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如此？”

這墨蒼老修的話說了出來，一時場間眾人皆大意外。

瑤池國修士是難以接，百年之前，犯下了大殺孽的不是那個惡賊嗎？一劍斷了靈，使得瑤池國靈氣大減，害的不是他們嗎？為何墨蒼老前輩卻要像求著對方似的？

而方貴則是非常的詫異，他心裡已然確定，這個老頭子，定然是知道百年前那場真相的人之一，也更確定了百年前那事，定然另有蹊蹺，要不然這老頭子為什麼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自己將要說出“真相”的時候出現，而且一來便要將所有事抹過不提？

場間冷寂，一眾瑤池國修士著這位德高厚的老修，都心間抑鬱不已。

他們無法阻止墨蒼老前輩說這些話，但卻分明都有些難以接。

而方貴則是心裡一橫，決定再來一把猛的！

聽完了那墨蒼老修的話，他也微低了頭，像是在沉思，然後慢慢的抬起頭來。

“讓我們離開，哪有這麼容易？”

他眼睛隻是盯著那老修：“現在我們走了，那我師尊的委曲怎麼辦？”

“你……”

那墨蒼老修聽了這話，也神微怒，喝道：“你還要如何？”

“也不如何！”

方貴冷笑了一聲，道：“聽說你們瑤池國有蟠桃，那先拿三斤蟠桃來，當作給我們的補償，拿到了蟠桃之後，不必你們說我們也要走，死不死，誰管你們的閑事？”

“大膽！”

“你這惡賊，竟如此貪心霸道……”

“百年前便是你們夜盜蟠桃，引出了禍端，如今你們居然……”

“大家一起，宰了這小惡賊，再去與那大惡賊拚了……”

“……”

“……”

方貴這話一出，可謂了馬蜂窩，不知多瑤池國修士怒聲大喝了起來。

迎著他們的怒氣，方貴心裡都有些沒底。

是不是自己說的有點過了？

過了正好，自己從小想做個村裡的惡霸老爺，現在總算有點意思了……

“也好……”

但出人意料的，也在眾瑤池國修士，憤怒之意已達鼎點之時，墨蒼老修忽然開口。

這話一出，可著實把所有人都驚呆了。

不知多人，滿麵不解，眼神困至極的看向了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三天之前，鬼神犯境，我瑤池國修士，的確難以抵擋！”

墨蒼老修沉嘆一聲，低低開口：“雖然不想承認，但當時確實是那……是那姓幕的出劍，幫我們斬了鬼神，這才免去了一劫，如此算起來，他確實於我瑤池國有恩，百年前的事，便不提了，老夫如今也隻想盡快打發了他回去，你若要補償，我可以想辦法，隻不過，那蟠桃並非老夫之，我也不敢一口答應，你且回去吧，老夫先去找人商議，再給你回話！”

“墨蒼長老……”

一眾瑤池國修士呆若木，半晌之後，纔有人聲了起來，竟帶了哭腔。

……

……

“嗬，到了這時候，再說沒有貓膩，小爺腦袋割下來給他！”

聽得那墨蒼老修已經說到了這個程度，方貴便也沒有再久留，當即便帶了小鯉兒與嬰啼，邁著村裡惡霸老爺的步伐迴天門山來了，蹺著二郎，暗暗揣測著事的究竟……

百年之前，一定還藏著其他的事兒。

沒有人原意吃這麼大的虧，忍氣吞聲到這種程度的。

從那墨蒼老修的話裡，便可以看得出來，他是真想快點打發幕九歌離開。

這是什麼因為什麼？

他擔心幕九歌真的將真相說出來？

還是擔心幕九歌忽然想明白了，會提劍找他們報仇？

“看樣子，想要挖出真東西，要從這個老頭子下手了……”

方貴暗暗琢磨著該怎麼下手，心裡倒是一陣輕鬆。

這一次，倒也算是誤打誤撞，自己隻不過想編個瞎話，顛倒黑白，把那些真正知曉真相的人炸出來而已，卻沒想到，話都沒說，人便釣出來了，那老頭子無疑真的以為自己已經從幕老九那裡聽說了真相，害怕自己說了出來，給他們造困擾，所以趕堵自己的。

“倘若他真會送蟠桃來，那是自己承認心裡有鬼了……”

方貴拳頭握，冷冷笑了幾聲。

……

……

蟠桃送來的，方貴想象的還要快。

自從幕九歌住在了玉筆峰，原來這天門山的山門，便真的沒有瑤池國修士敢進來了，這位老修，倒是頭一個，答應了方貴之言的當天晚，他便徑直踏雲，了天門山，然後在天門山道德殿前見到了方貴，二話不說，便將一個托盤取出，然後揭去了麵的紫紗。

托盤之，是一個緻的鏤空白玉碟，裡麵擺放著三顆潔玲瓏的桃子。

“這是蟠桃？”

方貴一看，頓好，隻見那三棵桃子，每一顆皆如拳頭大小，如玉質，質明，也不知已經摘下來多久了，看起來卻仍然鮮紅滴，得一眼，便似有靈氣撲麵……

“不錯，這便是蟠桃！”

墨蒼老修將玉碟放在了方貴麵前，收了托盤，目也掃了那蟠桃一眼，冷聲道：“以前的瑤池國，有那一道漸漸復蘇的古靈脈，靈氣日盛，雖不敢說肩東土的天福地，卻也算是一流修行地了，而且那靈脈之，甚至有仙靈滋生，倘若此靈有，那麼我整個瑤池國修士，都會其靈氣滋養，福澤萬年，那是我瑤池先輩，歷來夢寐以求的事啊……”

“唉，可惜了！”

說著微微一嘆：“在那時候，連這一株古種的蟠桃樹，都到了靈氣滋養，三年便可以開花結果，靈實飽滿，可是從那靈脈被毀之後，此株也靈大減，一次結果，已經是二十年前，一共果實不多，隻剩了這麼區區幾顆，老夫去尋了蟠桃主人，苦求良久，總算答應將其給了你們，隻願你們得了此寶，這離開，以後再也莫要回我瑤池國了……”

“看起來也不怎麼樣……”

方貴也不搭理他，撇了撇，隨手拿了一顆桃子，啃了一口，倒是覺得甜味，滾滾靈，在腹間化開，甚是用，便滿意的點了點頭，將剩下的兩顆，都塞給了小鯉兒。

“你們這……”

墨蒼老修，見方貴二話不話便吃了，頓時大吃了一驚。

不過終究，還是沒說什麼，隻是嘆了一聲，道：“你們何時離……”

方貴已經吃了桃子，拿袖子抹了抹，道：“我們倆隨時都可以走啊！”

然後又指了一下玉筆峰方向，道：“那個不一定了！”

墨蒼老修微微一怔，旋及反應了過來，瞬間大怒：“你們是想……”

“不是我們，是他！”

方貴聲音他更大，猛然間打斷了他的話，抬手一指玉筆峰方向，大喝道：“你真以為幾個桃子能打發我們了嗎？你真以為你們向我師傅潑了一百年的臟水，讓他了這麼多的委曲，幾隻破桃子，一筆勾銷了嗎？一百年前你們做的事，不該給我們一個待嗎？”

這是他早想好了的，出其不意，敲山震虎。

甚至在說這話時，他已催了額心裡的魔山異寶，豎目微睜，一道芒陡乎閃過。

使這魔山異寶，可以懾人心神。

他出神不意之下施展，便是這老修修為高過了他，也定會心神大。

而他心神一，自己便可以把真話套出來。

“待？”

墨蒼老修被方貴額心裡的豎目一看，也頓時微微一怔，心神慌：“什麼待？”

“自然便是你們讓我師尊背的黑鍋！”

方貴大喝，一步踏前來：“到了這時，還不想認？”

“我……我……”

墨蒼老修已不自，滿麵慌，似乎言又止，方貴見了，心裡已暗一聲，眼看著他便要將實話說出來，卻沒想到，這老頭子瞠目結舌了半晌，卻忽然間反應了過來，滿麵怒氣，死死的看向了方貴，喝道：“你這小子，原來你本不知道一百年前發生的事……”

方貴頓時一呆：“怪眼不好使？”

“你以為老夫是因為心裡有愧才讓你們走的嗎？”

而墨蒼老修，已是怒氣沖沖，向著方貴大喝了起來：“既然你想知道真相，那老夫便將真相告訴你，一百年前，便是你這師尊，負重傷，被玉真宮瑤仙子所救，他們二人也確實相了一段，但不過是短短三年，看了你師尊真麵目的瑤仙子，便要與他分開，是你師尊，堂堂大男子，卻恬不知恥，癡纏不休，我們為前輩，不忍看族人盡亡、孤苦伶仃的瑤仙子你師尊迫，前去勸說，結果他卻發起癡狂，重傷了無數人，劍斬靈脈，鑄下大錯……”

他愈說愈怒，指頭都要指在了方貴臉：“此事過後，瑤仙子已傷心不已，早與他恩斷義絕，如今百年過去，瑤仙子早已嫁人，婦唱夫隨，琴瑟和諧，本是最重清譽之人，又有了道，如何能再被人議論起當年的事，這纔是老夫不願你說出真相的原因……”

“可笑啊可笑，你卻還當是老夫在騙你……”

墨蒼老修說到最後，已怒極反笑：“你想說出真相，好，這便是真相，你去人前講了起來，瑤仙子固然清名有損，但你師尊癡纏卑劣，難道這名頭更好聽了不？”

“……”

“……”

“這……”

方貴看著這老修唾沫星子橫飛，整個人也懵了一下：“真的假的？”

萬沒想到會從這老修口聽到這麼一番話，整個人都有點懵了，還沒想到該怎麼接這個話的時候，忽然臉一變，卻見一襲白的幕九歌，竟不知何時來到了他們前。

他臉蒼白，眼神如鬼，呆呆的著墨蒼老修：“嫁人了？”

九天

九天黑山老鬼

九天黑山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