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外,宮陸跟穆玉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茶水,卻楞是等不到宮冥出來,二人不低頭竊竊私語。
“我聽外頭傳聞四弟最近跟程家兒走得近,別是有什麽目的吧?”穆玉若有所思的看著宮陸,臉不太好看。
原本就對程家印象極差,若不是老爺子非要定下跟程家的婚約,是萬萬不能同意的。
這京城裏,想要結他們宮家的多得是,偏偏定了個圈子裏最底層的程家。
這種對們家千羽沒啥幫助的人,是向來瞧不上的。
“胡說,外頭的閑言碎語你也信?”宮陸嗬斥了一聲,繼續道:“四弟的為人我最清楚,他雖然話不多,但宮家的事向來是他在心,這樣一個人你們還有什麽好嫌棄的,將來咱們千羽還得靠他提拔,你可別犯傻。”
聞言,穆玉沉默著,像是在思考什麽,半晌才悠悠道:“我總覺得四弟看起來不是表麵那麽簡單,但這京城的確是查不出他有什麽底細。”
“那就是沒有,四弟為人善良又熱心,宮家的爛攤子哪個不是他解決的,你就別胡思想了。”宮陸勸解間便瞧見從餐廳出來的兩道影。
宮冥跟宮千羽一前一後的朝著這邊的方向而來。
“四弟,你吃好了?快過來坐。”宮陸一臉笑意的對著宮冥微微頷首。
落座後,幾人各懷心事,唯獨宮陸沒有多心。
“大哥大嫂今日找我,有事?”半晌,宮冥才開口問道。
他並不打算繞彎子。
“嗯。”宮陸應了一聲,隨即看了妻子一眼。
穆玉明白,隻有跟宮冥搞好關係,兒子今後的路才能走得順利一些。
抬眸樂嗬嗬的拉過宮千羽的手對著宮冥道:“四弟啊,今日大嫂過來主要是想對上次在醫院跟你爭執的事道個歉,再然後呢就是上回我們千羽不懂事,聽阿陸說,是這孩子擾你朋友,我想這是我們教育的疏忽,千羽這孩子的品還是沒問題的,希你不要放在心上,日後還得多提拔提拔我們千羽才是真的。”
宮千羽抿了抿,心底有氣卻又不敢聲張,明明就是小叔搶了他的未婚妻,怎麽就變他擾小叔的朋友了?
小叔的朋友是他的好嗎?
不過這話他也隻敢在心裏想想,是半個字也不敢提及。
宮冥瞥了宮千羽一眼,冷聲道:“道歉了嗎?”
這句話讓穆玉抓著宮千羽的手掌猛然收,努力摁下心中的怒火,把宮千羽推了上去:“你這孩子真不懂事,快跟你小叔賠個不是。”
“是是是,你這孩子,也不知道主點,你瞧你小叔對你多好啊,日後可得多過來走走,別整天悶在家裏,啥也不懂。”
看著宮冥的眼神,加上這樣的場麵,宮千羽隻得著頭皮上前對著男人鞠了一躬:“小叔,上次的事,是我不對,我跟您道歉。”
這話他說得十分不願,宮冥也是聽出來了。
“什麽事不對?”他故意刁難他。
話到這裏,穆玉的臉已經很難看了,勸自己再忍忍。
宮千羽支支吾吾的,楞是說不出口。這件事要怎麽說?
要他當著父母的麵說自己給小叔的朋友下藥嗎?可明明那是他的未婚妻,他憑什麽這份屈辱。
穆玉眼見局勢不對,趕忙打圓場道:“哎呀,四弟啊,這孩子就是不好意思說,其實也沒多大的事,都是誤會罷了。”
“誤會嗎?”宮冥看著宮千羽,那眼神明顯蘊含著某種深意。
這種被盯住的覺令宮千羽骨悚然,他隻好著頭皮說道:“不…不是誤會。”
這下穆玉跟宮陸也救不了他了。
宮冥抬眸示意他繼續說。
“我…是我…是我給小叔的朋友下藥,是我試圖破壞他們的姻緣,都怪我不好,求小叔原諒。”他咬著牙,忍下恥辱,說出他十分不願說出的話。
這話一出口,場麵十分難堪。
宮陸跟穆玉已經把臉都丟盡了,不知如何開口。
“大哥大嫂,現在理解了嗎?”宮冥的語氣不善。
“是是,理,理解…”他們夫妻二人低著頭,恨不得地可以鑽進去躲藏。
宮冥的態度擺的很明顯。
宮陸跟穆玉也認為就是他們理虧在先,所以也沒必要繼續留在這裏丟人現眼了,宮陸站起來帶著妻兒準備告辭。
“四弟,是做哥哥的對不起你,你替我向弟妹道個歉。”臨走前,宮陸誠懇的道了個歉。
宮冥淡漠的睨他一眼,沒有答話。
畢竟,今晚還有一場好戲即將上演。
離開後,穆玉狠狠的剜了宮千羽一眼,“我怎麽生了你這麽蠢的東西!你說你欺負誰不好,欺負他的人,他這種人能放過你嗎?”
“行了,別說了,本來就是孩子不對,你說四弟做什麽?”
這話讓穆玉更加來氣,瞪著宮陸:“要不是你太沒用,能讓這私生子踩在我們腦門上說話?這宮家能得到他說話?沒用的東西,我穆家好歹也是名門,怎麽嫁你這麽沒用的男人,你對你四弟是客客氣氣,可人家呢?他有正眼看過你嗎?”
“今日當著你的麵就這麽辱千羽,你覺得這日後能放過我們?”
“那能怎麽辦?你說能怎麽辦?四弟他就是有本事,平常咱們不惹四弟,他會主找事嗎?二弟三弟包括咱們家千羽,哪次惹麻煩不是四弟在收拾,他跟我們不是同個母親,已經是做得夠好了,你就別再念了。”宮陸皺眉道。
他的話音剛落,就被穆玉掐了一下胳膊:“沒用的東西,人家都騎到你頭上去了,你還謝人家?”
“那這事的確也是我們有錯在先。”
“哼!你們宮家盡出一些沒用的東西。”說完,穆玉甩手往外麵走。
這話說的有點重,宮陸的臉瞬間黑了,可轉念又一想,他的確比不上弟弟。
宮陸歎息一聲,跟上了穆玉的腳步。
而宮千羽則是全程低垂著腦袋,忍著怒氣,偏偏一個字都解釋不了。
他覺得他十分的冤枉,明明是小叔搶他的人,他還隻能憋屈的吞下這口惡氣。
……
幾人走後,聞濁也送完程宜回來了。
他正站在大廳跟宮冥匯報消息。
“宮先生,的確跟您想的一樣,清北學院有程家的人,估計著衝著程小姐來的,我們已經加派人手護著程小姐了,他們應該不敢輕舉妄。”
宮冥微瞇雙眸,他的手指尖夾著一煙,青的煙圈在空中飄散。
許久之後,他吐出最後一個煙圈。
“他們不敢。”宮冥心裏有數,這些人隻是為了清他跟程宜的關係,看來確實跟程佑恒說的一樣,程家已經有所懷疑了。
“是,還有就是…程小姐說……”聞濁說完,有些為難的站在那裏,不知道該不該把程小姐傳給他的話告訴宮先生。
“直說。”宮冥吐出兩個字,聲線沉穩,不喜不悲。
“是。”聞濁著頭皮道:“程小姐讓我轉告宮先生,說…這兩周都不回來住了,說當麵跟您講,您都不聽,隻能拜托我傳達,要考試了,不想跟您……呃…住在一起。”
最後這句話,聞濁說得結結,生怕被宮冥責罰。
宮冥聞言,眉峰挑起,角噙著笑,卻沒有說什麽。
見狀聞濁頓時鬆了口氣。
宮冥把手中的煙撚滅,然後吩咐:“這兩周你到清北學院,保護好。”
他倒是要看看程家玩的什麽把戲。
“是!”聞濁退下後,宮冥也起出發去公司了。
罷了,正好趁著這兩周不在,解決掉一些麻煩,以免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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