支撐在那上面，手指用力得指節都泛出了白，鎮定地搖頭：“你不可能記得那麼小的時候的事。”

“以為我詐你？”初姒勾，眼尾的厲微斂，像是在模仿誰，輕聲道，“‘初姒，想不想吃糖？姐姐帶你去買糖吧’，‘初姒，你在這里等姐姐，姐姐一定會回來接你’。”

每說一個字，謝意歡的臉就蒼白一寸，因為這些都是當年親口對說的！一字不差！

真的，真的，什麼都記得……

謝意歡的呼吸劇烈起伏，臉上那層偽善終于裂了。

初姒呵笑：“我還記得很多，需要一一說給你聽嗎？”

謝意歡上半一，跌在沙發上。

初姒還記得二十年前的事，完全在的意料之外，被打得猝不及防，已然潰不軍，本接不住的招。

初姒走到面前，抬起下，倨傲得像個王：“我原本是當你那時候年紀也還小，這些年也算了懲罰，所以不跟你追究，既然你這麼不知好歹，那我就直說了，你聽清楚——”

“戚淮州，是我的男人。”

“你要是再敢不自量力地打他的主意，就別怪我連最后這點姐妹分都不顧，把你究竟是怎麼走失的真相說出去，撕了你這層假皮。”

“到那時，別說是在家里，我怕你連在京城，都立足不下去！”

……

如愿以償看到謝意歡面無人啞口無言后，初姒在另一個沙發上坐下，換了一副笑臉，仿佛剛才劍拔弩張的人不是，只是這副笑臉之下，也是藏著刀的。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按照常規流程，我們該談條件了。”

謝意歡有點茫然地看著，不知道的條件指的是什麼？不再打戚淮州的主意，不就是的條件嗎？還覺得不夠嗎？

初姒慢聲：“我這人很知足常樂，也沒什麼條件，就一條——你回家以后，自己跟爸爸說，你勝任不了洋場項目。”

倚著椅背，笑：“因為洋場項目從頭到尾都是我在跟進，我不樂意為你做嫁，也不樂意看你借著這個項目去接近戚淮州，所以麻煩你，請個辭，把它還給我。”

謝意歡呼吸不穩。

謝母為了能讓簽下這個項目，在戚氏站穩腳跟，和戚淮州換了條件，才讓在合同上有了名字，然而現在，還是要還回去。

還回去。

閉上眼睛，知道自己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沙啞地吐出一個字：“好。”

那就好。初姒滿意：“我看你的腳也沒事了，個車，自己走吧。”

謝意歡現在也沒有留下的理由了，抿了抿蒼白的，去拿手機。

“把你那兩個小姐妹也帶走，”初姒說，“讓你的小姐妹把心思歇一歇，于堯雖然玩，但不是傻子，知道輕重，想拿他當凱子，先拎清楚自己幾斤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