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穆白做飯?
蘇念嘉簡直聞所未聞,在陸家,陸穆白就是個爹,被父母寵壞了的主兒。
他怎麽可能會做這些,這人仿佛天生就是個大爺。
蘇念嘉讀書的時候,思想稚,加上自己的蘇家也是傭無數,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妥。
不過,這些年在國外,什麽事都得靠自己,漸漸地覺得以前的思想是錯誤的,不管男人居何位,都應該會做點家務活,幫另一半分攤。
蘇念嘉披上外套,不覺下了樓。
廚房的燈是亮的,裏麵傳來鍋鏟鐵鍋的叮當聲。
推開門,隻見陸穆白正係著圍,嫻地炒著蛋炒飯,裏麵加了點蝦仁和胡蘿卜丁,看著居然還不錯。
“怎麽樣?是不是之前太小看我了?以為我就是個五穀不分,四肢不勤的公子哥?”
“不過會做個蛋炒飯而已,就以為自己無所不能了?”蘇念嘉道。
“小嘉,我不會做飯,還可以教孩子功課,你知道的,以前我在學校,常年績保持位居年級第一。”陸穆白揚了揚鍋鏟。
蘇念嘉垂下眼瞼道:“甜甜的功課一直很好,不需要你教,到時候學到你一匪氣和不學無。”
陸穆白將什錦炒飯盛了起來,端著盤子走到飯廳,道:“小嘉,過來吃飯。”
蘇念嘉也真是奇怪了,他們都好幾年沒見麵了,周圍早已是人非,這人怎麽還能這麽自來呢,他原來的高冷都去哪兒了?
高冷的外下,藏著這麽一個靈魂。
蘇念嘉抱著炒飯看起來還不錯,但味道可能不怎麽樣的態度,半信半疑地吃了一口,然後就不說話了。
“怎麽樣?味道是不是不錯?我跟你說,也就是你有機會嚐到我做的飯,我一般都不一手的,我爸媽都沒吃到過我做的。”
蘇念嘉冷瞥了他一眼,道:“食不語,你以前最討厭我吃飯的時候說話。”
陸穆白怔了一下,讀書那時候的記憶一下子在腦海中翻湧,那時候蘇念嘉就是他的跟屁蟲,在學校食堂用餐的時候,總是屁顛屁顛地跟過來。
也不知道從哪裏聽到的那麽多奇奇怪怪的故事,每到用餐的時候,也不管他願不願意聽,就在他耳邊嘰嘰喳喳地沒完。
陸穆白討厭聒噪,是著頭皮聽著從小學吵到初中,再從初中吵到高中。
後來填誌願的時候,蘇念嘉更是打破砂鍋問到底,一定要問他報了哪所學校,陸穆白是不說。
蘇念嘉失之餘,聽從父母的建議,報了南方的一所學校。
後來,陸穆白去了大學,蘇念嘉卻出國了,再也沒有人在他耳邊嘰嘰喳喳地說話了。
耳邊清淨了許多,心卻一點點地空了,也不知道哪裏不自在了。
陸穆白的思緒收回來,在一旁看著蘇念嘉一聲不吭地吃著,總覺得恍如隔世。
“啊……我把蛋炒飯給吃完了,你……不會還沒吃吧?”蘇念嘉有些懊惱地問道。
陸穆白道:“我不,就算我了,我也可以自己再炒一份,並不難。”
蘇念嘉有些後悔,剛剛那麽一說,像是心疼他似的。
“我現在吃飽了,喝足了,也睡好了,你能放我回去了嗎?陸?”
陸穆白道:“現在淩晨,我不送你,你上哪兒找車去?要是我想對你怎麽樣,也不會等到現在。”
“你!”語塞了,這男人現在狗裏就是吐不出象牙來。
“我說服我爸媽了,他們同意我們結婚,我打算天一亮就去領證。”
“你要領證,隨便你跟誰領,但絕對不可能是我。你以為你是誰,隻要你一提,我就恩戴德地跟你領證結婚?”蘇念嘉諷刺道,這人是把婚姻當兒戲嗎?
“我已經跟甜甜說過了,很期待,明天會在民政局門口等我們。”陸穆白雙手環,並不在意蘇念嘉的態度。
“你這人怎麽這樣?你就算帶我過去,也領不結婚證,我忘了帶份證和戶口本。”蘇念嘉道。
“不用擔心,晚上,我特意讓人送過來了。”陸穆白出得逞的笑容。
“我的份證和戶口本明明就在……”蘇念嘉突然瞪大了眼睛。
前兩天,學校說要給辦理編手續,要求提供份證和戶口本的原件,沒想多,就把原件給上去了,現在卻在陸穆白的手裏,這麽說……
“你假公濟私?”
“隨便你怎麽說,甜甜一晚上已經問了我好多次了,我已經再三跟保證我們會去領證。甜甜這孩子很乖,不說出去,沒人會懷疑的份。”
領證,真的要跟陸穆白領證嗎?
想到父親臨去世前,還握住的手,要求回國,說國才是的。
要帶著父親的骨灰,撒向錦江,回歸大自然,這輩子塵歸塵,土歸土,就這麽算了。
父親讓別帶著太大的仇恨,放過自己,還說他錯了,錯的離譜。
他怎麽會錯呢,父親在商場縱橫一生,蘇家的一切是他打拚的,就算後來敗落了,蘇念嘉也能做到寵辱不驚,錯的是陸家啊。
當時就說了,回國後,會幫父親討回公道,那時,父親死死地抓住的手,似乎要跟說什麽,等著父親的耳朵,想聽得真切的時候,父親卻斷氣了。
蘇念嘉突然想到一個念頭,陸叔叔和陸阿姨不可能同意他們結婚,但有一點,他們要是結婚了,老兩口應該會很不舒服,膈應膈應仇家,似乎也不錯。
要是能嫁給陸穆白,多也能跟陸家多接一些,還能搜集搜集當年的證據,說不定到時候能派上用場。
總不能就這麽輕易地讓蘇家吃了啞虧,讓父親白死,讓母親慪氣。
“領證之後,你真的能為甜甜上學提供幫助?”蘇念嘉盯著陸穆白問道。
“那是自然。而且婚後,我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事,還會在甜甜麵前扮演爸爸的角,另外,學校那邊,我會幫你的職信息補充完善。”陸穆白眼中一亮。
蘇念嘉這麽說,應該是鬆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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