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小落說,你們要去都城?”
武尚景聞訊匆匆趕來。
虞笙笙指揮著府上的仆人整理行李,不疾不徐地回道“對,后日便起程去都城。”
“為何?”
“如今新帝登基,皇后也被死,我與父親都無須再躲躲藏藏。”
“我亦想將黃粱戲樓和其他生意開到都城,將生意做得再大些,況且,自母親去世后,我與父親還未曾去祭拜過。”
“順便也想帶滿滿見見都城的繁華。”
武尚景張道“那何時回來?”
“開新店需要些時日,起初也需我留在那里把關,前前后后怎麼也需要半年之久吧。”
武尚景搶過虞笙笙手中的件,仍不不甘地勸說著。
“可不可以不去,留在南州不好嗎?”
“現在生意已經做得這麼大了,為何還要去都城,難道賺的銀子還不夠你們花嗎?”
話說著說著,焦急萬分的武尚景語氣就難免激了起來。
“到底要賺多銀子你才覺得夠?”
虞笙笙定定地看著他,清湛湛的眸子含著幾分不解。
“生意當然是做得越大越好,這樣以后才能讓我的滿滿食無憂,不用看人眼,好好地過一輩子。”
“武將軍為何如此激?我們只是去都城個把月而已,又不是不回來。”
目錯,空氣在兩人之間岑寂。
武尚景那雙向來明艷的桃花眼,今日卻黯淡下來,如同蒙上一層霧氣似的,看起來有些憂傷。
他默了半晌,眼角微微泛紅,言語間是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楚。
“只怕你這一去,就不會再回來了。”
“”
虞笙笙垂下眸眼,不知該如何面對武尚景這麼多年對自己的意。
“武將軍,不管我回不回南州,你都該過好你自己的人生。”
語畢,虞笙笙轉離開。
多年的深得不到回饋,武尚景緒難以自控,他大步上前,從
虞笙笙的后將一把抱住。
頭埋在虞笙笙肩頭,武尚景哀求道“虞笙笙,給我次機會好嗎?”
“忘不了別人還給你機會,武將軍,那樣對你太不公平,真的抱歉。”
虞笙笙撥開武尚景的手,決絕而去,留下武尚景一個人在原地佇立了許久。
而在不遠,小落將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著武尚景落寞悲傷的影,終是忍不住上前安他。
“武尚景,我娘說過,這人活在世,萬事都要講究一個緣字。沒緣湊,那就是作孽,你”
小落的話說剛說到一半,武尚景卻猛轉,將拽懷里。
“你”
小落怔怔地僵了一瞬,本想推開他的,卻發現武尚景窩在的肩頭在哭,可憐兮兮的。
這心一,小落就沒再將他推開。
像哄滿滿似的,著武尚景的頭,又輕輕拍著他的背。
“哭吧,哭吧,把難過都哭出去,繼續做一個帥氣耀眼、頂天立地的大將軍。”
“我小落肯定不會跟別人說的。”
“所以,放心哭,大膽哭,誰說男人就不能哭的”
時間靜靜流逝,武尚景的緒也慢慢平復下來。
他松開小落,不好意思地偏頭看向別,用袖了一把臉。
他聲音暗啞道“對不起,剛剛無意冒犯小落姑娘,今日讓你見笑了。”
武尚景本就生得俊朗帥氣,一雙好看的桃花眼風流生。
他睫濃纖長,掛著幾滴水盈盈的淚珠時,反倒多了幾分氣,惹人憐。
小落嚨,一下子沒把持住,雙手捧住武尚景的臉,踮起腳來,就吻在了他的上。
“武尚景,要不,咱倆試試?我小落有錢!”
武尚景突然被人這麼親了一口,整個人都石化在了那里。
一張小麥的臉也是紅得不能再紅。
小落瞧著他那呆頭鵝的模樣,只覺得好笑。
灑又大方地拍了拍武尚景的肩頭“別傻啊!我給武將軍半個月的時間,慢慢考慮吧。”
虞笙笙來到夏蕊兒的房間。
“東西都是收拾好了?”
“收拾得差不多了。”
說話間,夏蕊兒從一個柜子里面拿起一把放了許久的折扇。
虞笙笙瞧了一眼,便認出了那把折扇是魏之遙曾經送給夏蕊兒的。
“竟然還留著?”
夏蕊兒自是知道虞笙笙說的是手中的扇子,笑意嫣然道“那是當然,當初笙姐姐囑托我要留好,蕊兒自是要留好的。”
“而且”
夏蕊兒目意味深長看向虞笙笙,繼續言道“此次去都城,或許還能用到此扇。”
虞笙笙看著那把折扇,陷了沉思。
前兩年,確實是打算有朝一日定要同魏之遙討回一筆舊債的。
可自從有了兒滿滿后,那些仇怨便顯得微不足道。
再加上,近兩年忙活著生意,早就把魏之遙當年借父親威脅、離開慕北的事兒給拋到腦后了。
事到如今,復不復仇還有何意義呢?
慕北已經娶了沈婉,又有了孩子,時間也過去這麼久。
也許一切都是宿命吧。
虞笙笙釋然地笑了笑。
誰知,夏蕊兒突然開口道“笙姐姐放心,蕊兒知道你想讓我做什麼。”
“你知道?”虞笙笙有些意外。
“笙姐姐可還記得,你曾提醒過我,切勿對五殿下不,現在應該稱為圣上,
提醒我切勿對圣上心。”
虞笙笙點頭應道“確實,我是說過這句話。”
“當時不知笙姐姐是何意,懵懵懂懂的,如今回想起來,結合當時況和過后了解到的真相,蕊兒現在懂了。”
虞笙笙靜靜地看著,示意夏蕊兒繼續說下去。
倒是很好奇,夏蕊兒懂了什麼。
“笙姐姐是想讓我得到圣上的心,卻不讓我把心給圣上,然后在合適的時機,把圣上的心給碎。”
從未提及的心思,夏蕊兒卻早已參,可謂是玲瓏心思。
夏蕊兒能為戲樓里的紅人,不是沒理由的。
虞笙笙點了點頭,回得坦然“對,我曾經的確是這麼打算的,但現在不想了。”
“可是蕊兒想。”
虞笙笙微微蹙著眉頭,不解道“你與戲樓的宇歡公子,不是兩相悅嗎?”
夏蕊兒慢條斯理地將那把折扇,放了隨帶的妝奩之中。
“我這條命是笙姐姐給的,現在的好日子也是笙姐姐給的,平白無故地接恩德,總覺得不踏實。所以,我想還了笙姐姐的這份恩。”
虞笙笙輕笑出聲,彎著眸子道“蕊兒已經替我賺了不銀子了,如今,也不欠我什麼。而且我也不想為魏之遙那樣的人,讓宇歡公子日后記恨我。”
夏蕊兒正看向虞笙笙,那雙睡眼中已不見從前的怯懦和順服。
微微仰首,從頭到腳都散發著不輸虞笙笙的傲氣,一字一句地道“蕊兒自有蕊兒的打算,恩還了,也好跟笙姐姐討個自由之。”
虞笙笙口一沉,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在心口徘徊。
近兩年,夏蕊兒名聲大噪,眾星捧月之下,難免會人氣傲,
虞笙笙淺淺地勾著,沉聲回道“你若想要自由,我隨時都可以給你。”
“蕊兒不喜歡欠別人的,還清了,腰板也能得更直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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