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西裝的中年男人靠著沙發扶手呵欠連天。大概太過困倦,連有人進門都沒發現。他面前矮桌上的茶杯盛滿茶水,卻早沒了熱氣,煙灰缸里堆滿了煙頭。顯然是等候已久。
幽深的黑眸中閃過一抹譏誚,霍霄故意放重腳步。
中年男人名霍啟林,是霍霄的親大伯。他這會兒已經聽見了靜,瞬間清醒不。
霍霄走到他斜對面的單人沙發上坐下,隨意往后一靠,邊扯開襯衫領口,邊勾起角問道:“大伯這麼早就登門,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找我嗎?”
聞言,霍啟林角了。他哪是這麼早登門?他是從昨晚8點多一直等到現在!
他臉不太好,但怨怒的話到邊打了個轉,最后還是忍著脾氣咽回去:“老三,你這一晃也回榕城一個多月了,怎麼一直沒回家?”
“回家?”霍霄故作詫異,“我現在不就在自己家里嗎?”
霍啟林一口慪上口。他緩了兩秒才繼續說道:“我說的是老宅。老爺子想你的,多回去看看。”
霍霄點點頭:“等我有空就回去。”
霍啟林:“……”
這話沒法接了。大半夜不著家,也不接他電話。天快亮帶著一煙酒氣回來,不用想也知道去了哪里。有空出去風流,沒空回老宅……還毫不掩飾的直說出來。
霍啟林覺自己的已經起來了。
要不是老爺子非著他親自跑一趟,他才不想來自取其辱。當初他二弟霍啟東過世后,霍家是怎麼對霍霄母子的?現在這個孫子有能耐了,就來認親。可惜人家不稀罕。
話已經傳完,霍啟林多一秒鐘都不想待下去。趕起走人。
“大伯慢走。”霍霄像模像樣地道了聲別,人卻坐在原沒。
霍啟林也沒耐心再裝樣子,一聲不吭地走向門口。
大門開關聲響起,客廳里恢復寂靜。
霍霄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他靜靜坐在那里,黑眸落在虛空中的某個點上,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在出神。
墻上掛鐘的指針一點點走過。指向凌晨四點時,窗外的黑暗開始散去,天邊漸漸泛起微弱的晨。
男人點燃一支煙,拿出手機給書撥了通電話。
等待音響了很久才被接起,那邊的人聲音嘶啞,顯然是被人從夢里應醒的:“喂,霍總。您有什麼吩咐。”
“幫我查個人。”霍霄語氣清淡。
“南笙。”念出這個名字時,他眼前是晃過的臉。不是剛才在會所昏暗燈下強自鎮定的神,而是許多年前見過的慌無措,梨花帶雨的模樣。
和那時候沒有多大變化。一張漂亮的臉蛋兒白皙素靜,看著舒心又清爽。就是學會演戲了。哦,也比那時候堅強不。沒遇見事就紅眼圈兒。
“哪兩個字……唔,東西南北的南,笙歌燕舞的笙。”
“從大學畢業后到現在的,都要。”
“還有個男朋友。你一并了解一下。”
“沒別的事了,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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