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容玨抬步靠近,他今日穿了一件奪目的緋紅錦袍,襯得眼眉昳麗,比夏日的宮閨還要令人為之側目。
在路過鎮國公的時候,謝玄聽到謝容玨輕聲哼笑了下,輕聲開口。
“所謂過繼過來的宗室之子,應當生得……與鎮國公很像吧。”
謝玄聞言面忽變,隨后驚疑不定地看著不遠的謝容玨。
坦白說,這個孩子與自己生得并不像,簡直是挑著長長的。
他比自己與崔繡瑩,生得要更為出挑,生得并沒有盛京世家子弟大多帶著的清潤,反而帶著一往無前的銳氣。
謝容玨也只是說了這麼一句,并未在這里停留,轉眼就抬步走乾清殿。
沈瑯懷此時正在乾清殿中了下眉心,還在想著什麼時候讓他們前去西境好。
從盛京到西境,快馬加鞭,也至需要半月,而西羌早就已經蓄勢待發,聽聞探子來報,獨孤珣也已經整頓軍隊,準備從西羌,常老將軍已經前往。
現在他們這里,也拖不得。
沈瑯懷還在思忖,就聽到站在門口的仕出聲通報,他抬眼,恰好看到了謝容玨抬步進來。
“來了。”
沈瑯懷頷首,“今日之后,你稍加整頓,后日就出發吧,我會讓一隊衛跟著你一同前往西境。”
沈瑯懷說到這里稍微頓了一下,隨后抬步走到他的邊,拍了拍謝容玨的肩側,“……多加保重。”
沈瑯懷從來都是惜才之人,而此戰兇險萬分,常老將軍上奏來的折子,只說此戰當盡力,當死守西境。
言辭之外的意思,也是在讓沈瑯懷再多做打算。
中原已經許久,都未曾出過將才了。
謝容玨點頭。
定的日子和他預料之中的相差無幾,從盛京前往西境也需要時間,出發的日子差不多就是這麼幾日。
他其實沒有什麼其他的牽掛,也只有阿稚這麼一個人。
為,也想戰無不勝,所向披靡。
沈瑯懷剛剛坐在桌案邊,還不覺得,此時湊近了,才聞到謝容玨上有點兒似有若無的香味。
而他,從前還是鎮國公世子的時候,沈瑯懷與他有些,知曉謝容玨向來都不喜歡焚香。
沈瑯懷皺了皺眉,又仔細分辨了一下他上的香味,“你上沾染的,是阿稚的香?”
謝容玨聞言,抵輕咳一聲。
義正言辭地道:“應當是之前見面的時候,沾染上了。”
沈瑯懷狐疑地上下看了看,“當真?”
之前見面,不就是昨晚和今早。
也不是什麼謊話,只是去了些……事而已。
謝容玨十分坦然地點了點頭,開口道:“自然不敢欺瞞陛下。”
作者有話說:
皇兄:你最好是。
謝孔雀:是的,我是。
阿稚:有些人怎麼這麼會裝模作樣= =
第86章
這幾日的日頭極好, 雙將之前摘的桃花拿出去晾曬,整個院中都是淺淡浮的香味。
沈初姒坐在窗下,正在繡著之前的那個香囊。
的紅實在是說不上好, 即便是已經拆過重新繡了幾次, 也還是只能勉強看得出來是一枝淡的花。
沈初姒有點兒氣餒地看著自己手中的香囊,想到雙的繡工, 分明都是同樣的一雙手, 怎麼繡出來的東西, 差距這般大。
也罷, 反正多是個念想。
雖然,實在是有點兒送不出手。
到時候讓他背著人帶著就好。
沈初姒了有點兒酸的肩頸, 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香囊,自從上次看到謝容玨的時候,已經昨日清晨, 他將自己送回寢屋中的時候。
廢世子的詔書和冊封他為遠副將的詔書, 幾乎是一同下達。
整個京中都嘩然,可是沈瑯懷卻又是不容置喙的模樣,李氏勸過他,卻又是無果。
明日,則是謝容玨要前往西境的時候了。
沈初姒撐著下頷, 突然想到自己昨日睡得并不踏實, 半夢半醒之際, 好像是夢到他了。
垂眼看著自己手中的香囊, 這幾日趕慢趕, 好歹還是完工了。
雖然, 自己都沒辦法昧著良心夸贊幾句。
沈初姒的手指過上面的繡花, 小心地平, 又垂眼看了一會兒,才將這個香囊放在一旁。
拿起自己剛剛放在一旁的經書,佛經晦難懂,雖然將書頁放在自己的手上,卻又毫都靜不下心來看手中的書卷。
是在垂眼思慮,什麼時候可以將這枚香囊給他。
白日恐怕是還有些事務,畢竟他才剛剛被封為遠副將,多半有不冗雜的事要理,恐怕也只有等到晚間了。
沈初姒起往窗外稍微看了看,之前過晚開的桃花已經凋謝殆盡,說起來,今年其實也并未會過盛春,就輾轉到了西境,離開西境的時候,卻又堪堪到了春日。
好像總是在與春日肩而過。
好在庭中載種了晚桃,才沒有錯過今年的花開時。
立在窗邊看了一會兒庭中的花謝,想著若是今日晚間他回到仁明巷的話,自己就前去一趟別院,至將手中的香囊給他。
在西境的時候,多也是一個念想。
或許是因為此時心緒繁繞,所以即便是現在手上拿著平日里時常誦讀的佛經,也仍然覺得上面的字字句句,分明清晰,卻又分毫都讀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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