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玉確實不是故意的,因為母子蠱放在一起養會長得更快,所以他特意分了兩個盒子。
在見到蘇汐後,他就把兩個蠱放在一起了,好帶去給老板娘。
天知道他這個腦子,居然把養子蠱的盒子給忘了!
隻能希現在他們還能來得及去救淩千陝。
而這一邊,淩千陝已經在凡界待了數日了。
淩家這一代,有不傑出的人,所以自小淩千陝不被重視。
淩家是修仙界唯一一家養蠱的世家,老蠱主最喜,他被老蠱主挑中,自小就被送去給他做隨侍。
說是隨侍,其實就是給老蠱主用來發泄的玩罷了。
好不容易長大了一些,淩千陝帶著渾的傷回到了本家,結果又因為這張臉,遭到了不的待。
他那個老父親看不得他這張臉,因為這張臉上,有他母親的影子。
他忍著,在背地裏練劍,就是指有一天,他能夠逃離這個深淵。
而現在,他離開了深淵。
所以一路上,淩千陝都非常放鬆,直到那一刻。
人未到劍氣先到,寒冷刺骨之中帶著濃烈的戾氣,劍影隨即出現。
他拔出自己的劍,想要抵擋,卻清楚地知道,這不是他能擋得住的。
“鐺!”
雲雯和沉燁撞在一起,冰霜千裏的氣息一滯。
灼玉率先開口:“我的天,還好趕上了。”
淩千陝也是劫後餘生地抹了把汗,隨即發現兩把劍都不見了。
“劍……”
灼玉拍拍他:“劍被他倆帶走了,你別指見到那兩個了,先走吧。”
幾乎在劍氣相撞的那一瞬間,裴尋就順著雲雯的氣息找到蘇汐了。
蘇汐也是見他戾氣這麽重,眼角都燒紅了,拉著就走。
他手指骨節分明,顯然是用了力的,就算在克製,也在蘇汐手腕上留下一圈痕跡。
蘇汐被他扯到山裏,著就吻。
他呼吸急促,扣著手腕的那隻手越發用力,活像想給吞了似的。
山冷,這個人上卻是滾燙的,蘇汐夾在一冷一熱之間,腰被那人死死攬著。
“你答應過我的……”他停下這個吻,攬著腰的手臂逐漸收,低聲呢喃道。
很難說他在看到鏈子斷開的時候是什麽。
也許有一瞬間的慌,被拋棄的委屈難過,還有騰升無法抑著的怒氣,但是等到看到那個被丟在桌子上的蠱盒的時候,他什麽覺都會不到了。
那個時候,他隻想抓住,甚至想要狠狠地懲罰。
但那是他的月亮,小心翼翼嗬護著,捧在手裏都怕伺候不好的貴之人。
可這個人欺負不得,又老是惹火,裴尋都快恨死了。
他知道那個鎖鏈困不住,他也舍不得困,可當真這人斷開鎖鏈離開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翻滾沸騰的緒。
想把抓回來,欺辱折騰,把累的出不去。
到底知不知道,外麵有多人惦記著?
就算很強,但是萬一出點什麽意外……
裴尋想都不敢想。
要是真出點什麽事,他可能會真的崩潰瘋掉。
這個人……
真的是讓人又又恨。
得恨不得為跪下,虔誠地獻上自己的命,又恨得想要把融在骨裏,讓再也不被世人窺探,惹得他心煩意。
他即想讓高居神壇之上,讓眾生仰,又私縱橫,妄圖把私藏玷汙。
矛盾又掙紮。
蘇汐看著他的樣子,輕聲笑了一下:“想幹什麽就幹,別著。”
你看,縱著他。
可又總是帶著不在乎的態度,讓他沒有半分安全。
裴尋想,怎麽有這樣的人啊……
真是恨死了。
“你說的。”他下意識地挲鎖骨上的字,向求證:“我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鎖骨上那個字是通過魂印寫上去的,以天雷為引,不落在,也沒有疼痛,隻是為了滿足他的私,甚至如果不是特意用靈力去看,都看不見。
他隻是想表達,這個人是他的。
蘇汐懶洋洋地看著裴尋。
其實兩個人現在靈力差不多,裴尋甚至靈力高於蘇汐,按照這個況,兩個人雙修是最好不過的,相互都大有進益。
隻不過山冷,周圍也沒有泉水,裴尋本能是不想在這種地方的。
荒郊野嶺,配不上。
然而他還是帶著緒的,有些惱一聲不吭地離開,略帶戾氣地咬了一口。
沒用力,隻留下一個輕淺的牙印。
可他忘了懷裏這個人不止是纖塵不染的神般的人兒,還是個天生骨的妖。
蘇汐被他咬了一口,先是怔了一下,隨即勾了勾,緩聲道:“怎麽?不敢在這?”
的聲音清清淺淺,尾音卻微微挑起,分明就是在故意勾引。
裴尋呼吸一滯,隨即眸暗沉下來。
一件白新被從儲空間裏拿出,墊在凸起冰涼的巖石上,他作輕卻強勢。
可這事明明是勾的,又不專心。
“上古大魔那事,你們打算怎麽解決?”問。
裴尋被氣得又咬了一下:“你能不能專心點?”
他是真的被氣到了,要得都重了些,發泄緒似的,把折騰得一汗,直到沒力氣開口了,他才把抱起來。
這裏沒有水,他想給個清潔咒,卻被按下咒的手。
有些懶散地開口,發還黏在側臉:“靈力現在恢複的怎麽樣?”
用自己的服把人裹起來,讓那一痕跡不在外,裴尋低聲道:“還行。”
雙修本就漲靈力,何況他和魔尊手用得也沒用那麽多。
蘇汐點點頭,有些倦懶地拉著他,湊到他耳邊說了什麽。
沉燁猛然嗡起來,魔氣先是一滯,隨即瘋狂湧出。
天雷滾滾。
蘇汐鬆開拉著他的手,輕聲道:“曆劫吧。”
裴尋盯著,眸子裏紅翻滾,框著的手腕,嗓音沙啞,戾氣叢生:“你再說一遍。”
蘇汐不搭理他,倦了似的垂下眸子。
這個山定然是撐不住天雷的,這種程度的天雷能把這座山都給劈了,打定了他會走。
因為還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