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夭垂眸,掃了眼被中年人扶起來的瘋婦,只見被開頭發后的半邊臉有一個很大的傷疤,似是曾被大火燒傷,而另外半邊臉卻是如白雪得驚人,而雖著布,卻不掩骨子里散發的貴氣。漫夭眸一轉,對蕭煞使了個眼,蕭煞拿出一錠金遞給那中年人。
中年人忙謝道:“謝謝貴人,您真是好人哪!我替這位夫人給您磕頭了!”說著就要跪下,漫夭冷冷擺手道:“不必,我只是趕時間,不希有人擋住我的路。蕭煞,繞道走!”面無表地吩咐,放下簾幔。好人?這樣的名頭,以前不稀罕,現在更不稀罕。
來到九皇子府,又被門口的侍衛攔住去路。
“大將軍有令,九皇子為叛賊一伙,沒有將軍手令,任何人不得探視。”
項影上前斥道:“你睜大眼睛看清楚了,這位可是大將軍夫人!未來的皇后,你也敢攔?”
那侍衛一愣,漫夭冷聲道:“不想死就讓開,本夫人今日已經開了殺戒,不在乎多殺幾個!”
眼如利刃,氣勢渾然天。
守在門口的幾名侍衛只覺一陣冷風刮過,子抖了一抖,不自覺就讓開了道。
那不是別人,是將軍夫人!
府水園,九皇子雙手墊在腦后,靠躺在園中的亭廊,百無聊賴地晃著,兩眼瞪著天,直翻白眼。
一名下人急匆匆地走過來,稟報道:“殿下,有人來看您了!”
九皇子倏地一下坐起來,問道:“誰呀?”
下人答道:“是大將軍夫人。”
九皇子先是目一亮,繼而想起什麼,兩眼一瞪,怒道:“來干什麼?我不想見,你走!”
“這……奴才不敢吶!”
九皇子瞪眼斥道:“貪生怕死的狗奴才!”說罷又躺了下去。
漫夭走到園子中央,揮手讓那下人退下,隔著曲水石橋,掃了眼周圍明暗替布的崗哨,道:“老九。”
九皇子不看,把臉轉到一邊去,用鼻子哼出一聲,表示不屑。
漫夭微微垂了眸子,眼中沒有緒起伏,淡淡道:“看來是我瞎心了。九殿下的日子,過得如此悠閑,連我都要羨慕。”
九皇子翻了翻白眼,冷哼道:“這還不是你的功勞嗎?我們未來的皇后娘娘,怎麼有心來看我這個就要去見閻王的逆臣賊子?我七哥真傻,居然為你這樣的人連命都不要!”
漫夭見他話中帶刺,嘲諷之意甚濃,蹙眉轉道:“看來九皇子殿下并不歡迎我,是我自討沒趣。告辭!”
九皇子一聽要走,噌得一下蹦了起來,他氣恨了好幾天,一直沒地方發泄,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發泄的出口,才說兩句就要走人,他不氣得口不擇言,大聲道:“你就走吧,就算我死了,你也不用再來看我。我以為你跟別的人不一樣,原來你也貪慕虛榮!七哥為了你什麼都不顧,現在都不知道是死是活,呸呸呸……我這烏!”他氣惱地扇了自己一個,又道:“你不想著救他,居然還高高興興準備做傅籌的皇后,你還是不是人啊?你這個水楊花……”罵聲至此,驀然止住。只因他看到了園中遠遠立著的一清冷孤絕氣息的子的滿頭白發,瞪大眼睛,怔住了。
水園風景如畫,明燦,用奇形怪石累積而的假山旁邊,溪水如碧,背孤立于獨木橋上,紅的紗長擺飄落搭在水面,水中波粼粼,反出白冷,映出紅如,白發耀目驚心。
子清冷的聲音仿佛刺破了的溫度,凜冽的寒意,散發在麗的水園,說:“想罵便罵!紅禍水也好,水楊花也罷,我并不在乎。”
所有人都想問一問陳丹朱,你的良心會不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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