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了，那惡賊的徒弟鬧將起來啦……”

“快，快稟告墨蒼老前輩……”

修為畢竟差得太大，哪怕方貴看起來實在沒個金丹修士的氣派，但這一手，實力懸殊卻是明顯，這些人哪有真與他拚命的勇氣，被打的極是狼狽，從地爬起來跑。

一邊跑著，一邊各種傳信玉符便已飛了出去。

“嗬嗬，走吧！”

方貴拍了拍，轉頭向著小鯉兒與他邊那些百姓說道。

小鯉兒也沒想到方貴居然敢這麼鬧，已經有些擔憂了，道：“方貴哥哥，他們……”

“你不用管！”

方貴揮了揮手，道：“不這麼鬧一場，我還怕找不出那個人來呢，也是到了這會，我才忽然想到，這件事本來著蹊蹺，倘若一百年前，幕老九當真一個人把他們殺了個流河的話，這瑤池國的修士，便該十分怕他才對，可現在你瞧瞧，他們哪裡怕了？”

“把幕老九說了個魔頭，可言語間卻沒半點對魔頭的尊重呀……”

“……”

“……”

小鯉兒聽了這話，倒有些怔了，仔細琢磨著這話。

而方貴則更懶得多說，大手一揮，他後那些百姓巍巍，小心的跟著他來了。

“那惡賊的弟子在何？”

“可惡，故意放那些染了瘟氣的百姓進來，這是要亡我瑤池國百姓嗎？”

“賊心不死，是我瑤池國欠了你們的嗎？”

不過尚未走多遠，便忽聽得前方勁風響起，雲氣層層，卻見不知有多瑤池國修士，聽到了這邊的靜，皆騰著雲趕來了，一個個擎刀持劍，祭起了法，口喝罵不休，已是殺氣騰騰，這些跟著方貴進來的百姓，早已經嚇得，有的跌倒，有的轉跑。

“都給我停下！”

方貴瞧著他們陣勢不小，還真擔心他們沖過來便打，於是先聲奪人，一聲大喝。

天邪龍槍重重擊落，在地，大地頓時裂開一道深深的口子。

“嘩啦啦……”

那正在前方沖來的瑤池國修士，皆是心裡一驚，急忙止住勢頭，倒是一片大。

而後麵那些想調頭跑的，也被嚇的一，哆哆嗦嗦轉過了來。

“你們……你們究竟想怎樣？”

從前麵那一群修士裡，一陣混之後，終於有人走了出來，卻也是個金丹境界的修士，年齡要方貴大得多，他雙手微，讓眾人暫不可喧嘩，皺了眉頭向方貴看來，道：“這位小道友，某家甚不明白，一百年前，你那師尊，將我瑤池國害得如此淒慘，竟還不夠？”

“如今正是永州鬼神大之時，我遠州也牽連，正值危難，你們卻落井下石……”

“什麼落井下石，沒看到我們是在救人嗎？”

方貴喝道：“再說，三天前要不是我師尊那一劍，你們瑤池國早不保了！”

“那也不關你們的事！”

那年修士麵冷漠，沉聲道：“對於這些百姓的瘟氣，玉真宮瑤仙子已經開始著人煉製丹藥，丹藥時，自會救治，至於三天前，嗬，縱是鬼神犯境，我瑤池國自難保，卻也沒有人求著你們出那一劍，我瑤池國修士，別的沒有，骨頭卻是不這一兩的！”

聽得他這話，其邊修士，頓時一陣嘩然，紛紛大。

“不錯，誰求著你們幫忙來著？”

“何必假惺惺的來示好？”

“便是你們想來請罪，那也得看我們願不願意原諒……”

“速速滾出瑤池國……”

“……”

“……”

一聽他們提起了百年前的事，便是一灘渾水，話都說不清楚，更別說講理了。

尤其是方貴心裡，明明相信那一百年前的事，定然另有貓膩，可偏偏自己一概不知，對方倒是一個個的義憤填膺模樣，吵都吵不過他們，這著實使得方貴心裡難了。

“乾脆先把水攪渾了吧？”

他被到了極，心裡倒是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於是麵對著這些人的怒喝連聲，他忽然間也是臉一變，變得對方更義憤填膺。

額冒青筋，大喝一聲：“你們說夠了沒有？”

這一聲大喝，如雷霆霹靂，倒使得這些瑤池國修士一怔，噪聲微弱。

而方貴在這時候，已經踏前了一步，目狠狠的掃過了他們所有人，沉聲道：“你們口口聲聲，口口聲聲，不說什麼一百年前，但一百年前的事究竟是什麼樣的，你們真的知道嗎？隻可憐我那師尊，當時背了那麼大的黑鍋，了這麼大的委曲，捱了你們那麼多年的罵，仍然顧著你們的麵子，不願把真相說出來，如今你們倒要喋喋不休了？”

“什麼？”

那一眾瑤池國修士，聞言皆是一怔，吵罵聲弱了很多，麵麵相覷，滿麵不解。

“一百年前的事，你們親眼看見了嗎？”

方貴一看他們這表，頓時心裡暗有譜，繼續大聲迫：“別人罵你們也跟著罵，真的知道當時的真相嗎？說什麼不要臉的骨頭，恩將仇報的骨頭，你問問狗吃嗎？”

旁邊嬰啼適時的汪汪了一聲，看樣子不太想吃。

這一眾瑤池國修士，此時皆已懵了。

本來他們都無憤怒，極為痛恨那惡賊，但卻沒想到，方貴這時候居然倒打一耙，反而將他們說了恩將仇報，心裡自然有些錯愕，倒有不人下意識裡，是想反駁的，可是一時竟也不知挑些什麼說纔好，方貴有句話倒是說對了，一百年前的事，誰也沒見著啊……

甚至連那惡賊某些惡行，他們也是這幾天才聽說了的。

以前的瑤池國，雖然人人都知道百年前有人大鬧玉真宮，斷了他們溫養萬年的靈脈，斬了仙靈，以致於害得瑤池國靈氣大減，他們的修行愈發艱難，但更的事卻不知道。

修行乃是大事，既是那惡賊害他們修行不，他們自然痛恨不已。

不過對於一百年前的事，能說得出來細節來的卻是不多。

也正因不知細節，氣勢倒了最主要的，方貴這時忽有了氣勢，他們反而心下沒底。

……

……

“嗬，那惡賊一百年前，恩將仇報，斷我瑤池靈脈，殺我瑤池修士，此事人盡皆知，豈能有假，如今你倒口噴人，反而說是我瑤池國修士恩將仇報，又有何憑依不？”

那位年金丹修士，反應最快，沉聲向方貴喝道。

“對啊，你說我們不曉真相，那你倒說出來聽聽！”

“不過是胡言語，有何可聽的！”

“倒打一耙，更是可惡……”

周圍其他的瑤池國修士聞言，也都反應了過來，紛紛大喝，眼看著氣勢又起。

“好，你們讓我說，那我說給你們瞧瞧……”

方貴迎著那些人的勢頭，卻全無懼，這時候他心裡已經有主意了。

一看這瑤池國大部分的修士，便都是不知真相究裡之人，隻是別人罵幕九歌，他們也跟著罵，既然如此，那自己現編一個給他們聽聽，他們若想駁斥自己，便得去找那些經過百年前那件事的人過來，自己本來想把這些人找出來，這不省去了大麻煩了？

心裡琢磨著，他臉已堆起了無盡沉重之意：“我師尊之前千叮嚀，萬囑咐，不讓我說，留點餘地，可如今我不了了，老爺我從小沒過這氣，必須告訴你們這些蠢貨真相……”

眾瑤池國修士的聲音下意識小了許多，皆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雖然他們都不會承認，但心裡的好勁兒還真被勾起來了。

“嗬，這事要說起來，那是一百年前，我師尊他從西荒辦大事回來，遇著了……”

打起了神，方貴當場便要現編一個真相給他們聽，卻沒想到，剛剛才開了一個頭，忽然間遠空裡一片丹如雲霞一般閃爍，有蒼老的聲音沉沉傳了過來：“不必多言了！”

“嗯？”

所有人都吃了一驚，轉頭看去，便見到一位須發蒼蒼的老修，正踏了騰雲急急掠來，傾刻間便已來到了近前，這一群瑤池國修士立刻紛紛向他拜倒，口稱：“墨蒼老前輩……”

“是這老傢夥……”

方貴也認出了那個老頭子。

此人乃是如今方貴所見過的瑤池國眾修士裡麵，修為較深的一位，雖是地寶丹，卻已是金丹階境界，此前在玉脂河大戰之時，便是他主導最主要的陣腳之一，而在後來幕九歌一劍斬殺了九幽蛇鬼之後，也是他第一個認出了幕九歌那一劍，這才引得了眾人斥罵。

“來的這麼巧，他定然是剛纔在附近了……”

方貴心裡暗道一出，冷眼向他看了過去：“你有什麼話說？”

“老夫隻有一句話，請你轉告令師……”

那墨蒼老修神凝重，目落在了方貴的臉，似乎也微一思量，才沉沉開口道：“此番老夫不知你們究竟為何而來，又想要什麼，隻不過，一百年前的舊事，皆已埋黃砂，不必再提，我瑤池國修士無用，百年之前，攔不住他殺人，這一百年裡，也不曾想過要去安州找他復仇，甚至都很對外人提起此事，以免壞了他的名聲，總算是沒有對不起他吧？”

“墨蒼長老……”

聽得這老修的話，一群瑤池國修士盡皆臉大變。

這得多卑微，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位墨蒼長老輕輕抬手，示意他們不必多言，仍看向了方貴，道：“可畢竟仇在，斷脈大恨，我們瑤池國修士，縱是再無用，也不可能當這些事沒有發生過，所以，我們絕不想再與他，與你們有任何糾葛，你們此來，是善意也好，歹意也罷，我們皆不想沾染，如今鬼神之劫愈烈，我們也不想節外生枝，生也好，死也罷，皆是我們自己的事，不必相助……”

說到了這裡，他忽然向著方貴深深揖手，長嘆道：“莫難為我們，請離開吧……”

九天

九天黑山老鬼

九天黑山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