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月陷沉思,最后抬眸向葉秋漓,而后拱手彎腰,鄭重道,“不管夫人去了何,屬下也得帶人去找,這些日子,多謝大夫人。”說罷,龍月轉離開。
葉秋漓住,“龍月姑娘,等等。”
“那你打算,往何去?”
龍月其實也沒有底,但想起公子寄回來的信,總覺得二夫人會去京城。
“先去京城再說。”
葉秋漓蹙了蹙眉,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妹妹不會去京城,可龍月是陸清衍的人,如今他人在京城,龍月去那,也合適。
“這些日子,我和谷老做了些救心丸和止散。行軍打仗,況急時,這些最能派上用場,你帶些,若是遇見寒霜,也勞煩你給一些。”
“夫人客氣。”
葉秋漓將藥瓶包好給了龍月,龍月再次謝后,帶著神機門的其他部下離開了。
著策馬而去的一行人。
總恍惚上面有妹妹的背影。
葉秋漓回頭轉眸,淚水如斷線珍珠,大顆大顆砸在地上。
往院門走,沒注意腳下門檻,險些摔倒,好在綺蘭和恬薇扶住。
“夫人小心。”
兩人扶著往屋走,恬薇回頭,喊站在門口久久不進來的虞霖,“虞霖,關門。”
虞霖著遠方回神,“嗯,來了。”
回屋,葉秋漓熱水沐浴完子,穿好衫回到臥房。原本和妹妹一起住的,眼下空,再無熱鬧,垂眸換上衫,極力制心中不安。
恬薇煨好藥端來給。
葉秋漓一口全部悶下,苦得直皺眉頭。
喝完,拿起書本,半躺進去,綺蘭和恬薇兩個人看著,似是有話要說,葉秋
漓手指搭在書頁上,看向兩人“怎麼了?”
綺蘭手肘推了推恬薇。
恬薇開口,“夫人,你沒事吧?”
葉秋漓溫一笑,“沒事啊,每個人都有自己想做之事,有自己的翅膀,飛往何,本就該們自己說了算。”
兩人沉默,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們總覺得夫人這樣,似乎太過冷靜,可細細想想,們夫人本就是溫沉穩的人,甚緒大起大落,一直都是這般。
這麼想來,就又沒什麼問題。
兩人不好再問什麼,只說讓好好休息,便退步關上門離開。
夜里寂靜,葉秋漓手指輕輕翻過書頁,可看著看著,眼前不知道為什麼,忽而開始模糊,極力忍住,不停拭,可就是不完,書頁上字跡被淚水暈開。
一滴,兩滴,三滴,無數滴
京城。
西郊軍墾營地外,一群黑人匿在夜之中,鬼倀面下,為首男子鷙眼神越加犀利,殺意彌漫。
天空忽而下起細雨,砸在陸清旭手背。
他抬眸去,腦海中沒緣由地想起那張小臉,不知道獨自待在幽州,會不會怕。
想到這些,他向重兵把守的屯糧營地,回頭,跟屬下吩咐“速戰速決,兵不刃,能避戰則避戰,智取而不強攻,最好不要傷,明白?”
“明白!”鮮見主出任務的時候,這麼惜命。以前每次都跟不要命似
的。
辰王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
這麼大的糧倉營地,難怪他攻城如此保守,他們此行,要毀掉辰王和韓國公的后勤軍糧之地。
不戰而屈人之兵。
陸清旭抬手,對著外圍發送指令。
只見他手臂一揮,無數帶著火種的箭矢飛前方營地。聲響起,陸清旭握手中長劍,對著旁小隊使了個眼神,一隊暗影殺手隨他潛。
半柱香后,細雨消散。
炸聲響起。
轟隆一聲巨響,整個營地燃起大火,陸清旭飛虎爪扣營地外大樹,從軍營哨所飛而來,“所有人,撤!”
幽州,睡夢中的葉秋漓猛地驚醒。
雙眼紅得駭人。
隔壁聽到聲響,綺蘭和恬薇瞬間起,“夫人!”
葉秋漓大口大口著氣,夢中鮮妹妹和陸清旭鮮淋漓的畫面,還在不停閃爍,除了他們,還有葉家的人,還有娘親。
朝著門外看去。
綺蘭和恬薇推開門,看見床上的人,兩人心中一驚,連忙進來。
恬薇坐到床邊,過來將扶住,“怎麼了,做噩夢?”
葉秋漓咽了咽嚨,十分沙啞,“嗯。”
綺蘭倒了杯水遞過來。
葉秋漓悉數喝下,才終于緩過來,“我沒事,擾到你們了。”
“明日讓谷老配些凝神香,這樣夫人便可睡得安穩些。”恬薇輕拍著背。
綺蘭靜靜在一旁看著,心里似在琢磨些什麼。本不是凝神香的
問題,夫人大抵還是擔心公子。
葉秋漓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白日還好,看看書,和谷老研習醫,便可控制住不多想,可一到睡夢中,一到夜里,恐懼與擔憂,如同鬼魂,消散不去。
之前只是擔心京城之事,家人,還有他。
如今妹妹亦是。
“臉太差,谷老看看?”綺蘭警惕,想著之前傷了子,如今又這般,萬一有什麼不好。
話音剛落,谷老披著外衫,勁松一般站在門口,后還跟著虞霖,和幾個影剎門部下之人,“怎麼回事?”
瞧見谷老來了,葉秋漓向來守禮,要起,谷老連忙喊,“別起來別起來,你如今這子骨,還沒我這老骨頭朗。”
“讓我瞧瞧,我這孫媳婦,怕不是相思疾,病得更嚴重了?”
葉秋漓撐起笑,“您老別取笑我。”
谷老坐到床邊,拉起手起脈象,左右手完,深深嘆氣,“你自己也是大夫,你說說,你如今這子,還要不要了?”
葉秋漓看著谷老,眼眸閃爍,出一副乖巧模樣,“阿婆每日囑咐的藥,秋漓都有認真吃的。”
谷老手指輕輕了腦袋,“五臟六腑,相生相克,貫通經脈。你也是醫者,難道不明白,華佗在世,難醫心病,百解之藥,難解憂郁?”
葉秋漓垂眸,“我會好好調整。”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陸清旭那混球也是!”管朝廷那幫沒用的東西干什麼?谷老胡罵了兩,握手,看向綺蘭和恬薇,最后看向葉秋漓,“綺蘭先前同我說,你想去京城?是實在擔心那個混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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