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遠侯也想告訴自己,這不過是好兄弟之間正常的舉。
但是,他生的兒子他最了解。
這臭小子平時對自己都很糙,哪會這麽小心翼翼地給別人眼淚?
這明顯就不對勁啊!
可是眼下抗敵當前,威遠侯隻能忍耐住上前質問的想法,先清理戰場,等之後再說。
這一等,就等到了兩個月後南蠻被他們徹底打退,班師回朝。
“陛下聽說我們大獲全勝,要我們回京論功行賞。”鎮國公接了聖旨,準備領兵回京。
幾年前,他就被陛下派到邊境來了,如今總算不負所托。
沈祁玉得知要回京時,還有些舍不得。
將自己製作的螺螄全部都打包好,還帶了荔枝回去。
嶺南也就此換了員坐鎮,迎來一方和平。
京都。
趙清寧一早就起來了。
今日宮中有慶功宴,沈祁玉跟陳晉寶都要從嶺南回來了,心裏高興,從昨夜裏就沒睡好。
要不是考慮到孩子,能熬個通宵。
細細算來,跟老鄉兩年沒見了。
也正因此,才更加迫切想要見到。
有太多太多話,想要跟說。
及至暮降臨,趙清寧匆匆到了宴飲的宮殿,遠遠就看到門口站了個人,姿如竹,清瘦卻很筆直。
心頭激,可礙於周遭的朝臣,隻能一步步走過去:“沈大人,陳將軍。”
沈祁玉跟陳晉寶正說著話,忽地從旁傳來一道聲音,他們一齊回頭,就看到了雍容華貴的趙清寧。
沈祁玉笑意盎然,心中激。
兩年不見,老鄉看起來氣不錯,也就放心了。
礙於這是在宮殿門口,跟陳晉寶行禮:“微臣見過皇後娘娘。”
趙清寧紅了眼眶,他們二人風塵仆仆,卻仿佛看到了當年,三個人約在頌園門口見麵的場景。
那時他們無憂無慮,意氣風發。
隻是如今到底是長大了,不能像從前那樣放肆。
“走吧,先進去吧。”
趙清寧示意道,抬步進殿中。
這一場宴飲很是痛快,及至最後結束時,陸景寒頒布了聖旨。
威遠侯得了賞賜,陳晉寶另外賜封為鎮南大將軍。
而沈祁玉,一連升了三級,做了三品通政使,負責呈轉封駁外奏章,引見臣民之言。
這也就意味著從此有了更大的話語權。
待到宴飲結束,朝臣們散去,沈祁玉走在最後,剛踏出殿門,李德忠就迎了上來:“沈大人,陛下宣召。”
旁人隻覺得羨慕,陛下這時候還要單獨見沈祁玉,可見對他多滿意。
沈祁玉跟著李德忠一路往宮走,徑直到了景仁宮。
彼時殿,隻有趙清寧在等著。
“祁玉。”
見了,的眼眶再次潤,趕把人牽到桌子旁坐下:“你可算是回來了,你不知道我在京都多擔心你。”
沈祁玉笑著看著,兩個人聊了許久,才緩緩看向趙清寧:“老鄉,我聽說你有孕了?”
趙清寧點了點頭,了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
“是有了,都快四個月了。”
提起孩子,趙清寧就想到另外一件事。
猶豫了一下:“老鄉……”
“怎麽了?”
趙清寧思慮再三,還是把回現代的事告訴了。
沈祁玉神瞬間變得鄭重:“你想好了嗎?真的要回去?”
趙清寧歎口氣:“就是因為沒想好,所以才跟你說啊,想聽聽你的意見。”
沈祁玉沉默片刻,看向:“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你在現代跟個孤兒一樣,父母都另外立了家庭,都不管你,對吧?”
點點頭。
“我覺得你應該留在這裏,這世上沒有幾個人能像陛下那樣對你,也沒有人能像永嘉長公主那樣永遠為你兜底,老鄉,現代對你來說並不溫。”
趙清寧苦笑:“話是這樣說,可我自小在那裏長大,我是沒有父母,但我有朋友,我有我的小狗,我有我的生活。”
陷了取舍之間。
沈祁玉歎口氣:“而且你還有孩子,阿寧,我知道你是想把孩子留給陛下,但你不要小瞧你的母,倘若孩子生下來了,你忍心看他們在這詭譎變換的皇城裏,沒有母的滋養長大嗎?”
“你想想那些沒有母妃的皇子公主們,都是如何長大的?陛下是對你一往深,可若是將來他不得不立別人為後,你的孩子就得在別人手底下討生活,這些你想過嗎?”
趙清寧不說話,雖然很相信小九,但那些聖旨跟金牌,是留給孩子的後路。
但被沈祁玉這麽一說,的心又在搖。
最後,沈祁玉握住的手:“雖然我是建議你留下來,但選擇看你自己,倘若你真的想好了要走,我在世一日,就會護著你的孩子一日。”
若是生了皇子,就支持他當儲君。
若是公主,會竭盡全力,讓公主過上安寧的日子。
說完這些,沈祁玉就出宮了。
之後的日子裏,隨著肚子越來越大,趙清寧也越來越煩躁。
與此同時,北狄已經起了,陸景寒忙於算計,日夜勞,日漸疲累,但還是出時間來陪。
他見鬱鬱寡歡,決定帶出去散心。
“上林苑的花都開了,我們去看看吧。”
陸景寒像哄小孩一樣,哄著出門。
上林苑在皇城,並不算遠,而且裏也有軍守衛。
因此當趙清寧同意後,陸景寒領著帶了一隊護衛去遊山玩水。
見到了青山綠水,趙清寧心稍微好了些許。
然而就在他們打道回宮的最後一天,出了意外。
山路兩側忽然出現了刺客,陸景寒第一反應就是護好:“保護皇後!”
說著,他自己也拔劍出了馬車。
山路崎嶇,趙清寧驚慌地護住肚子。
陸景寒看著眼前蒙麵的刺客,飛而起,不過幾個起落就將其中一個打倒,扯下麵巾的時候,他瞳孔一震:“北狄人?!”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刺客已經咬舌自盡。
陸景寒冷笑,北狄後,他們的人掀起了不風波,想來北狄王是發現了這其中有他的手筆,打算跟大越撕破臉皮了。
這些人手不凡,都是死士,尋常人本養不起。
而且,他們還能在這個關鍵點過來刺殺,準到他的行蹤,說明皇城裏有北狄的鬼!
對方派來的人不,饒是陸景寒手不凡殺了好幾個,邊的護衛更是竭力護主,但很快他們就盯上了車裏的人,找到了空子朝著他們襲去。
趙清寧躲在馬車裏未曾下來,忽地車簾被人掀開,刺客舉刀砍下。
陸景寒一回眸就看到如此驚險一幕,迅速回防:“阿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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