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差點頓住,“奴婢......”死死抓住許鶴儀的手,生怕他松開。
“二弟,皇祖母棺槨前,不得無禮。”許鶴儀聲音冷下來。
許之洐笑笑,邊揚著幾分譏諷,那沉頓郁的目盯著姜姒,到底不曾再說什麼。
燈枯焰弱,人寂影殘,長夜將盡。
許鶴儀的子未曾調養好,如今又守了大半夜的靈,涼雨寒氣侵,終是忍不住捂住口咳了幾聲。
姜姒下意識地去住他,“殿下累了,不如去偏殿歇息。”
許之洐冷笑道,“深不壽,慧極必傷,大哥仔細了。”
許鶴儀聞言又咳了幾聲,他站起來,踉蹌了一下,姜姒忙攙住他,“多謝二弟提醒了,孤亦有一句話贈與你。”
許之洐深邃的雙眸十分郁,“請講。”
“多行不義,必自斃,子姑待之。”許鶴儀臨走前別過臉瞧他,面平和沉靜,人看不出什麼緒。
“這句話我暫且收下。”許之洐隨之立起,“只是,我有幾句話要問姜姒,不知大哥可愿?”
姜姒兀自回眸看,從容的臉掩不住那雙眸子里的驚慌。那無助的驚慌恰恰落進許之洐幽深的眼底,他盯著便邪佞地笑起來。
那雙攙著許鶴儀的手不自地收。
“有什麼話,不妨天明再問。”許鶴儀咳著,按住姜姒輕的手。
“不,”他又補充道,“阿姒是我邊的人,與你無話可說。”
*
許鶴儀的子到底是未醫好,夜里又著了涼。雖在偏殿小憩,喝了藥,終是昏睡過去。
姜姒守在榻邊,看著許鶴儀俊無儔的面龐,便是睡著了,眉頭亦是輕輕蹙著的。他醒著的時候,總是克制自己,不輕易表自己的緒。反倒是睡夢中又不知在憂心什麼事,姜姒忍不住出指尖去輕拂他的眉頭。
若可以的話,這輩子呀,真想就這樣待在他邊。
伏在榻邊,見外頭雨還沒有停,曦微,已是破曉時分。姜姒困意襲來,卻遲遲不敢睡去。
許之洐尚在正殿守靈,怕他再做出什麼事來。
但他果然還是來了。
躲是躲不掉的。
是伯嬴將擄走的,這已不是伯嬴第一次這樣干。宮變那日夜里,亦是伯嬴一手刀將擊暈,裝進麻袋扛進了燕王府。這回在宮中,兩個偏殿離的又近,并沒有那次麻煩,伯嬴趁迷瞪小憩時,將捂了帶到了對面偏殿。
那時許之洐已懶倦地斜靠在榻上,吃過了幾塊點心。見來,嗤笑一聲,若有所思地打量著。
姜姒呼吸一凝,隨即不安地跪在地上,惴惴道,“主人。”
他的角依舊噙著幾分淺笑,朝勾勾手指,“過來。”
姜姒正要起走過去,誰知許之洐的眸瞬間又晦暗幾分,冷聲道,“爬過來。”
倒吸一口涼氣,知道自己今日犯了他的大忌,不敢再去忤逆他,只得咬著牙屈辱地跪下爬行到他跟前。
“我若再不來,你便該爬上他的床榻了吧?”
“奴不敢。”
“你哪里有什麼不敢做的事?”他坐正了子,又俯上前,挲著的頸烏鬢。他漆黑的眼瞳,猶如化不開的濃墨,那凜然的殺氣將活生生地卷了進去。
“我該如何罰你?”他似是在思考,又似在詢問,想要向討一個主意一般。
他執起的手,細細打量。那雙纖細白凈的手,似是十指流玉。“可惜,他握了這雙手足足有一夜。”
“主人,”姜姒的眼里滿是乞求,聲音哀切,“求你放過奴吧。”
他驟然的手腕,似拿定主意一般,“你這雙手,若不想要,不如剁去。”
“主人不要!”姜姒極力想要掙開他。
“我問你是否愿意的時候,你為何不說話?”他問道,“那日在奴隸場,不過是個客商要買你,你便滿口答應著,半分不遲疑。”
“你便這樣怕我?”他的聲音驀然冷了下來,眼梢之下,暗藏著人的寒意,那往常的威又令他開始拒人于千里之外。
姜姒的鼻尖發酸,的眸中盈盈含著淚,“奴想像一個正常人一樣活著。”
他聞言一頓,片刻才道,“你是我的奴,便做奴該做的事,其他的想都別想。”
“為何一定是我?”
“偏偏是你,不必問為什麼。”
“主人究竟如何才能放過我?”
“便是你死了,尸骨也要埋在我的腳下。”
姜姒已是萬念俱寂,心若死灰。翕著,閉上眸子,眼淚便生生下來。
許之洐從未打算放過,一把將扯過來,便重重地摔在榻上。扯開的孝服,撕裂的袍子,欺覆上的薄背,沉腰/侵/。
姜姒疼出淚來,死死抓住榻邊,極力忍著不敢出聲。
他卻一把抓起的發髻,迫使抬頭,“聽著,不要再忘記自己的份。”
忍著屈辱的姿勢,輕著絳問道,“太后的棺槨還停放在正殿,主人也依然要這樣做嗎?”
“又能如何?”他涼薄反問。
已經不再掙扎,任憑扣著的手,著的腰,不由分說地懲戒、發泄。
不肯出聲,他便去掐、咬噬。
大公子呀,你就在我不遠的偏殿呀。
可又有誰能幫得了我?
直到外面時不時傳來宮人行走的聲音,站在殿外飛檐的伯嬴低聲催道,“殿下,該回府了。”
他才堪堪停了下來,整理好孝服,冷聲道,“今日夜里,自己來找我。”
“滾吧!”
姜姒周酸無力,爬起來,抿著認命地攏好自己的袍。他向來是薄的,如今肯讓滾已是恩賜了。
袍子后側被長長撕開,但好在孝服還是完整無恙的,應不會被人發覺。
下了榻,恍恍惚惚地推開殿門。雨已經停了,殿外朝暉明,有幾株牡丹開的夭夭灼灼。
姜姒原本守了一夜的靈,天方微微亮時,又被許之洐暴地。此刻只覺得頭暈目眩,日刺的睜不開眸子。抬起寬袖遮住日,渾渾沌沌,茫然若失,不知何時是盡頭。
提起角下臺基的時候,一不留神便直直地摔倒,從高高的臺階上翻滾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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