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霄不怎麼記人,但對于南笙這個便宜繼弟還是有印象的。或者更標準的說,凡是和他家小心肝沾邊兒的東西,他都有印象。
車前燈強烈線刺得人睜不看眼,加上這會兒服厚領子高,他也是走到兩人近前才勉強認出周俊博來。
相比之下,周俊博對霍霄卻是多留下那麼點心理影了。
之前打架那次,他并不知道徐逸有那麼的背景。等惹了麻煩擺不平,便開始害怕。隨后南笙罵了他一頓直接走人,他面上強撐著氣,心里卻已經后悔驚惶。可霍霄隨其后追出去的場面他也看見了。
周俊博雖然學習不怎麼樣,但有點小聰明,也還算會看眼。他下意識就覺得這個男人和南笙可能關系不一般,至是認識的。
當時他的第一想法是……南笙和那個人認識,這麼狠他們全家,會不會讓對方多加為難?接著又否定了這個想法,南笙雖然和沈秀英關系不好,但也不至于給自己找麻煩。從小繼母就對他好,他要是真出了事,繼母拼著命也會讓幫忙解決麻煩的。于是他心又升起一慶幸。既然是人,就算南笙不幫他求,那對方會不會看在的份上高抬貴手,不再為難他?
霍霄的確是沒為難他,可周俊博卻覺得自己這輩子都忘不了那天的場景。
西裝革履的男人高大又英俊,連袖口上的一粒扣子都價值不菲。幽深的眸子從他上瞥過,明明沒什麼緒,卻讓他有種被睥睨的覺。
在他面前,他仿佛了真的螻蟻。
周俊博不自覺地兩發虛。那一刻,他清晰到了權勢和階級帶來的迫。
“南笙是你什麼人?”男人忽然開口問了他一句。
周俊博嚨發干,下意識磕著到:“是……是我姐。”
“呵……”男人低笑著,眉宇間掠過輕蔑,“是繼姐。”
周俊博腦袋發懵。這人連他們沒有緣關系都知道,肯定和南笙關系不一般。既然知道,又為什麼還有問一遍?
直到霍霄輕輕吐出后半句:“沒有緣關系。”
沒有緣關系,就了天然的羈絆。沒有緣關系,就不是親人,也別在理直氣壯地上去。沒有緣關系,我想對你如何,就不會有任何的顧忌。
“我不喜歡給惹麻煩的人,更不喜歡有人去招惹。”所以識相些,滾遠一點。
警告意味已經再明顯不過。而且他們明白,這不是一句輕飄飄的話,說說而已。眼前這個人,是有實力把它落到實的。他要是真想毀掉他,甚至不需要自己出手。
他僵地杵在原地,冷汗在不知不覺間浸了衫。
霍霄沒有再說什麼。只涼涼地瞥了他一眼,便帶著人離開了。
可周俊博卻是真的被嚇到了。那天回去之后,他腦海里總不自覺地浮現出男人最后那一瞥。他還時刻擔心著會遭遇到打擊。直到風平浪靜的過了一個月后,才漸漸從那種提心吊膽的狀態中緩過來。而從那以后,他確實是老實收斂了不。
有了前次的經歷,即便時隔半年多,周俊博這會兒再見到這個讓自己做了一個月噩夢的男人,骨子里的恐懼便立刻被激發了出來。
他不確定霍霄是不是認出了自己,但還是不自覺地往后了。
跌坐在地上的人這時候痛苦地了聲,他立刻蹲下來,手忙腳地去關心:“嚴重嗎?撞到哪里了?”
霍霄也跟著移了視線。地上的人離車燈太近,反而看不太清楚。他認出那是個年輕孩子,穿了白的中長款羽絨服,頭發披散著擋住大半張臉,跌坐的姿勢有些扭曲。他又看了看車頭和之間的距離,確定沒撞到人,應該是自己被驚嚇到摔倒的。
真是夠糟心的。南笙每次和家里人接,心都要不好一陣兒。雖然上從來不說,但他能覺出來。
真是煩什麼來什麼?真要是個路人,他可能還會關心幾句。不過南笙討厭的人,他也討厭。
霍霄心不爽,說話便也難聽起來:“過馬路不看紅燈?等著投胎?”剛剛路口的人行橫道可是紅燈。
周俊博被他不客氣的語氣激出了三分怒意,卻也只敢抬頭瞪了霍霄一眼。地上的孩啜泣聲漸大,仿佛天塌下來了一樣。
南笙這時也從車里下來了。
周俊博看見明顯很意外。
南笙快步走到霍霄邊,這才垂眸掃向他:“怎麼解決?報警還是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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