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兩日,便是慕北與虞笙笙大婚的日子。
虞笙笙也開始在府上,同父親準備嫁妝的事。
“為父真是慚愧啊,笙笙的嫁妝都拿不出什麼來。”
虞笙笙寬道“父親想多了,您剛復原職,若是能給我拿出嫁妝的錢,那可就壞事了。這都是做做樣子罷了,父親莫要在意。”
虞日重仍有些過意不去,“等日后父親手頭寬裕了,再給我的寶貝兒補上。”
父倆又聊了半天,虞日重突然想起滿滿來。
“怎麼我從回來就未見到滿滿啊,可是被慕北接去侯府玩兒了?”
虞笙笙清點著大后日要抬去侯府的嫁妝,慢條斯理地回道“這幾日滿滿跟柳依依玩得甚好,每天纏著柳依依陪玩。”
虞日重嘆了一口氣,“柳尚書的那個二房不是省油的燈啊,好好的一個嫡長竟落得這般田地,有娘家跟沒娘家似的。”
虞笙笙聽了未再言語。
清點完那十幾箱嫁妝后,便來到后院,到柳依依的房中尋滿滿。
“滿滿?”
推開房門,屋空的,并未見到柳依依同滿滿的影。
想著許是跑到別玩去了,虞笙笙便開始滿府地找。
“滿滿,你在哪兒?”
“滿滿”
虞笙笙越找越慌,來府上所有下人,一一追問。
可問了一圈后,都無人在府上見過柳依依和滿滿。
虞笙笙面慘白,什麼好的不好的念頭都在腦子里過了一遍。
冷凝一般,手腳冰冷,兩條四奔走的更是抖得很,一個趔趄險些從門前的青石階上摔下去。
虞日重忙上前扶住,好
歹是在朝堂上下沉浮多年的人,他不驚,聲沉穩地安著虞笙笙。
“笙笙,先莫要擔心,許是那柳依依帶滿滿出去玩了。”
一旁的夏澤也附聲道“對,笙姐姐,滿滿最近總是念叨著要吃紅棗糕和糖葫蘆,許是纏著柳姐姐出去了,我這就去街市上尋他們。”
“不錯,阿澤,你帶幾個家丁快去街市上找找,莫要節外生枝。”虞日重叮囑道。
夏澤上了幾個人,急匆匆地出了府。
虞笙笙心急如焚,要一同去尋,卻被父親給攔了下來。
“你在家好生等著,說不定柳依依一會兒就帶著滿滿回來了,我馬上派人先去跟慕北招呼一聲。”
正當虞府上下都慌得六神無主之際,慕北侯府的管家匆忙趕到。
“夫人,夫人”
未見其人,虞笙笙便在花廳聽到了管家從大門口一路喊到了花廳。
只見管家氣吁吁地道“夫人,滿滿在侯府,侯爺讓我接你過去,有事說。”
“在侯府?”
虞笙笙與父親異口同聲,皆是難掩詫異之。
管家緩了一口氣,這才將詳娓娓道來。
“侯爺安排青竹在暗中保護滿滿和夫人。今日青竹發現那柳依依帶著滿滿出了府,形跡可疑,便在暗中跟了半晌,后察覺那柳依依意圖不善,便及時出手將那柳依依與滿滿一同帶到了侯府。”
虞笙笙張追問道“滿滿可有傷?”
管家大手一揮,”不可能,有青竹在,那柳依依怎能傷害到滿滿小姐一頭發,現在正在侯府躺在侯爺懷里睡覺呢。”
“侯爺怕夫人擔心著急,便命小的來接你過去。”
虞日重亦是坐不住了,“老夫也跟著去。”
吩咐家中的下人去街市上給夏澤傳話后,父倆便坐上了去往侯府的馬車。
鎮國候府上。
虞笙笙同虞日重看到滿滿,心里懸著的那塊石頭才算落地。
慕北將睡得正的滿滿給虞日重瞧著,自己則帶著笙笙去到了侯府的地牢里。
虞笙笙曾經在慕北的這座府邸住過一年之久,卻從不知這府上還有地牢。
“他是?”
虞笙笙打量著鐵牢里關著那名男子,一頭干枯蓬的長發遮擋著面容,唯有渙散的眼瞳反著壁燈照映的。
他晃晃悠悠地坐在那里,嘟嘟囔囔的不知所云。
慕北語氣平淡地回道“是蒼鳴,準確說是曾經在我父親邊做事的侍衛。”
腳步猛然頓住,虞笙笙怒睜的眸死死地盯著蒼鳴。
“我以為,你早就殺了他呢。”
“怎麼會,慕家的叛徒,又是殺死岳母大人的人,當然要留給笙笙來置。”
慕北握虞笙笙那冰冷微抖的手,問道“笙笙想如何置,要不一劍殺了他?”
地牢里靜默了片刻。
眼底噙著滿滿的恨意,虞笙笙線倏地彎起,勾起一抹慕北才會有的
邪笑。
“還記得你曾經同我說過,仇人就是要放在邊,好好地,慢慢地折磨。”
視線從蒼鳴的上收回,虞笙笙微微仰首看著慕北,平淡的語氣沒有半的緒起伏。
“直接殺了太便宜他了,生不如死,才是最熬人的,換個地方關著他,讓他慢慢等死,滿滿生活的家,是容不得這樣的污穢存在。”
“不愧是我慕北的夫人,又跟我想到一塊兒去了。”
慕北牽著虞笙笙繼續往地牢深走,地道一個轉彎,眼前豁然開闊。
墻上數十點著壁火,映得地牢暖黃明亮,而柳依依則被鐵鏈拴著手臂吊在角落里,惡狠狠地瞪向他二人。
慕北在虞笙笙旁開口道“柳依依想要借滿滿來傷害你,好在青竹每日都在暗保護滿滿與你,不然”
不然之后的事,慕北想都不敢想。
短短幾年來,他險些失去虞笙笙多次,若這次連兒滿滿也同虞笙笙遭遇不幸,他慕北怕是連活下的勇氣都沒有了。
嘗過幸福的甜頭,又怎吃得下那種痛徹心扉的苦。
慕北長吁一口氣,強強下心中洶涌的緒,“柳依依也由笙笙來置吧。”
撥開慕北的手,虞笙笙踱步來到柳依依的前。
目鎖住柳依依那癲瘋又滿是仇恨的眼睛,虞笙笙抬起手掌先重重地打了一掌。
“為什麼?”
柳依依發出刺耳尖銳的笑聲,活活像個喪失理智的瘋子。
“為什麼,你問我為什麼?虞笙笙,你怎麼好意思問得出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