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沒有後妃的皇帝與一個毫無緣的繼母走得太近,勢必會招致一些不好聽的話,蕭明稷幾乎不怎麽往紫宸殿去拜謁上皇,可是常常來清寧宮,與太後一道用晚膳,這很難保全鄭玉磬的名聲。
鄭玉磬知道當時自己同蕭明稷是私底下在浴池旁說話,邊並無別人,寧越也不清楚皇帝與私下的對話,可是卻淡淡一笑,盯著寧越的臉看:“你最近是在道觀吃了太多苦麽,回來之後說話便也有幾分酸意了。”
寧越素來是一個的人,可是這次回宮,卻覺得有些不一樣了。
元柏失掉皇位不假,然而如今他們能活下來就已經不錯了,隻想盡量保全自己與孩子,可寧越卻似乎有些不了。
“這還是娘娘頭一回說要為那人下廚,”寧越靜了靜:“是聖人比奴婢伺候得還好麽?”
他茍活下去,自然是為了為太後邊權勢最大的宦,然後將蕭明稷五馬分,親手取下他的那個東西,然而他如今依舊是鄭玉磬邊的掌事,可是皇帝卻換了蕭明稷。
因為太監是不男不的人,上皇強健的時候他得隔著一道門聽著心的子被人伺候,他心裏幾乎是火燒一般,然而自欺欺人,知道鄭玉磬快活也就夠了。
可如今作為天子,蕭明稷的權勢遠遠大於太後,而鄭玉磬也逐
漸有了屈服的意思,那麽從前的忍耐便都沒什麽意義了。
他一時醋意上頭,見鄭玉磬麵上似乎薄有怒,知道是自己過頭了,連忙請罪道:“是奴婢今晨聽見些有關於當今的一些事,一時氣不過,唐突了娘娘。”
鄭玉磬有些看不懂寧越這幾日的做派,將足從浴桶中挪走,知道自己的小日子來也就是這一兩天的事,好歹能拖延幾天是幾天,將東西做了送到蕭明稷那裏,安住他也就夠了。
這幾日他倒是沒有來清寧宮做些出格的事,聽說是突厥可汗沒有料到自己的長子被擒住,連忙派了使者議和,使者團覲見皇帝,這些日子鴻臚寺有一段要忙。
聽了之後稍微鬆一口氣,如今這樣倒是也不失為一樁好事。
“皇帝隻要不來清寧宮,就算是天大的事也與我沒什麽幹係,有什麽氣不過的,”鄭玉磬歎了一口氣:“上皇往年雖然也停了選秀納新人的花鳥使派遣,但是大臣們每到選秀的年份也會上折子,今年卻不見有人上。”
蕭明稷再過那麽三四年也就到了而立,這個年紀作為君主倒是正好大有作為,然而無妻無子,卻臣子們看不過去。
隻是這些人看不過去,倒也不知道上折子請表,讓皇帝重新開選秀。
別說如今上皇未逝,就算是為大行皇帝服喪,天子也是以日易月,本無需守足三年之期。
“奴婢聽聞,前朝的大臣們不
敢對聖人言明,除卻是因為當今殺伐太過,也還有些別的原因,”寧越為鄭玉磬拭幹淨足部,為套上舒適的鞋,“聽說聖人是最近被一個小倌迷昏了頭,時不時出宮私會,所以大臣們也不敢去說。”
皇帝玩弄男人人,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好看的玩不分別,隻要不耽誤東宮立儲,皇帝便是在自己的廷裏玩多花樣也沒有人管。
鄭玉磬從不曾見上皇有此等好,但知道很多人家裏都有這樣的角,而前朝的臣子們除了老臣,也有許多跟著蕭明稷的舊部,這些人一律噤若寒蟬,連東宮的事都不心……
蕭明稷怕是得迷那個男子到一定地步,以至於到了臣子們以為皇帝喜龍到了不近的地步,誰也不敢說出口。
不介意蕭明稷有別的嬪妃,甚至希他盡早選秀,嚐一嚐後宮三千的滋味,也就把放下來。
但是如果蕭明稷連男人都……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鄭玉磬以手心,強忍著惡心,“你是怎麽知道的?”
“晨起的時候,奴婢還聽聞聖人吩咐人準備了輕便馬車,換了打扮出去,見那位得寵的紅倌,說是晚些才到清寧宮用膳。”
寧越從蕭明稷旁宮人打探到這些時也有些驚訝,但想起侍監的話,那份驚訝便被厭惡衝淡了,“萬福說,請娘娘好好預備著些,莫要辜負了聖人的一片
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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