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荷也被嚇了一跳,聞言迅速出門去找大夫。
場麵太過慘烈,趙清寧止不住掉淚,手足無措,不知道從哪裏手,才能讓陸景寒好點。
也不敢他,因為陸景寒現在就像是隨時快要碎掉一樣,隻能讓他在地上先躺著。
好在書院不遠就有醫館,沒多久大夫就被帶過來了。
趙清寧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大夫,請您務必救救他。”
就算不是為了自己將來考慮,也絕不想看到陸景寒死去。
等看清病人的況,大夫都嚇了一跳:“這這這,怎麽會傷這樣。”
好在他也是有些真本事的,迅速拿出藥箱診治,等及到陸景寒的額頭,大夫嚴肅開口:“他在發熱,快備上涼水帕子。”
趙清寧顧不上許多:“快去。”
秋荷連忙去辦,剛踏出門就上管事太監,馬上就把要的東西告訴了他。
沒多久,管事太監就給備好了。
屋,大夫給陸景寒施針,強行吊住他的命,又揭開他上的服,卻發現皮已經黏連在一起,每揭開一點點,傷口就會破裂出。
陸景寒疼得搐,呼吸微弱。
“皮已經壞死,隻能先割離。”他掏出一把銳利的小刀,病人已經失去知覺,不能再用藥,他不住,疼痛反而能讓他有些意識。
刀子銳利劃過皮,底下的黑流出,又迅速被撒上藥,陸景寒的呼吸變得急促,子微微搐,很是疼痛。
而趙清寧跟秋荷則是用水把帕子打,一點點掉他臉上的跡。
“哎呀小姐,這種小事奴才來就好了。”
管事太監探頭去看,差點沒被嚇死,趕上前想要接過趙清寧手裏的帕子,狠聲道:“滾!”
抬眸目地盯著他:“你最好祈禱他沒事,否則就等著陪葬吧!”
管事太監心裏一慌,跪地求饒:“此事與奴才無關啊。”
他……他沒手啊,隻不過是縱容了那些人而已。
再說了,又不是他們主打這小野種的,實在是有貴人吩咐啊。
大夫很快去除完壞死的皮,管事太監殷勤地幫忙把陸景寒抬到床上,因為要把服全部掉,趙清寧隻能在外麵等著。
“小姐,您先坐下來歇息歇息?”
管事太監殷勤地開口,趙清寧心裏煩躁,怎麽能坐的住,想起陸景寒的慘狀,咬牙切齒:“把其他人都給本小姐過來,在院子裏跪著。”
的話,沒人敢不聽。
很快,院子裏跪了一地的人。
管事太監跪在最前麵,心裏悔得不行。
早知道他就叮囑那些雜種,別把人打這麽嚴重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大夫走了出來,滿頭汗漬:“病人的傷口已經理好了,你按這個方子去抓藥給他煎服,能加快降溫,夜間他可能會再次發熱,一定多加注意,明天再給他換藥。”
秋荷趕接過:“謝謝大夫。”
那大夫歎了口氣,他自然知道書院裏都是些權貴之人,但還是沒忍住:“要是再晚來一會兒,這小公子就要死了,失過多,多重傷,好在心肺沒事,不然早就是死了。”
這得多大仇,才能下這麽重的手。
聞言,趙清寧怒火攻心,等秋荷把大夫送走,看著地上跪著的人,聲音沉冷地像是數九寒天的刀鋒:“誰幹的?”
無人吭聲。
看向那些個護衛:“我讓你們看好人,你們就是這麽看顧的?”
護衛急忙跪下認錯,隻說是自己疏忽。
趙清寧掃他們一眼:“我再問一次,誰幹的?”
依舊是雀無聲。
“沒人承認是吧?”起,“秋荷,備車,我要進宮。”
管事太監嚇得一哆嗦:“小姐饒命!”
德裕書院隸屬皇家,一般而言家子無權決定他們的生死,最多也就是責罰。
但趙清寧不一樣,皇帝十分喜這個侄,要是進宮告狀,書院的夫子都得走人,何況是他們這些奴才,肯定是死路一條。
趙清寧頓住腳步:“我給你一盞茶的時間,把手的給我找出來。”
管事太監連連磕頭,沒多久,五六個太監就跪在了麵前。
他們亦是連聲哀求:“貴人饒命,我們也是被無奈,是威遠侯府的公子讓我們教訓小野種的。”
他們是下人,隻能聽從吩咐啊。
隻不過是手時過於興,忘了分寸,打的狠了些。
趙清寧握拳頭。
陳,晉,寶!
從護著陸景寒開始,書院裏其餘同窗其實就不敢欺負他了,隻是對敬而遠之,畢竟娘是長公主,他們得罪不起。
是疏忽了,原以為陳晉寶是個孩子,就算跟鬧鬧脾氣,哄哄就好了,沒想到他會對陸景寒出手。
而這些奴才覺得不會為了一個野種跟陳晉寶較勁,才會打這麽狠。
趙清寧發出一聲冷笑,轉就走,忽地,頓住腳步:“手的杖責一百,管事杖責二十,秋荷,去衛軍過來。”
“奴婢明白。”
管事太監悔不當初,心裏對小野種的重要程度又有了新的認知。
很快,後院就響起打板子的聲音。
正殿。
下課了,夫子剛走,學生們聚在一有說有笑。
忽地有人看到了趙清寧,嚇了一跳:“不是告假好幾天嗎?怎麽現在就回來了?”
眾人紛紛噤聲,看著進了正殿,一句話都不敢說。
“爺,您喝茶。”
奴仆將溫茶奉上,陳晉寶剛準備接過,一隻手從旁出,把杯子奪了過去。
下一秒,溫熱的茶水無潑在了他的臉上,茶葉還粘在他額頭。
“你幹什麽?”
陳晉寶驟然站起,然而他剛說完,麵前人抄起杯子就把水潑在了他臉上。
他怒不可遏。
其餘學子驚呼一聲,自覺讓出空位,不敢靠近。
陳晉寶怒吼:“趙清寧你發什麽瘋?!”
居然潑他水?
趙清寧冷冷看著他:“你為什麽打小九?你安的什麽心?我原以為你隻是縱了些,沒想到這麽惡毒,要置人於死地!”
原本還想救他,眼下看來他在書中的悲慘結局簡直是罪有應得!
聞言,陳晉寶眸沉沉:“小九?你說那個小野種是吧?”
他嗤笑:“你說我惡毒?你別忘了是誰把他帶到這裏來的,罪魁禍首是你才對。”
趙清寧著氣,眼眶都有些發紅。
這件事確實是原主做的,沒法反駁,隻能盡力去彌補原主的錯誤。
見不說話,陳晉寶覺得自己占理:“你為了一個野種,跟我大吼大,你忘了是誰拎著糕點去看你?你卻跟小野種混在一起,你要還想跟我當朋友,那就給我道歉!”
“那個小野種就是我讓人打的,怎麽了?我真後悔沒讓人直接殺了他!”
趙清寧氣的都有些頭暈,竭力保持冷靜,退開一步,看著眼前人。
“我沒你這種冷的朋友,從今天起你我之間的誼,猶如此杯。”
將桌子上的杯子砸的碎,冷聲道,“你敢再對小九出手,我絕對會打回去,不信你就試試,看我有沒有這個能耐!”
掃視一圈殿中其他人:“你們也一樣,我絕無虛言。”
說完,轉就走。
其他人都不敢和對視。
隻有陳晉寶無能狂怒:“趙清寧,你給我站住!你別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