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瑜,”趕在溫朗逸過來前,他上前一步,俯出手,“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邀請你跳第一支舞?”
他們一起在國外念書時參加過不舞會,每回跳舞的邀請多的頭疼時彼此都互相幫過不忙,因此溫書瑜自然而然就把手搭了上去。
“當然。”
甲板上已經有人在輕旋律里跳起舞來,但他們無疑是最醒目的一對——無論是外表,還是份。
眾目睽睽下,男人年輕俊朗,人妍奪目,兩人作默契十足。
秦父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年輕人就是該多待在一塊兒,跳跳舞,聊聊天。”
剩下一半他沒說,他臉皮可沒厚到當著溫家兩兄弟的面說“金玉”這種話,更何況還容易一個不小心令對方不快。
溫朗逸和溫治爾隔幾步站著,一齊涼涼地盯著不遠。
秦栩如芒在背,不由得苦笑,只能有意無意把來之不易的伴帶的離他們再遠一點。
甲板上不人低聲議論。
“你看秦總的表……這是在孫媳婦?”
“?”有人捂笑了笑,“跟溫家比,秦家算高攀了,而且溫家怎麼寵那顆掌上明珠你也不是不知道,秦栩想把人娶回家肯定得吃不苦頭。”
“不過,他們兩人看著確實般配,好像都在英國念書,這幾年關系不錯。”
忽然,一道高大的影走出船艙。
鞋底不輕不重地踩在甲板上發出悶響,筆的剪裁合度,妥帖包裹著兩條修長的。
談話聲戛然而止,兩人一愣,接著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明明蠢蠢,卻沒勇氣上前。
“梁家太子爺啊……”
等男人漠然走遠了,其中一個才怔怔道。
同伴立刻了手肘,提醒:“什麼太子爺,現在可已經‘登基’了。”
“一時順口嘛,忘了這回事了。”
梁宴辛垂眸接過侍者遞來的威士忌,漫不經心著杯口走到甲板邊緣。
不人目轉而落在他上,他卻吝嗇于施舍余,背靠著圍欄仰頭喝了一口酒。
辛辣的酒香侵占味蕾,他淡淡抬眸,眼珠了,自然而然地看到了不遠的人。
頭發挽在腦后,出纖細的脖頸、雪白的肩臂與大半后背,致秀氣的脊柱嵌在玉似的后背中央。
銀線勾勒禮服,禮服布料勾勒腰線,一側腰上還扣著男人的一只手,那腰仿佛不盈一握。
擺被小幅度不斷掀,半明長擺下的纖細小與的肩背一樣引人注意。
作與姿態中摻雜著若若現的自如與輕慢,這輕慢或許因為驕傲,或許因為生活順遂寵,就像一碟看著就致昂貴的甜點。
一點天真像油上紅櫻桃做的點綴,明晃晃更人。
五年前那場舞眾人羨眾星捧月,今天卻垂涎徹底綻放開來的彩。
周圍人目紛紛聚集,或驚艷或嫉妒。
忽然,和跳舞的那男人手了,看似輕輕收,布料立刻下陷,料想單薄的腰肢與也是同樣。
口腔本應平靜的、烈酒帶來的刺激驟然又喧囂起來。
梁宴辛指尖一勾杯壁,正要移開目,跳舞的兩個人站位卻忽然調轉。
人眉眼間盈滿了月、燈與笑意,角和眼尾微微上翹。是玫瑰一樣的,雪白,看著像一尊致的瓷制人偶。
只是卻鮮活的多。
四目相對,頓時詫異地睜大眼,笑意消散。接著臉上慌一閃而過,卻故作鎮定地別開了眼。
梁宴辛挑了挑眉,眼底某種神一閃而過,像是笑,但似乎又不是。
他扯了扯角,一手搭在圍欄上,偏頭把酒杯送到邊。
另一邊,溫書瑜因為突然看見不想看見的人,猝不及防到差點邁錯腳踩到秦栩的鞋。
男人英俊,夜中站在甲板上的畫面賞心悅目,可是卻無心欣賞。
他怎麼會在這里?上回溫治爾還說現在很難見到他,可這次回國才短短半個月就遇見他三次了!
魂不散。心里嘀咕一聲。
不過,他邊卻沒看見任何伴……
上回那個從他車里下來的人呢?
一支舞跳完,秦栩被秦父走,正好溫書瑜一點再跳的心思都沒了,于是直接找了個位置坐下,和幾個圈子里相的朋友聊天。
“今天葭檸這麼有興致?我看都跳了好幾支舞了,每次都是不同的男伴。”喻楚隨口道。
“是啊,”溫書瑜半開玩笑應和,“忙的跟我們說話的功夫都沒有。”
說話間不人過來邀請幾人跳舞,其中停在溫書瑜面前殷勤邀請的人最多,可都被一一婉拒。
喻楚笑問:“你怎麼不去?我看宴會上沒人不想跟你跳,好不容易這些人鼓起勇氣過來,結果你一次機會也不給。”
“沒心。”溫書瑜含糊答道,垂眸喝了一口杯子里的酒。這還是溫朗逸親自給挑的,說是度數不高不容易醉。
“行了吧,”喻楚笑起來,毫不留拆穿,“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還能不知道你眼高?”
“噓,”溫書瑜豎起食指煞有介事地抵住,眨了眨眼,“看破不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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