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下旬,京城了春,天氣逐漸暖和起來,戚灼帶著孩子,久違的出了衛國公府的大門。
“吖!”
戚灼抱著孩子,掀開轎簾的一角,外麵的熱鬧讓兩個孩子看傻了眼,中發出些外人聽不懂的聲響,興致高昂地四看著。
“真是一刻也不得安生。”
戚灼與青荀一人抱著一個孩子,有些無奈地看著自己懷著的宋元璋。
“這兩個孩子雖然小,卻已經能大致看出來子,郡主安安靜靜的,一看就隨了公主,倒是小公子瞧著有些調皮,瞧著……瞧著有些像太子殿下呢!”
戚灼聽著青荀的打趣,使壞地拿走這胖小子手裏攥著的玉佩,又在孩子哭之前塞進他手裏。
“外甥肖舅,璋兒隨了乾兒的子也好的,定能活得順遂肆意。”
車駕一直行到儀宮,戚灼甫一下馬車,司琴就著急忙慌地帶著戚灼往裏走。
“公主可算來了,皇上和皇後可都等急了。”
戚灼一進殿,兩個孩子就被父皇母後抱走,快得像是一陣風,往日裏哪見過這種陣仗,當即傻了眼,哭笑不得道:“還真是風順流轉,有了兩個小的,母後就不顧我了不?”
“貧,都這麽大的人了,怎麽還和小孩子一樣。”
徐皇後抱著小姑娘,輕輕逗弄著。
“鈺兒長得真好看,長大絕對是個人坯子。”
戚乾在兩人旁竄來竄去,想抱孩子卻沒人理他。
建寧帝滿臉稀罕地瞧瞧懷中的小子,又偏過頭去看皇後懷中的小姑娘,對一旁跳來跳去一點兒也不正經的太子十分嫌棄:“既然喜歡那就自己生一個,太子妃已經給你娶了,早日給朕生出個嫡孫,也好和璋兒作伴。”
戚乾沒有說話,撓撓頭收回手。
殿溫脈脈,幾個大人圍繞著孩子嬉笑著,直到兩個孩子困了,才讓娘抱去偏殿。
孩子一走,殿的氣氛瞬間冷寂下來,建寧帝看向自己的這個兒,說起了正事。
“幽州一事,朕已讓人送去旨,讓宋瑾辰不必在意行事手段,朕相信他的能力,也相信他不會濫殺無辜。”
他賜下了尚方寶劍,就是為了讓宋瑾辰快刀斬麻,以救災收複民心為主。
“朕本想拿個與幽州有聯係的小世家開刀,不過錢家自己找死,那就如他們的願,夭夭,這件事,你做得很好。”
是日,刑部查封錢家,沒收家產,錢氏所有人皆押刑部大獄。
戚灼離宮時,迎麵撞上來給皇後請安的戚泰幾人。
“喲,這還是年後第一次見皇姐呢!”
戚泰還記著宋瑾辰搶了他的欽差之事,對著戚灼怪氣道:“世子不在家,皇姐可要好好照顧自己。”
“多謝皇弟掛懷。”戚灼淺淺一笑,又說道:“還未來得及恭喜皇弟再得佳人。”
產子坐月子這些天,文宣王正妃已經嫁府邸,側妃秋霜也已經了府,這文宣王府的後院,還不知道有多熱鬧。
戚泰冷笑一聲,瞧著那兩個被抱在懷中的孩子,散漫道:“皇姐這是抱著孩子親近父皇?倒是勞煩你了,不過皇姐也不必擔心,待我府中周側妃生下兒子,父皇自有孫輩親近,這外姓之人……還是多多近親國公爺和老太君吧。”
提及周側妃,陸穎抬起眼眸看向永寧公主,又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低下頭。
“那就祝皇弟如願所償了。”
戚灼對著戚泰十分敷衍,帶著孩子上了馬車。
戚泰後,側妃秋霜看著那駕可以在宮中行走的華麗馬車,眼中出幾分羨豔。
了文宣王府,本以為已經踏上了權利富貴的巔峰,可人外有人,永寧公主嫁到宮外,可生下的兒卻還能姓戚,如此的離經叛道,如此的不尊禮法,還有那賜給宋世子的尚方寶劍,無一不在訴說著,唯有龍椅之上,才能為所為。
“王爺,咱們進去吧。”
秋霜不聲地開王妃陸穎,挽著戚泰的胳膊溫小意道。
皇上春秋鼎盛,姐姐又寵冠後宮,這誰贏誰輸,還不一定呢!隻要文宣王做了皇帝,就是那人上之人。
後方的陸穎冷眼看著這兩個異想天開的人,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
幽州,宋瑾辰左手寫信,臉上是李峰竹從未見過溫脈脈。
這些時日,這位從京中來的世子爺事事親力親為,白日賑災安民心,夜晚與暴民首領周旋,對於貪汙糧食欺上瞞下的員,也是幹脆利落地出尚方寶劍。
更何況……這位世子還有傷在。
宋瑾辰小心翼翼地將信封起來遞給溪風,溪風自然知道這是給誰的信,當即下去安排。
李峰竹實在是沒忍住,小心問道:“世子不若先下去休息,您連日忙碌,子怎得得了,何況您右臂還有傷在,實在是——”
“不必!”
宋瑾辰幹脆利落地撕開紗布,任由鮮滲出,撒好藥又略包紮起來,李峰竹這個鄉野出的大男人都不住,提議道:“您還是找個丫鬟伺候著吧,您遠在幽州,公主也看不見,何必——”
“滾下去!”
宋瑾辰抬起眼,冷聲道:“有這個功夫,就去救治災民。”
說完,宋瑾辰率先起離開衙門,這些日子他對暴的民恩威並施,已經初見效果,他估著,那些人很快就會歸順。
接下來,就該這幽州的員了。
京城,衛國公府
青荀接到信件,一向穩重的疾步走向瀾庭院,到最後幹脆跑了起來。
“公主!”
“公主!幽州有信!”
話音未落,信封就被人搶了過去,戚灼失了公主的端莊儀態,雙手微微,差點撕不開信封。
青荀滿臉喜,這些日子公主雖然麵上還是如往常那樣,可自小伺候公主,自然知道公主心底的愁緒與不安,如今好了,世子寄來了信,就說明幽州之事已經踏正途。
戚灼匆匆閱過信,心卻低到了穀底,雙手無力地垂落下來,眼睛微微泛紅。
“公主?可是信上——”
戚灼苦笑著搖搖頭,疲憊道:“他說一切平安。”
可一切平安,怎會用左手寫字?
悉宋瑾辰的字跡,現在這封,雖然筆出一人,和他往日極為相似,卻還是有幾分不同。
若非右手傷,又怎會換作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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