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最后一句,怎麼聽著怪怪的。
舒云摒棄掉腦海里詭異的想法,開始研究起菜單:“我要一個歐包三明治,一份藜麥芒果沙拉,一杯黑加侖蘇打水。”
眨著眼,合上封皮對服務員小姐姐說:“就這些。”
梁遇臣問:“不要別的了?能吃飽?”
“不要了,應該能吃飽。”舒云說,“也不能都給您把額度吃完了,不然您后面吃什麼?”
梁遇臣定定看一眼認真的小臉,移開目,抹過桌上的菜單,重新翻開。
“應該能吃飽。”他輕輕重復著的話,隨后抬頭,“你有忌口嗎?”
舒云手撐著腮幫想了想:“好像沒有,我不挑食的。”
男人頷首,給做了決定,遞回菜單:“加一份牛仔骨,其他的老樣子。”
舒云咋著這句話:“老樣子……梁老師您經常來這兒嗎?”
“不算經常。”梁遇臣平靜地喝著水,“投了點錢而已。”
舒云:“……”
這就是商人嗎,拿著客戶的報銷去自己的餐廳吃飯。
梁遇臣視線向外面,雪無聲隨風飛舞,那景映在眼底,很是空茫。
他手著玻璃杯,時不時喝口水,時不時咳嗽兩聲。
舒云從雪景里回神,總覺他現在心不太好,咳嗽也頻繁起來,雖然聲音很小,但看得出他在有意制。
摁亮手機,在地圖上搜索藥店,最近的一家就在樓下,挨著羅森。
反正距離上菜還有段時間,下去買個藥,應該來得及。
從手機里抬頭,笑說:“梁老師我去一下衛生間可以嘛?”
梁遇臣頷首,沒有管。
舒云拿起手機離開座位,走遠幾步回頭,男人依舊看著窗外,影映著雪景,很是寂寥。
-
藥店里,舒云站在貨架邊,找從前爸常吃的那款潤藥。
他爸去世前是中學老師,片一直是家里常備藥。
“還有那種包裝的片嗎?就那種……名字我忘了。”找到導購,按照記憶比劃著。
“那個去年就下市了,”導購帶走到另一款產品前,“您要不試一試我們這邊新上潤藥?”
舒云一愣,有些落寞:“……下市了?好吧。”
沒再磨蹭,選了兩板潤藥就回到餐廳。
菜已經陸續上來了,可梁遇臣卻不在餐位上。
左看右看,倒是一旁的服務員給往角落指了指,順著看過去。
梁遇臣形孤拔,站在走廊的轉角,很是扎眼。他兩手抄兜,看不清面上的表。
而他對面是上次在酒吧見過的,在他面前哭訴的紅頭發小姐姐。
這次小姐姐沒有哭,而是仰著頭在和他說著什麼。一頭長卷發在昏暗的環境里順亮眼。
隨后,長發小姐姐發現了,便往這邊抬了抬下,梁遇臣這才回頭,微一蹙眉,轉朝走來。
舒云眼皮一跳,心臟瞬間沉底,移開目坐回餐位,固執地不去看他。
梁遇臣走到邊,指節輕輕敲了敲桌沿。
形一頓,終究還是抬頭。
“你在這里吃完飯再走。”梁遇臣代說,“司機會在樓下等你,到酒店給我發個消息。”
“……噢,好。”舒云干地開口。
說完,他就往潘的方向走去。
潘在門口等他,跟在他后出了餐廳,還頻頻回頭,目毫不掩飾地打量著舒云。
兩抹影極快地消失在視野里。
舒云思緒一時凝固,在兜里的手還著潤藥,心頭一說不出的悵然。
第17章 積雨云
[我知道, 這是他的海域。我游不出去的。]
-
舒云獨自坐在餐位上,沙發溫暖,雪景安靜, 餐廳里的音樂流水般劃過。
服務員上完最后一道菜, 對道了聲:“請慢用。”
緩緩回神,點一下頭:“……謝謝。”
餐桌上,菜式致可口, 牛仔骨滋滋冒著熱氣。
肚子一直在, 卻一丁點都吃不下去。
舒云垂下頭, 深吸一口氣,仿佛白天所有的小雀躍都化為冰霜。
也對,他這樣利落冷靜的一個人, 即便幫拎包、聽吐槽、和吃飯,但還是會以別的事為先。
知道他的選擇是正確的。可為什麼,還是這樣難呢。
舒云悶悶地吐出一口氣, 煩躁地臉蛋, 有點不了自己這個樣子。
——和他又不是那種關系!失落個鬼呀!
這樣想著, 扔下叉子, 干脆利落地起離開。
-
商圈邊的一家私人茶室里, 梁遇臣給自己斟了杯茶,平淡開口:“直奔主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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