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燼從沒參加過婚禮,一來是沒什麽機會,二來是不喜歡看別人結婚,總覺得沒什麽意思。
於是第一次臨其境,就是在自己婚禮現場。
宴會廳雕梁畫棟,金碧輝煌,被婚慶團隊布置的古香古,每一細節都極其用心,堪比電影布景,極大程度上展示著金錢的魅力。
餘燼幾乎沒有手,全由江月荻跟沈舒一手包辦,隻需要在婚禮當天出席就好。
這邊沒什麽人要邀請,朋友坐不滿一桌。
但沒朋友,不代表餘家沒朋友,林林總總加起來,竟然比沈家邀請的賓客還多,這讓真真切切的會到兩姓聯姻是什麽意思。
結果江月荻告訴,這還是簡過後的名單。
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多人?
餘燼從餘家老宅出嫁,婚禮前夕不能見沈宴笙,躺在貴妃榻上好奇地問:【視頻通話算見麵嗎?】
三分鍾後。
沈宴笙回複:【可能也算?】
餘燼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沒發出去,甜的桂花香氣飄進屋子裏,明天恰好是八月十五,外麵月亮開始圓了,照得人心裏澄亮。
披著外套出去散步,遠遠看見湖心亭裏燭火搖曳。
微風吹湖麵,風不算冷。
餘長策跟老管家坐在亭子裏,不知道在說什麽,兩個人背對,餘燼還未走近,便聽見老管家揶揄的笑聲。
“這下您總滿意了吧?”他笑著問,“當初那花瓶沒白給,每回跟小姐打賭都是您輸。”
“要是能看到小小姐的婚禮,不知道該有多高興……”
餘燼突然出聲:“大晚上別在外麵吹風了,小心冒。”
“那你出來閑逛什麽?”
“消食。”
“十點過半了已經。”餘長策敲了敲拐杖,放緩了口氣說,“坐吧,就你那幾斤也不夠給我擋風的。”
“說會兒話再走。”
石桌上放著炭爐,裏麵煮的不知道是什麽茶,聞起來香醇,茶味很足,讓人覺喝一口三宿都不用睡覺。
餘燼沒敢喝,怕明天眼下兩團烏青。
餘長策不笑時看起來很嚴肅,“想好以後要幹什麽了嗎?”
“嗯。”
餘燼點頭,大致有個方向,“做生意我不興趣,也不拿手,可能還是會畫畫吧,畫到我畫不出來的那天再說。”
“沒什麽目的,就這麽好好過唄。”
也好。
餘長策想,能一輩子平安喜樂,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了。
餘至音眼終於好了一次。
沈宴笙那臭小子還是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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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請了那麽多賓客,就算不允許出席,也總會有人走風聲,既然瞞與不瞞的結果都沒什麽區別,還不如大大方方昭告天下。
為了保持神,試婚服是分開進行的,餘燼跟沈宴笙都不清楚對方會是什麽模樣。
小橋一側。
餘燼卻扇遮麵,步態婀娜,表麵鎮定自若,實則手心都冒汗了。
沈宴笙昨晚信誓旦旦的說不會張。
結果被人輕輕推了一把,他才發現自己愣住了,臉上流出一閃而過的慌,然後迅速恢複如常,心跳聲比喜樂更加嘈雜,宛如傾盆大雨落下。
餘燼今天得過分,拿下卻扇的瞬間,輕易吸引了婚禮現場所有人的目。
沈宴笙神俊朗,眉目如畫,姿拔。
即使再挑剔的人,也不得不承認,這兩人實在是般配極了。
餘燼這昂貴的婚服沒撐到晚上。
為了防止被鬧房,沈宴笙帶溜得很早,他在江麵上準備了一艘遊,用來當做房花燭夜的新房,可能隻有邱助理知道,跟房間一樣大的黃金鳥籠,是怎麽被轉移到遊上的。
餘燼神奇的達了環遊江麵的心願,卻連一眼夜景都沒看到。
春宵苦短。
來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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