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他抬頭,用挲細膩脖頸,沒了往日的云淡風輕, “這是不想要臣活啊, 我還等著小殿下的吻……才能續命!”
被他弄得, 答答地:“我可不親什麼臣子,我只喜歡蘇郎。”
“ 好呀,雪兒,那就賞蘇郎一個吻吧。”
眸子迷離,顯然是醉了,否則也不會口無遮攔,可眼前這幅樣子實在討人喜歡,像個撒要糖吃的孩子。
低下頭吻他,對方還不知足地咬過來,惹得公主氣地往后退,“哎呀,疼……咬壞了……你負責!”
“我,負責……”停不下來吻,貪婪的/總也填不平,心里空落落,"殿下,你……不會有一天拋棄臣吧!"
突然說這種話,茜雪忍不住笑出聲,才浮現出的笑容又被對方吻回去,聽他/息著低語,“殿下,雪兒,大棠公主歷來權力無邊,休夫的都有,臣……害怕!”
越說越沒影,都還沒嫁,怎麼就扯到休夫了!怪不吉利——“供奉先娶了我再說,如今你連被休的資格都沒有呢!”
蘇澤蘭低低笑著,不再搭話。
他滿腦子都是莫名其妙的想法,自己都覺得離譜,可控制不住,患得患失,恨不得把小殿下放到懷里,帶到天涯海角。
“殿下,明日我們一起做彩勝吧。” 繾綣之后把公主放下來,溫地:“去年那個不好,以后每年都做新的。”
“去年的明明也很好,以后的都好,只要是供奉親手所做,我全收起來,等以后咱們老了,拿出來擺院子里瞧。”
一臉喜氣洋洋,讓他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又兀自漾,抵住對方額頭,無奈至極,“好啊,只是殿下再這般撒,臣今夜恐怕走不了。”
抬起眼瞧他,長長睫相互挲,忽地想起十幾年前雪蘭湖畔的夜晚,對方也是眼波流轉地夸自己,“大棠最麗的十七公主!”
這麼多年過去了,驚嘆貌的人越來越多,可從沒有人能說得如供奉般好聽,心口噗噗跳,癡癡地問:“在供奉心里,我真的最嗎?”
實在問得傻乎乎,被擾了心,竟然還擔心這種事,惹得對面人笑,“嗯,不只是在臣的心里最,小殿下本就艷絕天下,讓臣看不夠”
“那——我要是有朝一日老了呢,變丑了,供奉還會喜歡看嗎!”忽地就氣哄哄,委屈要哭了,仿佛馬上就要白發蒼蒼,老得不樣子。
他目灼灼地瞧對方,一字一句認真得很,“公主,臣也會老,肯定比殿下還老得快,再說老有什麼可怕,小殿下就算有朝一日紅褪去,臣依舊喜。”輕輕地吻下對方鼻尖,嘆息道:“因為天下有那麼多人,卻只有一個小殿下啊!”
目相,笑得無所顧忌。
宮里的麒麟殿,依舊熱火朝天,天子坐在高高龍椅上,尋思為何盛會一個接一個,沒完沒了,他坐在此,瞧大廳里旋轉的舞伎,優音樂耳,卻是無盡嘈雜。
似曾相識,仿佛他總是孤一人坐在高,而四周又日復一日得熙熙攘攘,悉的孤獨層層環繞,姐姐沒有來,預料之中,以前對方也不喜歡這種場合,可今夜尤其難捱,因為知道姐姐不會等在承香殿,人去了烏巷吧——除夕之夜,闔家團圓,為何要去那里,本該與自己一。
或許他可以去看,像以往一樣,趁著天沒亮,與姐姐坐在榻邊說說話,什麼都好,閑話家常,相顧無言,總比待在這里罪強。
可要去烏巷,他邁不開,何況心里也怕,不敢承認的怕,若是親眼瞧見姐姐與他人親親我我,還要不要活。
今年與日不同,他已經有了皇后,按例除夕夜要歇在皇后宮中,棠檀桓嘆氣,心里愈發煩悶,迎面瞧見蘇雪盼笑意盈盈的眸子,正在大廳中央與胡姬學跳舞,活潑,春明,不覺微微一笑。
貴妃是個知足的子,要得從來不多,昨天弄了次百魚宴,就哄得春風滿眼,那神態像得了天下似地,與皇姐太不一樣了,十七公主從小到大什麼沒見過,只怕自己把心掏出來,對方也只是客氣地笑笑而已。
即便如此,若能沖他微微一笑,他瞬間就像暖了懷,萬事也不放在心上。
天下這樣大,皇宮如此幽深,沒有姐姐相伴,自己就是無浮萍,一天也熬不下去。
眸子暗,波濤洶涌里又帶著凄苦之,沒來由得讓人心疼,手去夠酒,卻被另一只瑩潤的手輕輕按住,蘇雪盼滴滴地附耳,“陛下,臣妾剛剛新學了個舞,把手上和腳上都掛著鈴鐺,再套上七彩面紗,屋里只留一盞燈,據說特別,晚上跳給陛下看啊。”
他怔怔地瞧著,郁目落在對方臉頰,讓眼前人不由得抖了抖,蘇雪盼機靈,知道天子心思不可揣測,瞬間又恢復笑容,圓潤下湊過來,“好不好嘛,陛下。”
棠檀桓才回過神,手的鼻尖,寵溺地:“你也會耍頭討寵了,除夕夜要去皇后宮中,哪能去鸞雪閣!”
蘇雪盼吐舌頭,“哎呀,臣妾忘了,這宮里的規矩就是多。”笑瞇瞇地撒,“還請陛下恕罪,念在臣妾是個貧民丫頭,別怪罪。”
對方笑起來,在這個抑得讓人心口沉的夜里,耳邊能有個像蘇雪盼般嘰嘰喳喳的熱鬧人,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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