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詢道:“是否玷污,我說了算,快去做事,我困了。”
柳玉珠無可奈何,認命地繞過屏風,鋪好被子,再了鞋子爬進被窩,臉朝外面躺著,警惕地盯著陸詢的位置。
“整個被窩都捂熱了,別只捂一個地方。”陸詢的聲音隔著屏風傳了過來。
柳玉珠:……
在公主邊做宮的時候都沒暖過床,誰知道該怎麼暖?
不得已,柳玉珠開始在床上滾了起來,左邊轉轉右邊轉轉,沒一會兒,被窩熱不熱不知道,反正全是熱乎乎的了。
“好了嗎?”
聽到陸詢的聲音,柳玉珠終于可以停下來了,兩側的被褥,微著道:“好了。”
說完,柳玉珠飛快爬出被窩,還沒忘了掩好被子,免得熱氣跑出來,陸詢又要使喚。
柳玉珠披斗篷的時候,陸詢走過來,被窩里面,低聲道:“嗯,你去睡吧。”
柳玉珠如蒙大赦。
第二天,就讓秋雁去買了四個新的湯婆子回來,全都放到了陸詢的西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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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里,北方大雪紛飛的時候,本地連著下了幾日綿綿細雨,更添寒涼。
在柳家眾人的期盼下,過年之前,柳銀珠的家書終于送到了。
宋氏拆信,柳玉珠父倆分別坐到邊,看得時候大家一起看。
柳銀珠的寫了滿滿三頁紙,第一頁給家人報平安,說在京城一切都好。周文杰置辦的宅子有三進,與周文俊夫妻倆占了一進院子。周文杰考慮周全,給準備了一個小丫鬟,因為帶了紫蕊過去,那個小丫鬟就還給李桂花了,總之現在柳銀珠什麼活兒都不用做,一心一意照顧周文俊就好。
第二頁,柳銀珠重點說了一件事,周文杰竟然養了一房姨娘!那姨娘二十歲,已經跟了周文杰六年了,幾乎是他第一次外出做就養在邊了,姨娘花容月貌且溫,很得周文杰喜歡,李桂花剛過去的時候打了姨娘一頓,周文杰非常生氣,只因姨娘并沒有生下孩子,李桂花才稍微消停下來。
宋氏看到這里,哈哈大笑:“活該啊活該,讓李桂花天天欺負咱們銀珠,現在有仇家了,以后就斗姨娘吧,讓銀珠與文俊安安生生過日子。”
柳暉只是笑。
柳玉珠替二姐松了口氣,李桂花忙著斗姨娘,還要以夫人的份結周文杰的同僚之家,應該沒空再去找二姐的麻煩了。
第三頁,柳銀珠主要詢問家人的況,全是思念關心之詞。
宋氏的笑容慢慢淡下去,看看小兒,嘆氣道:“京城再好,娘還是希咱們一家人都在一塊兒。”
柳暉道:“怎麼可能,溫禮真考上進士,不留在京城,也要派到其他地方做,咱們一家再難全聚一堂嘍。”
溫禮是柳儀的字。
宋氏氣得拍走了丈夫。
柳玉珠與母親暢想:“如果二姐夫金榜題名中了進士,多半是要外放的,到時候二姐跟他一起去,夫妻倆單獨過日子,日子只會越來越好。”
周文俊那個人,只是不愿公然違抗李桂花,一旦李桂花不在,周文俊對二姐還算不錯了。
宋氏:“希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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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銀珠的來信寬了柳家眾人的心,一家人開始準備過年。
傘鋪過年要放半個月的假,鋪子關門的前一晚,陸詢又來了。
冬后他來得都早,柳玉珠與秋雁還沒睡,在對傘鋪開張以來的賬本,過于關注,陸詢在門外咳了咳,兩人才察覺。
秋雁看向柳玉珠。
就剩幾頁的賬了,柳玉珠讓秋雁先去休息,繼續核對剩下的。
秋雁出去了,陸詢走了進來。
他還沒坐下,又咳了兩聲。
柳玉珠終于朝他看去,燈明亮,他俊臉著一不正常的紅,一雙黑眸比平時多了些水,竟顯得有些可憐。
柳玉珠皺眉:“大人病了?”
病了還折騰什麼?都快過年了,他想把病氣傳給嗎?
雖然沒有說出來,可陸詢在眼中看到了嫌棄與抗拒。
“江南的冬日寒,我不太適應。”陸詢拿出帕子,捂著咳了咳。
柳玉珠都想抱著賬本走開了,顧忌他是債主,才沒有表現出來。
“華春堂的華老神醫醫了得,大人可以去他那里看看。”柳玉珠一邊撥弄算盤一邊表示關心。
陸詢坐在對面,看著不離算盤的纖纖玉手,看著低垂的睫,忽然意識到,在侯府的那三晚,確實毫無留,對他這個人,更無一余。
陸詢沒想過要娶公主,公主先看上他,皇上召見他,詢問他的意思,陸詢有利可圖,便應了。
因為無,后來公主悔婚,陸詢也并不覺得憾。
可對柳玉珠,陸詢是真的想過要給名分。
偏偏,柳玉珠比公主更無,至,公主還曾青睞過他,心嫁,而柳玉珠,對他只有避之不及。
第26章 026
在陸詢間或的咳聲中, 柳玉珠算完了所有的賬目。
別看傘鋪才開兩個多月,因為遮傘的熱銷,柳玉珠第一個月就把修繕鋪面的本錢賺回來了。
想到這里面有陸詢的功勞, 柳玉珠抬頭, 再看他掩低咳的樣子, 多有些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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