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安寧自嘲著打趣:“好的。”
池淮州沒搭話,買了米花和果,兩人一起走進了電影院。
過年檔電影十分火,晚上十點依舊座無虛席。
兩人的位置不是觀影的最佳位置,是在最后排。
對簡安寧來說,坐在哪都沒什麼區別。
已經好多好多年,不曾看過電影了。
上一次看電影,還是十八歲的時候,跟池淮州一起。
一瞬間,有種夢回年時代的幻覺。
雖然這是一部主打分手的片,但事實上,電影也沒有太多悲劇的調,而是以一種平淡的口吻娓娓道來。
簡安寧眼神專注的落在屏幕上,時不時地會抓幾顆米花丟到里,當看到電影里男主分手之后還激烈的滾到一張床上的高能片段時,一個沒忍住,里的米花差點都噴了出來。
捂著一個猛烈的咳嗽,就在這時候,邊的男人默默的將打開的果遞了遞到的邊。
簡安寧趕吸了一口,這才稍微緩過一陣勁來。
鬧出的靜有些大,前后左右時不時地冒出幾道視線往的方向看來,有些尷尬的靠近池淮州,在他邊嘀咕著,“我就是……就是覺得這個劇太有意思了。”
池淮州皺眉看著電影屏幕上激烈的尺度,“有意思?”
簡安寧想了想,又補充道:“額,也不是,就是……很寫實。”
池淮州想起了他和簡安寧之間,好幾次的槍走火,也明白過來口中所謂的寫實是什麼意思。
盡管據電影的劇來說,這算不上是一部好片,甚至爛俗狗的橋段占了一大半。
中途很多觀眾看到一半都離場了。
唯獨簡安寧,整部電影看下來都極其認真。
一個本是共能力極低的人,卻在看到主流著眼淚,卻笑著對前任說,‘我還是忘不了你’的時候,了。
簡安寧覺得有些丟臉。
迅速地抬起手背裝作不在意的抹了一下眼角,而后,眼角余還地去瞄邊的人,怕自己這鬼鬼祟祟的小舉被人給抓到。
好在,簡安寧瞄過去的時候,見男人眼神也還是落在屏幕上 ,好像并沒有往他的方向看過來,這才的松了一口氣。
然而殊不知,自己今晚的一舉一,哪怕是最細微的撇一下,都沒有逃過池淮州那雙敏銳的眼睛。
電影結束已經是凌晨了。
簡安寧坐在椅子上,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回過神。
池淮州側過視線看著恍惚的人,也沒有打擾,而是陪著那樣安安靜靜地坐著。
直到電影院里亮起了 ,有工作人員提醒離場,簡安寧這才后知后覺的回過神來。
沉浸在電影的思緒里,整個人暈暈乎乎的。
一直到上了車,還沒跟池淮州搭過一句話。
一路無言。
直到池淮州將車子在一家酒店門口停了下來。
簡安寧終于抬眸看了一眼他,“那就再見?”
今晚,更像是一場夢。
一場不愿意醒來的夢。
哪怕他們只是短暫的在一起,看了一部無聊爛俗的電影,可對簡安寧來說,卻覺得前所未有的治愈。
有些不確定今天過后,他們往后會是怎樣。
簡安寧落在車門上的手,忽而又緩緩的收了回來。
深吸一口氣,抬手摁著自己突突直跳的太,“在我沒有解決掉自己上的這些麻煩之前,我不敢靠你靠的太近,但我又不能保證自己往后不再來擾你。”
比起模棱兩可,猶豫不決的心思,池淮州的態度早就漸漸的清晰明了。
一直深深藏在心底那黑暗的,不堪的過去,就那樣被他云淡風輕的翻篇。
他似乎沒那麼在意那些東西。
甚至他告訴,只要愿意回頭,他愿意將從彎路上拉回來,帶走向一條正確的路。
簡安寧想起一個月前,他們在南城的重逢。
問過他,他還嗎?
當時,池淮州告訴,不應該問與不,應該問,他們之間還有沒有可能?
簡安寧那時沒敢問。
但是也記得自己回答了他,說,他們沒有可能了。
池淮州指尖搭在方向盤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這些年來,很多事我都已經習慣了,習慣你的反復,也習慣我自己的反復。”
“對于你所做的一切,我雖然有厭煩過,但我沒怨恨過。”
池淮州的坦誠永遠拿得出手。
如同他的一樣。
永遠拿得出手。
“我有時候也在想,我是不是做錯了。”
錯?
簡安寧想,他最大的錯誤,就是在每一次對他不要臉靠近勾纏的時候,沒有一把推開吧?
果不其然,聽見他的聲音。
“如果在你每一次決定離開我的時候,我更加堅定一點,會不會就沒有后來這麼多的反反復復?”
“是。”簡安寧自嘲的說, “你應該更加堅定一點推開我的。”
“我想說的是,如果那時候我更加堅定的挽留呢? ”
簡安寧沉默了很久,才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一陣極為強烈的愧疚幾乎要將垮。
不希他有這樣的念頭。
因為,覺得自己不值得。
“不堅定的人,從頭到尾都只有我,你沒必要攬下這些莫須有的責任。”
“池淮州,你沒錯,你一點錯都沒有。”
“我走了,再見,提前祝你,新年快樂。”
簡安寧拉開車門,雖然盡量讓自己的作平穩一點,但卻還是難掩落荒而逃的神。
目送簡安寧離開后,池淮州在車里坐了好一陣。
明天是他回京州的日子,本來已經打點好了一切,因為一些突發的意外,不得不讓他重新開始計劃。
第二天,簡安寧醒來的時候,收到了池淮州幾個小時前發來的短信。
短信容只有簡短的五個字。
【我回京州了。】
簡安寧目怔怔地盯著屏幕上看了一會,指尖僵的在屏幕上來回的敲打,最終也只回了一個字。
【好。】
池淮州的離開,的確讓簡安寧的心空了那麼一下,昨晚他的主靠近,已經有些讓越陷越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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