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寧聞言，眉頭微。

倒是沒想過這點，原劇裏蕭澤淵跟薑知意訂親時，已經是京中頂級才，還獲得了皇帝嘉獎，薑家份也隨之水漲船高。

薑大人還了閣，他們訂親消息傳出時，京中人都在說是天作之合。

蕭臨瞬間開口：“九皇子此言差矣，我兒格剛直，誤會了趙小姐，一時衝行事而已，無論對方是誰，他都會出手，絕無私可言。”

開玩笑，薑家並非世家，與將軍府份本不對等，更沒法提供任何政治上的幫助。

他不會接這麽個兒媳婦。

陸景寒淡笑：“可往日裏書院也有這般事發生，但並未見蕭公子而出呢。”

蕭臨心中著急，生怕這門婚事落在自家頭上，忍不住看了一眼陸景寒，紅齒白的年郎溫和地開口，似乎真的是隨口一提。

但蕭臨卻覺到了惡意。

他不免有些疑，他是知道陸景寒的世曲折的，但是蕭澤淵出顯貴，他也自教他以禮待人，也不至於在書院時打罵還是奴仆的九皇子。

那麽，將軍府何時得罪過他，竟讓他近乎直白地要算計他們？

陸景寒眼睫輕垂。

他在書院時曾聽說，趙清寧喜歡過蕭澤淵。

不管是真是假，蕭澤淵既然那麽喜歡給薑知意出頭，那他不如全他。

想來有了未婚妻，他也就能在別的子眼前晃悠了。

承德帝頗有些興味：“小九說的不錯，這年慕之，實在是讓人容。”

蕭臨心中一震，勉強笑道：“陛下說笑了，他們年紀尚小，何來一說？”

陸景寒卻道：“將軍的意思是，父皇說的不對？”

“臣不敢。”蕭臨瞬間低頭，作惶恐狀，心中有些火大，九皇子這是要與將軍府為敵嗎？

“既然將軍說他們沒有私，那如何解釋蕭澤淵護短一事？”陸景寒笑了笑，“還是說蕭家跟薑家私甚好，他才如此作為？”

這話一出，擺在蕭臨麵前兩條路。

要麽，承認他們有私，接賜婚。

要麽，承認跟薑家來往切，承君王的猜疑。

他本沒得選！

承德帝卻在此時笑了笑，看向永嘉：“長姐以為這門親事如何？”

永嘉似笑非笑：“我以為甚好。”

不是為了那薑家對阿寧拔劍嗎？

那就索全他們好了。

“好，既然長姐都這麽說了，蕭卿，朕就人之，給蕭澤淵與薑知意賜婚。”

承德帝笑著說道：“張福祿，擬旨。”

蕭臨又氣又怒。

偏偏是他自己進宮告狀，才導致的這個結果。

他咬牙：“臣謝主隆恩。”

永嘉慢悠悠道：“恭喜大將軍，得此良媳。”

五品之，做了大將軍府的嫡長媳。

恨不能放聲大笑，嘲諷蕭臨，你也有今天。

陸景寒淡聲道：“雖說蕭公子為未婚妻出頭也有可原，但他以下犯上乃是事實，看在他一片癡心的份兒上，父皇不妨罰的輕些。”

蕭臨瞬間抬眸，眼神冰冷地盯著陸景寒。

讓陛下賜婚還不夠，竟還要罰他兒子？！

九皇子到底是何居心？

難道他想要拿將軍府來殺儆猴，讓大臣們看清哪位皇子話語權更重，更值得投靠？

實際上，陸景寒若是能聽到他的心聲，怕是要說一句，他想多了。

他就是看不慣趙清寧委屈而已，能把兩個人都扔進蓮池，可見的氣不輕，當時一定委屈極了。

陸景寒可記得清清楚楚，那個薑知意可沒在趙清寧麵前怪氣。

從前他沒資格替出頭，眼下為皇子，他當然要替討回來。

趙清寧好歹是公主之，按本朝律法，該是郡主，隻不過年歲還小，永嘉也不在意這個，就沒有上奏承德帝賜封。

但這不代表蕭澤淵就可以如此對待。

賜婚是一回事，以下犯上還沒論罪呢。

就連永嘉都驚了，以為賜婚已經算是對蕭家的懲罰了，沒想到九皇子更狠。

雖然多次從自家兒裏聽到他，但這是第一次正兒八經打量這個年。

陸景寒察覺到永嘉的目，怔了怔，而後出一個淺笑。

這是趙清寧的母親，他得對客氣點。

永嘉皺眉，看來九皇子是想拉攏，才這麽幫們。

承德帝本來心裏就向著永嘉，樂得看蕭臨冷臉，當即拍板：“那就罰蕭澤淵足反省十日，就不打板子了，小懲即可。”

蕭臨忍著氣，還要謝恩。

臨走前，他了一眼陸景寒。

這仇，他記下了。

來日九皇子若參與奪位，休想將軍府幫他！

陸景寒本沒想那麽多。

承德帝本來就敬永嘉，自然向著們。

而他無條件偏袒趙清寧。

隻能說蕭臨不識抬舉，蕭澤淵不就挨了頓打，還好意思來告狀。

小姐還是心善，換是他，定會將冒犯他的人千刀萬剮，先殺了再說，不管後果如何，人死不能複生，也好出口惡氣。

永嘉道：“此事已了，臣告退。”

說著，就要帶兒回家，承德帝卻說讓們用晚膳，不好拒絕，隻能留在宮中。

趙清寧嫌在殿待著無聊，轉出去。

見走了，陸景寒匆匆道：“兒臣告退。”

承德帝一怔，倒也沒留他。

太極殿外。

趙清寧剛想看看陸景寒有沒有出來，一回頭，他就已經在後了。

見回頭，陸景寒下意識就笑。

李德忠：“唉。”

他家殿下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現在是皇子，趙清寧是臣，他沒必要笑得這麽不值錢了？

算了，他應該真不知道。

“小姐，”陸景寒想說些什麽，但又說不出什麽，他想了半天，才有些張地開口，“我現在住在重華殿。”

趙清寧一怔：“重華殿？”

“離太極殿很近。”他忍不住解釋，“若是以後你再宮，可以去那坐一坐。”

莞爾一笑：“好啊，不過你已經是九殿下了，不用我小姐，我清寧就好。”

其實真正論起來，他還比大幾個月呢。

陸景寒下意識點頭，對的話總是很遵從，但反應過來後，清寧兩個字怎麽也說不出口。

他想了想，換了話題：“父皇前幾日讓我重新選了名字，你猜是哪兩個字？”

趙清寧搖了搖頭。

原書裏，承德帝驟然離世，陸景寒被匆匆推到臺前，他這才有了名字，景寒，其實這兩個字預意不好。

再好的景致也在寒冬裏凋零，有一種頹喪落魄之，正如他原來漫漫數十載的人生。

如今他的命運截然不同，應該不會再選那兩個字了吧？

誰知，他溫聲開口：“景寒，我陸景寒。”

趙清寧愣了愣：“怎麽是這兩個字？”

“我覺得好。”

陸景寒如此說道，實際上欽天監送選好的吉祥字來時，他本看都沒看，定下了這兩個。

因為他記得很早之前，趙清寧就這麽過他。

雖然不清楚為什麽，但既然是起的名字，他就覺得好。

趙清寧忍不住慨，到頭來，他還是選了這個名字。

不過還好，他的早就改了。

還沒到飯點，趙清寧總不能一直在太極殿門口站著：“對了，我聽說宮中新建了亭臺，還造了蓮池，不如去觀賞一番？”

陸景寒自然同意。

李德忠剛想說他來帶趙清寧過去，隻見他家殿下瞬間上前，為趙清寧領路，十分恭敬。

“……”

算了，他排不上號。

等到了亭臺，他命人將準備好的點心放上給二位主子，誰知宮剛拿過來，陸景寒便接了過去：“這是宮裏新出的糕點，嚐嚐好不好吃？”

他看著，趙清寧無端想起，自己在現代時候見過的那種可小狗的眼睛，也是這麽亮。

下意識嚐了嚐，點了點頭：“是不錯。”

陸景寒鬆口氣。

喜歡就好。

“殿下有心了。”

因為有伺候的宮人在場，不好再他小九，免得落人口實。

陸景寒眼神有些落寞。

他不喜歡殿下。

但他也知道深宮裏多的是耳目，這麽挑不出錯。

趙清寧輕聲道：“殿下近幾日禮儀學的如何了？陛下可有說讓你去啟辰殿上課一事？”

皇子公主都要去啟辰殿進學，倘若承德帝對他看重，應該也會讓他去。

既然決定扶持陸景寒，總要探一探，承德帝對他是什麽態度，有沒有打算讓這個兒子繼承大統。

陸景寒聞言，忍不住彎了彎角。

在關心他。

而且，也想讓他盡快回書院。

他製住心的歡喜：“禮儀學的差不多了，父皇說再過些日子，就讓我去書院，同你一起進學。”

李德忠旁聽，忍不住又歎口氣。

陛下明明說的是讓他同兄弟姐妹們一起進學。

趙清寧點點頭，那就好，說明承德帝確實對這個兒子有幾分上心，這樣一來陸景寒未來的路不至於太難走。

二人輕聲細語說著話，忽地有宮揚聲道。

“娘娘，亭中已有人了。”

趙清寧回眸，就見一位豔子由宮扶著，正看著這邊。

陸景寒眉宇間閃過一不悅，回眸見了來人，還是起見禮：“嘉貴妃娘娘安好。”

嘉貴妃？

趙清寧了然。

承德帝有一位非常寵的子，宮就被賜了高位分，短短兩年不到，力賢良淑德四妃，一躍為貴妃娘娘。

陛下特賜封號嘉，意為好的事。

說三千寵集於一也不為過。

嘉貴妃溫道：“原來是九皇子，你們也來此賞景？”

陸景寒點頭，但他現在想走了。

嘉貴妃卻在他側落座：“這位是？”

們之前並未過麵，趙清寧行禮問安，得知是長公主之，嘉貴妃笑了笑，對多了幾分客氣。

礙於是長輩，陸景寒隻能耐著子與說兩句話。

好在，嘉貴妃也知曉跟他們沒什麽共同話題，不過閑聊幾句就轉離開。

“聽說嘉貴妃很是寵，這亭臺跟蓮池陛下都是為建的。”趙清寧如此說道，“宮中子有此榮寵，實在是難得。”

自古總是君王多薄幸，嘉貴妃有這一番造化，實在是難得。

陸景寒下意識就想說以後他也給建。

不過話到邊，又咽了下去。

他爹還沒死呢，他也沒當太子，這話說不得。

“不過，”趙清寧看著遠去的貴妃影，皺了皺眉，“我總覺得有幾分眼是怎麽回事？好像在哪見過。”

是錯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