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年,魔尊也算是從海裏爬出來的了,他上魔氣濃厚,似笑非笑地和裴尋對視。
“真是好久不見啊……”魔尊朝著裴尋拱拱手,卻沒有求人之意,像是隨意走個客套:“三年能登上這個位置,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隻不過……”魔尊勾勾:“你這心魔……”
“不勞心。”裴尋冷著臉開口。
魔尊笑了下:“敘敘舊罷了,何苦這麽嚴肅。”
明明兩個人都沒手,可是氣氛突然劍拔弩張起來。
“你們今日是來求和的。”裴尋垂下眸子提醒道。
求和,就要有求和的態度。
魔尊頓了下,隨即笑開了:“多謝提醒。”
“我今日親自來,足夠誠意吧。”說到這兒,他眼珠一轉:“怎麽沒見蘇姑娘。”
議事廳的氣氛更加抑。
澤他們接手了老一輩的事務,此刻都在旁聽。
他們對這種暗地裏的靈力與魔氣的較量還算可以接,其他人可就不行了。
守門的弟子們能到空氣中浮著難言的威,一點一點,像是能把人的膝蓋彎似的。
幾個人相互對視一眼,咬著牙把額頭上的汗去,努力頂著威站直。
裴尋看著魔尊:“和你無關。”
“怎麽能和我無關呢?”魔尊扯起角:“曾經,可是我的……”聲音帶著一挑事的笑意:“我的……準王後呢……”
幾乎是在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間,沉燁出鞘,靈力和魔氣對撞,劍氣帶著冰封千裏的氣勢,一路霜雪盡染。
澤也繃了神經,手指握住劍鞘,隨時準備拔劍。
這個氣息炸開,就是強者和強者的戰場了,門外弟子被這個威震的角溢,江輕颺給他們使了個眼,讓他們退下去。
“別生氣。”魔尊應該是故意試探了一下裴尋的實力,此刻雙手舉起,眸暗沉但是卻蓋上虛假的笑意:“何苦如此怒。”
“人若真是你的,誰也搶不來不是?”他挑挑眉:“不過,上古大魔的氣息已經放出來了,這位可不安全啊。”
魔鼎之,對於魔來說,那可是頂好的補品。
魔界最看重的就是實力,誰有實力誰當王,現在上古大魔異,魔界更是翻了天。
誰不想強大?誰不想在上古大魔麵前占有一席之地得到重用?
就算魔鼎不能拿來自己用,獻給上古大魔,也是極其好的。
而且,還有一個最重要的,所有魔都盯著魔鼎之的原因——魔鼎之選擇獻祭,那麽上古大魔將被再次封印損耗,魔界的實力將再度被重創。
無論怎麽樣,魔界都會想方設法的奪取魔鼎之的擁有者。
當然,魔尊親自來修仙界,也有這麽一個原因。
這些年修仙界日益繁榮,對魔界的打越發嚴重,損耗了魔尊不大將。他們想要息事寧人,等到上古大魔出現,再揚眉吐氣。
上古大魔出世,那便是蒼生屠盡,萬哀鳴,生靈塗炭。
到時候,修仙界算個什麽東西?天下都是他們魔界的。
而對於修仙界來說,這場求和縱使隻是魔界的緩兵之計,他們也要答應。
因為修仙界實在沒有時間再去應付魔界了。
他們要專注於尋找能夠對付上古大魔的方法。
然而這場求和到底雙方都並非願,隻是迫不得已做出的決定,所以大打出手也並不奇怪。
裴尋冷冷地注視著魔尊:“不是你能惦記的。”
“嘖。”魔尊笑道:“我記得凡界有這麽一句話,好像是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對吧……”
沉燁帶著冰霜,一路衝破魔氣,與魔尊的戟相撞。
青梧山上空烏雲布,雷聲轟轟。
最後是魔尊先停了下來,假笑道:“不愧年紀輕輕被人尊稱一聲尊上,實力確實不錯。”
“我今日可是來簽訂協約的,不是來打架的,來兩招過過癮便罷了。”
裴尋把沉燁喚回,冷淡地盯著魔尊。
協約奉上,雙方滴畫押,象征著此後協約天道所護。
魔尊最後帶著他那張假笑,又多看了裴尋幾眼,嘖嘖兩聲,轉離開。
裴尋看了眼協約,眉心。
議事廳早就被兩個人手給毀了,澤倒是沒在意,踢開地上的木屑,拍著脯道:“給我嚇死了,你們倆個突然就手了。”
江輕颺倒是麵沉沉,不知道在想什麽,一直盯著魔尊遠去的方向,默不作聲。
這麽一場架打下來,裴尋也了不靈力,沉默地拿著沉燁打算離開,還未邁開步子,突然整個人頓住。
他的氣息驟變,本沒怎麽出的心魔氣息翻湧而上。
澤察覺到了,愣了愣:“你怎麽……”
江輕颺拉住澤,朝著他搖搖頭。
澤還沒搞明白,裴尋已經離開了。
澤:???
江輕颺看他那蠢樣翻了個白眼:“等著吧,我看他心魔劫第二劫不久就能曆了。”
澤啊了一聲:“那我大師姐……”
江輕颺沒回答。
——————
蘇汐此刻已經到了鬼市,老板娘拿出了藏了幾年的好酒,溫了一碗給。
“可算來了,我可聽說了些事。”老板娘眼,一臉八卦:“三年了,滋味怎麽樣?”
蘇汐抿了口酒,淡聲開口:“還行。”
老板娘麵目扭曲。
作為一個一輩子隻能看不能吃的聖,羨慕嫉妒恨。
蘇汐看向跟著的灼玉:“你把上次淩千陝留下來的蠱拿給看看。”
灼·老仆人·玉默默地掏出一個盒子放在桌麵上,然後看著上麵的花紋,突然僵住。
“完蛋……”
蘇汐抬眸等著他的下文。
“完蛋了!啊啊啊!”灼玉抓狂:“我怕它們長得太快,把母蠱子蠱兩個分開養的!”
“剛剛去找你的時候,養子蠱的蠱盒被我放在青梧山主殿裏了!”
要是裴尋去,定然能看得到。
誰不知道養蠱的那一家子,修仙界隻有淩家。
“你你你……”灼玉扯住蘇汐的衫:“快去救淩千陝!”
他真的不是故意陷害的,淩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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