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好回，蒼天饒過誰！

想來便是邊疆那寒了心的烈魂一人一口，也能把這畜牲吞的骨無存。若是無人手，厭璃覺得，早晚有一天也得把那狗的頭給摘下來。

誰的命不是命？若是沒有那些將士，哪裏來的你吃喝玩樂，榮華富貴！

沙場上兵戈相，廝殺聲不絕於耳，染蒼穹，一個又一個背負著家國榮耀的戰士倒在沙地之上。

有人殺紅了眼，染得一都是，有人嘶吼著，咆哮著，衝向敵方。

一片山河一片，國土是英烈。

厭璃一馬當先，戰事以敵方將領被挑落下馬結束。

等到他們休整的時候，蘇汐和裴尋才進到軍營找人。

這一戰雖然大獲全勝，但是也有不傷亡，厭璃看著那些從戰場上拖回的，麵先是沉了下去，隨即招手，讓人把私藏的妞拿出來分給大家。

軍營裏的將士不會號啕大哭，他們的悲痛隻能從彎了的脊背和紅了的眼角看出。

所有人都很狼狽，厭璃臉上是對方將士濺出的，不似閨閣兒的柳葉眉，眉而大氣，遠遠看去便是一英氣。

“來，給每個人都倒一碗！”厭璃大聲道：“敬我們死去的兄弟！”

“幹了！”

無數人舉起碗，一飲而盡。

厭璃很早就察覺到了蘇汐和裴尋，喝完這碗酒，就來找蘇汐了。

“我當時可怕你們手了。”厭璃隨意地抹去臉上的，但盔甲未卸，手也不幹淨，抹了一臉的灰。

“你們來是有什麽事嗎？”厭璃一邊跟小兵代後續事宜，一邊問道。

裴尋說出了幫兩個老人捎信的事。

厭璃點點頭，給他指了個方向，然後拉住蘇汐：“人留下來陪我聊聊吧！”

在這軍營裏，遇不到知道是兒的人，有些時候想說說話，也不知道跟誰說。

“唉，人兒，我要是男子，可真想把你娶回家。”厭璃掉盔甲：“真是待在軍營裏待久了，都快忘了我自己也是兒了。”

“等戰爭平息了，你便可以恢複兒了。”蘇汐看著厭璃那把長刀，眸深深。

厭璃說過，在戰爭平息之後，要以兒威震天下。

厭璃笑了笑，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提著一壇子酒就往裏灌，作爽利，酒流了一襟。

“老實說，每次看到死這麽多兄弟，我都不想再打這個仗了。”

著自己的長刀：“可是不行。”

那麽多的兄弟已經死了，他們是為了最終的勝利而死的，是為了守護太平而死的，不能放棄，再難也要走下去。

不能辜負那些英魂，那些生命。

踏此之路，本是不歸途。

蘇汐看著拭那把長刀，最後道：“值得的。”

厭璃笑了：“那確實，值得的！”

蘇汐等裴尋搞完事，也沒在軍營裏多待，和厭璃道別後便前往了鬼市。

老板娘那邊傳來了消息，是關於萬生鏡碎片的。

灼玉送走淩千陝，樂嗬嗬地在凡界遛了一圈，才悠哉悠哉地到鬼市找老板娘。

蘇汐肯定要去找老板娘的嘛，灼玉覺得自己賊聰明。

一直到他見到裴尋的時候，這種想法才戛然而止。

好家夥，謝謝。

自從蘇汐回青梧山後，灼玉一直都很謹慎地避開裴尋，本來上輩子被搞死就很讓人心塞了，這輩子他還在人家狼狽的時候踩了一腳，此刻有點心虛異常。

裴尋本是陪著蘇汐來的，見到灼玉，頓了一下。

灼玉：……

現在的裴尋早已經今非昔比，他的靈力在這三年增長極快，以他現在的實力，幾乎看一眼就知道灼玉的原是個鐲子。

但他似乎並不打算跟一個鐲子計較，平平淡淡地移開了視線。

隻有蘇汐能察覺到，在袖之下，這個人手拉住住的手腕，微微用力，仔細挲。

似乎想要掉曾經戴過鐲子的痕跡。

蘇汐沒搭理這人，落榻等著老板娘。

老板娘搬著一大堆卷軸，咣地一聲放在桌子上。

扶著自己的腰，氣籲籲：“真是……累死老娘了。”

“你自己看吧，我不搞了，又不給我加錢！”老板娘咬牙切齒：“早知道這事兒這麽麻煩，就問你多要點錢了！”

蘇汐隨手拿起一卷打開，淡聲道：“所以，那塊碎片在那個假的鬼族公主手裏？”

“是。”老板娘氣道：“你不知道有多敏，我為了查這點東西，小命都快搭上了！”

“不行，加價！”老板娘怒目圓瞪，掐著腰：“的，老娘絕對不能白幹！”

簡直越想越虧！

蘇汐隨手從空間裏勾了一袋子黃金，漫不經心地扔給。

老板娘：……

媽的，忍不住了，紅眼病，拳頭已經了，別攔著，要搶劫蘇汐！

特的什麽好命，這麽有錢！

盛家家大業大，一袋黃金確實對於蘇汐來說算不了什麽。

老板娘是被輕描淡寫的作給刺激了！

蘇汐瞧了一眼，怕是因為想要的東西有消息了，興致還不錯，勾道：“羨慕了？”

老板娘扯扯角：“你給老娘閉，小心我撕你。”

裴尋在這個時候視線從卷軸上移開，淡淡地瞥了一眼老板娘。

老板娘：……

自從裴尋進來後，灼玉就堅持認真地當好一個背景板，一言不發。

眼觀鼻鼻觀心，裝傻沉默。

據上次他在主殿裏瞅見的那鎖著蘇汐的鏈子來推測，裴尋在對蘇汐的事方麵，絕對不是什麽心寬廣的人，甚至可能占有要比一般人還要濃烈，隻不過在克製罷了。

沒有幾個人能對自己的人沒有毫占有，更何況是蘇汐這種被這麽多人惦記的人。

裴尋現在沒有什麽反應，可不代表日後沒有對他的表示。

哦，如果是那種一罐子老醋慢慢品的，悶不吭聲反複吃味的，那灼玉覺得他可以考慮去死了。

他不會為第一個再也見不到主人的化形仙吧……

他還是安靜點裝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