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鄺狐疑地看了一眼,“你穿這樣,怎麼替我更。”
明婉一愣,“那”
“你先過來,我替你了,你再幫我。”
乍一聽這話有些不對,可細一想,似乎也沒什麼病,嬤嬤代了自己替太孫更,但也沒說太孫不能替更。
丫鬟被周鄺打發了出去,自己頭上的冠確實也拆不下來,明婉乖乖地走過去坐在他旁,把頭往他跟前一湊,“有勞殿下了。”
周鄺頭一回小娘子的發釵,見那玉簪金珠卡在發上,珠寶氣,曄曄照人,又致,一時不知道該從何下手,端詳了一陣才抬手。
生怕扯到了頭發,折騰了半天,還沒把冠取下來,小娘子沒發話,他自己先急了起來,索一把把人抱在了膝上趴著,“你先且趴一會兒,很快了。”
明婉被他按在懷里,臉朝下,鼻子險些都堵住了,不得已雙手撐起下顎,“不著急,殿下慢慢拆。”
片刻后,熱熱的呼吸過紅火的婚服上,慢慢地浸在了皮上,周鄺心口一燥熱,越來越著急,一副冠取下來,手都有些抖了,“好了,你起來,我替你。”
本以為那冠已經是最麻煩的東西了,誰知到了婚服,一排盤扣,卡得死死的,再也沒了耐心,取了桌上適才兩人結發用過的剪子,盤扣上的海珠也不要了,一剪刀剪下去,明婉大驚失,“殿下,珠子”
婚服是太子妃讓宮人趕出來的,每一顆珠子都是挑細選,這一剪刀下來,說掉了有十幾顆。
得多銀錢。
“不要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哪里還有功夫去顧忌那勞什子海珠。
本還打算等小娘子替自己更,這一來,也沒了興致,自個兒三兩下退了婚服,同明婉一樣,只留了里頭雪的里。
接下來干什麼呢
突然想了起來,“殿下不用出去招待賓客?”按嬤嬤所說,該先去沐浴,然后等殿下招待完賓客回來,再行周公之夢。
他好像了順序。
“母妃有代,今日不用我去答謝賓客。”后面的話他說不出口。
太子妃的原話是,“都二十一了吧,天可憐見的,你父親這個年紀早就有了你,好好努力,做好該做的,旁的事不用你心。”
往日在城時,靖王和周夫人何曾給過他力,他咋的就咋的,他不親也沒人催他。
到了東都后,靖王和周夫人的份一變,人也變了,不僅是他們,皇上、朝中臣子明里暗里都在給他力,今兒夜里怕是個個都在翹首以盼,等著他完一項大任務。
最好是明兒就能造出個嬰孩來。
周鄺雖不適應這樣的日子,可奈何對方是自己喜歡的小娘子,旁人越催,越能調撥他的緒。
若非出了一場,他早就抱得娘了。
莫名了順序,提前了一步,明婉瞬間不知道自己該干什麼了,人杵在那兒還在猶豫,突然被周鄺打橫一抱,走去了床榻。
紅艷艷的幔帳一放,過了一陣,除了幾件陸續被丟出來,里面什麼也看不見。
那子傳來,明婉本就張,如同驚弓之鳥,驚慌地抓住他胳膊,“要不.殿下再瞧瞧那畫冊。
卡得上不上下不下的,人魂兒都快沒了,周鄺哪里有心思再去找冊子,埋下頭,親在的紅上,低聲給吃一顆定心丸,“放心,我看了不下十遍,就是這兒,錯不了
一口氣沉下去,底下的小娘子驚呼一聲,“縞仙果然沒說錯,你要劈死我了
新婚之夜,恐怕沒人在這時候提起另外的人,周鄺被這一聲呼完,只覺得頭皮一麻,周栗,一瞬全都代了。
小娘子見他突然沒了靜,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心頭對溫殊愈發信任,看了一眼還撐在自己上面的郎君,善解人意地勸說道:“殿下不必氣惱,我喜歡這樣的殿下。
怕疼,他那一下,自己都快疼死了,再也不能繼續承。
周鄺臉鐵青,倒在旁一句話也沒說,呆呆地看著賬頂,滿臉挫敗。
第105章 時辰到了,殿下可以水了
周鄺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想起曾經在面前立下的豪言壯志,“放心,我不會讓你失。”
還有前些日子從嫂子那聽來的話,說子房不過是如同針扎,一下就過去了.
自己怎麼回復的?
告訴,恐怕自己要讓失了,做不到針扎,一下也過不去。
再瞧如今,不是自己打自己臉嗎。
心頭挫敗又愧疚,睜著眼睛陷了自我懷疑,久久無法平靜。
明婉子黏糊得很,同樣睡不著,但想起嬤嬤臨時代的話,兩炷香后才能水,生生地熬到了時辰點,才偏頭輕聲問,“殿下,睡著了嗎?”
“怎麼了。”
“時辰到了,殿下可以水了。”
這話如同一把帶刺的利刀子,在周鄺原本就已傷的自尊上,狠狠扎了一刀,眼皮子一跳,轉頭瞧著躺在自己側的小娘子。
兩人最初許親,他并非十分滿意,倒不是不喜歡,而是想同父親和母親一樣,憑自己去找個投緣的姑娘。
但這樣的姑娘可遇不可求,二十一年了,也沒遇著一眼就能讓人心之人,只能對母親妥協,打算去瞧瞧那位明家大娘子到底是何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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