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再次打開,多年不見的周文杰一馬當先,后跟著李桂花、周文俊、柳銀珠三人。
位置關系,柳玉珠最先看見的是周文杰。
這一眼,吃驚不小,記憶中的周文杰是個清清瘦瘦的書生,而眼前這個三十歲的周文杰,臉圓了肚子也鼓出來了,雖然不算特別胖,卻也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跟著,柳玉珠才看到的二姐柳銀珠。
目相對,柳銀珠先是笑,見妹妹出難以置信的神,柳銀珠便訕訕地低下頭。
只是一個照面,柳玉珠就猜到二姐過得很不好了,不然才一年不見,二姐怎麼消瘦憔悴至此?
柳儀也看出來了,若非禮儀使然,他都想直接質問周文俊,到底是怎麼照顧姐姐的。
在門口客套了一下,眾人去了廳堂。
得知柳儀中了舉人,周文杰非常高興,對柳儀、周文俊道:“今年春闈你們倆若都中了,將來了場,咱們三人也算互相有個照應。”
柳儀只是謙遜地笑。
李桂花坐在周文杰邊,見柳銀珠為了弟弟中舉很是高興的樣子,李桂花就笑了笑:“是啊,你們倆都中舉,二弟那邊再生個兒子,咱們家就是三喜臨門了。”
此言一出,周文杰淡淡瞥了妻子一眼,但也沒有說什麼。柳銀珠壞了子生不出孩子,二弟沒有休妻已經顧念了時的分,納個妾又算什麼。
柳儀、柳玉珠同時看向柳銀珠的肚子。
可柳銀珠都快瘦皮包骨頭了,哪里像有了孕?再看瞬間蒼白下來的臉,以及周文俊心虛垂眸的做派,兄妹倆還有什麼不懂的?
“姐夫納了妾室?”柳儀咬著牙問。
周文俊微微點頭,仍然不敢抬起眼來。
柳玉珠嘲諷道:“二姐夫才來京城一年,不但納了妾,孩子都有了,還真夠快的。”
周文俊那張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
李桂花突然替他說起話來,反諷道:“玉珠妹妹倒也不必這個態度,文俊心里只有你二姐,可誰讓你二姐的肚子不爭氣呢?嫁到我們周家也有七八年了,愣是不見靜,這是文俊心善,換個男人,早寫一封休……”
“閉!”周文杰突然怒喝一聲,打斷了李桂花。
李桂花撇撇,端起茶碗喝茶。
柳銀珠眼圈早紅了,再難維持面,起朝外跑去。
柳玉珠立即追了上去。
柳儀則對周文俊道:“二姐夫,咱們單獨說話?”
周文俊白著臉點頭。
.
柳銀珠與周文俊住在二進院子里。
柳銀珠一路哭著跑回二進的上房,進去了,紫蕊端著一盤要曬日頭的花走了出來,本想去問問主子怎麼了,一抬頭看到后面的柳玉珠,紫蕊便都明白了,氣鼓鼓放下花盆,在院子里攔住了柳玉珠。
柳玉珠正要問個清楚,二姐此時怕是沒心,就先問紫蕊:“周文俊納妾了?”
紫蕊一提氣,對著西廂房就高聲解釋了起來:“可不是,二爺納妾了,誰讓這家里住著個狐貍呢!姐姐喜歡給人做妾,當妹妹的從小看著姐姐籠絡男人,也學會了那一套,今兒個給二爺送湯,明兒個給二爺繡帕子,后兒個求二爺給畫風箏,這一招連著一招的,哪個男人得了?”
柳玉珠登時明白了,周文俊的妾室,竟然是呂姨娘的妹妹呂二姑娘!
這個呂二姑娘,二姐只在第一封家書中簡單提了一筆,后面更是一個字都沒有,如果最初二姐是沒必要提,后面不說,就是不想家人替難!
就在紫蕊還在拐著彎辱罵呂二姑娘時,周文俊與柳儀過來了。
紫蕊瞥眼周文俊,狠狠地咬咬牙,將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柳玉珠朝周文俊笑了笑,道:“二姐夫,聽紫蕊說,你的姨娘貌如花,何不請出來給我們看看?倘若確實那般,我倒是也能諒二姐夫的不自了。”
自從被李桂花揭穿他納妾的事,周文俊就一直心虛著,但心虛的時間長了,似乎也就不在乎了,淡笑著對柳玉珠道:“剛查出喜脈不久,孕吐嚴重,出來也是失禮,算了吧。”
柳玉珠并未堅持,轉去室找姐姐了。
柳銀珠坐在床上,正在抹眼淚。
柳玉珠對呂二姑娘不如何沒有一興趣,也沒有追問姐姐周文俊與呂二姑娘是如何勾搭的,亦或是里面有沒有李桂花的功勞。只是在床邊坐下,心疼地看著自己的姐姐:“二姐,先前李桂花欺人太甚,娘跟大姐勸你回家,你放不下周文俊對你的好,如今他對別的人好了,他明明能看見你的難過憔悴卻還弄大了別人的肚子,這種負心人,你還放不下嗎?”
柳銀珠靠到妹妹肩上,眼淚越來越多。
對周文俊,已經徹底寒心了,呂二姑娘第一次勾引周文俊功,周文俊說他只是一時不自,哭過之后勉強還能原諒,可是周文俊要了人家的子,必須納呂二姑娘做妾,自從了妾禮,呂二姑娘更有理由接近周文俊了。
于是,周文俊與呂二姑娘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最初周文俊還會哄向賠罪,漸漸的,周文俊連賠罪都不賠了,似乎他去呂二姑娘的房里就像去的房里一樣自然。
呂二姑娘很豁得開臉面,夜深人靜,甚至天化日,柳銀珠都聽見過呂二姑娘的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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