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詢看向柳暉, 笑道:“柳東家好巧思,改日本定要登門訂傘, 寄給家中姐妹。”
他都欣賞這把傘,在場的其他姑娘更是意,只等陸詢講禮完畢,們便去柳家傘鋪搶購。
接下來,陸詢繼續通過大案小案講禮法。
柳玉珠的那把傘,外面是白絹傘面,畫了碧綠的荷葉的荷花,清淡素雅,姑娘可以用,男子用也不會顯得氣。陸詢又是那般萬里挑一的好容貌,隨著他一手撐傘悠然輾轉于高臺,翩然若仙,簡直就是柳家傘鋪的活招牌。
自從甘泉縣偶遇,柳玉珠第一次真心覺得陸詢長得俊,太俊了!
陸詢一口氣講了一個時辰,終于宣告今日的講書結束。
大多數人都散去了,有幾個姑娘留了下來,不遠不近地看著陸詢,似乎要等陸詢進去了們再走,其中就包括蕭寶琴。
陸詢下了高臺,托著合攏的傘朝柳家幾人走去。
蕭寶琴見了,立即也湊到了蕭鴻邊,被柳金珠悄悄瞪了一眼。
“多謝三姑娘。”陸詢笑著將傘還給柳玉珠,而他對柳玉珠的稱呼,也隨著場合變來變去。
他今日替自家宣傳了遮傘,柳玉珠心好,看他非常順眼,笑了笑便去接傘。
陸詢轉過臉去與柳暉商量訂傘的事,手卻不著痕跡地在傘下將一塞到了柳玉珠手中,快到柳玉珠都沒反應過來。
慌地看眼家人,確定大家都沒發現陸詢的小作,柳玉珠默默退到父母后,悄悄將那小竹筒收進袖中。
心砰砰地跳,時隔一個半月,柳玉珠終于記起與陸詢的那份私契了,不用說,陸詢這麼一番舉,是要行使他“債主”的權力,準備使喚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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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詢沒說幾句就進了縣衙,柳玉珠一家也與兩個姐姐分路回家了。
一路上,宋氏與柳暉都在夸贊陸詢這個人,柳暉覺得陸詢很君子,宋氏覺得陸詢是個會疼媳婦的好男人,宋氏一邊說,還頻頻看向兒。
柳玉珠心不在焉,本沒仔細聽父母聊了什麼。
“玉珠,你想什麼呢?”宋氏覺得兒表不對,奇怪道。
柳玉珠眨眨眼睛,手里的傘,問父親:“爹爹,遮傘咱們家有多存貨?最近要買傘的人肯定特別多,咱們先多做一批遮傘出來吧。”
柳暉笑道:“嗯,回去我們就抓時間做。”
宋氏笑著點兒的臉蛋:“你這孩子,小時候也不這樣,長大了怎麼越來越貪財了。”
柳玉珠抱住母親的胳膊,道:“自己當家做主才知道柴米油鹽貴,我不想嫁人,以后沒有孩子給我養老,當然得自己多攢點積蓄。”
一句話,說得柳暉、宋氏都心疼起來。
柳玉珠倒是無所謂,此時此刻,更在意陸詢找什麼事。
回到家,柳玉珠關上門,坐到床上,拿出袖子里的東西。
是個一寸來長的小竹筒,放在信鴿上的那種,柳玉珠打開蓋子,從里面..出一張小紙條來,上面寫著兩行小字:明晚新鋪后宅,戌中見。
那字筆鋒雅正,形似其主。
柳玉珠卻無心思欣賞陸詢的好字,著紙條愁上心頭。
下午,柳玉珠帶著秋雁、鶯兒辭別父母,重新搬回了位于縣城主街的鋪子,明日就要開張了,將常住新宅,傘鋪好料理,白日大部分時間仍然會回家學習制傘,直到學為止。
這邊仍然前面鋪子后面宅院的結構,石頭、盤子晚上住在前邊,柳玉珠帶著幾個伙計住在后宅,后宅又分主院、后罩房。因為陸詢要來見,柳玉珠安排李三娘母、鶯兒住后罩房,秋雁跟住主院。
這晚柳玉珠睡得不太好,不過第二天就是新鋪開張的好日子,天不亮就醒了,暫且將陸詢拋到腦后,干勁十足地與伙計們準備起來。
吉時一到,柳玉珠請來的舞獅班子便開始敲鑼打鼓舞了起來,百姓們漸漸被吸引過來,只見新開的鋪子屋頂上并排撐開了五把致漂亮的傘,鋪子門前懸掛的黑底匾額上寫著龍飛舞的“柳傘”兩個金大字,門板兩側刻有楹聯:與客偕行宜晴宜雨,隨不厭可可。
傘鋪在江南太常見了,不過“柳傘”在本縣頗負盛名,昨日那遮傘又在縣衙前大出風頭,新鋪開張不久,便賓客盈門,短短半日,庫房里的遮傘已經賣空,只剩六把擺在鋪面里,供后面的客人挑選樣式,提前訂購,過陣子再來取貨,或是由鋪子送到客人家里。
喜氣沖淡了這邊曾經死過人的晦氣,也沖淡了柳玉珠對今晚的擔憂。
忙碌一日,傍晚伙計們先去吃飯了,柳玉珠與秋雁坐在一起算賬。
“今日生意這麼好,跟陸大人有關系嗎?”秋雁想起白日,有好幾個姑娘都在議論,說要與陸大人用一樣的傘。
柳玉珠就與說了昨日陸詢講書的事。
秋雁想了想,道:“陸大人自然有功,還要謝清風的機靈,如果不是他去借傘,陸大人也不會想到這茬。”
柳玉珠哼了哼。
剛開始也以為借傘完全是清風的主意,可陸詢還傘時塞了那麼一個東西過來,柳玉珠就知道,陸詢一開始就叮囑過清風了,不然他哪來的機會接近?
年紀輕輕的一個貴公子,實則老謀深算,都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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