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尋著手的溫度，有些愣，直到灑了他一臉。

“你若不願傷人命。”蘇汐鬆開手，看著地上打滾嚎的刀疤臉男：“那就適當的給點懲罰吧。”

這下子可把其他孩子嚇到了。

一開始看到裴尋，是充滿了被救走的希的。

直到看到蘇汐，還廢了刀疤臉男。

雖然那個兇神惡煞的人被廢了確實大快人心，但是這也證明了蘇汐的心狠手辣。

如果蘇汐知道這群孩子是這麽想的，說不定還會笑。

這就是心狠手辣了？

孩子被救了出來，蘇汐讓裴尋帶到宅子裏，想留下的，給每個孩子安排了活計謀生；不想留下的，也給了些錢財。

也算是安頓的比較好了。

宋樂知幫散財安排，看著懶洋洋地躺在榻上看湖，笑道：“小姐真是心地善良。”

蘇汐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小姐很喜歡這個湖嗎？”宋樂知最小的一個孩子頭，輕聲問。

倒是半分不在意是否搭理他。

蘇汐沒有回答，看到了裴尋。

他站在影，看著他們兩個的談話。

蘇汐垂眸，良久開口：“你知道這個湖的淵源吧？”

“傳說中，這個湖本充滿了妖氣，是被詛咒的地方。”宋樂知輕聲道。

“因為妖氣四溢，所以這裏的鎮民生活的非常困苦，但是得幸有一日，一位仙人路過此地。”

“他看此地居民生活困苦，心生不忍，便用自法力肅清了所有的妖怪，從此青山湖靈氣四溢，清澈見底。”

蘇汐開口：“然後仙人消失了，但是青山湖百年來一直清澈見底，鎮民們便流傳下來一個傳說。”

“傳說中，仙人還在守護著青山湖。”

蘇汐看向宋樂知。

宋樂知笑：“我確實都是道聽途說，自知見識淺薄，自然不如小姐見多識廣。”

沒試探出來什麽，蘇汐輕笑，朝著裴尋走去。

“有時間嗎？”蘇汐開口。

裴尋的憾已破，但是想要出去，還是需要一個助手。

蘇汐沒等裴尋回答，直接開口：“今日夜晚，陪我去看青山湖。”

是命令。

裴尋垂眸：“好。”

都聽你的。

——

蘇汐沒有帶宋樂知。

但知道宋樂知會來。

因為他也想出去。

青山湖此刻沒有綠草，清澈如同一塊碧綠的玉石。

“前輩。”蘇汐朝著湖，難得的禮貌：“麻煩您出來一見。”

湖水微，卻沒有冒出什麽東西。

“知道前輩您已經聽到了。”蘇汐看著水波：“晚輩就直說了。”

“這裏是我們其中一個人的魘，是未來您造的，我們被困在了裏麵。”

“未來的青山湖，水草橫生，惡魚遍布。”

湖水激起來。

“還請前輩助晚輩一臂之力，作為回報，晚輩也將肅清青山湖。”

裴尋早上聽到過蘇汐和宋樂知的對話。

能讓這麽尊敬的，是那個傳說中的仙人嗎？

然而湖中冒出來的，卻是一隻湖妖。

很多手，在水中舞。

“前輩。”蘇汐看著湖妖，沒有多驚訝。

湖妖的聲音很嘶啞，應當是妖力傳音，顯得聲音特別大。

但也正是妖力傳音，不會打擾到普通人夜晚的清靜。

“你說——這是我創造出來的魘？”

“是。”麵對如此巨大的百年妖，也毫不怯。

“你說——未來的青山湖水草橫生，惡魚遍布？”

“是。”堅定而清脆。

湖妖沉默了一會兒，估計是在探查這個世界的真假。

“為什麽——”裴尋被這一聲質問震的角出，湖妖怒了。

它發現這裏是魘。

但是怒不是對他們。

“如果這樣子，我在做什麽！”湖妖的問題像是在問蘇汐，又像是在質問自己。

“前輩……”蘇汐垂眸，聽出了它聲音中的憤怒與自責：“這件事不是前輩的錯，青山湖被汙染，前輩心被影響……”

是怒吼。

來自它的憤怒。

“還請前輩助晚輩一臂之力。”蘇汐抬眸看向湖妖。

“我們已經耽擱很久了。”

湖妖沒水中：“你答應我肅清青山湖？”

“是。”

“好，我幫你們。”

百年之妖的妖氣一瞬間衝向他們。

蘇汐在那一瞬間回頭給躲著的宋樂知了一張符。

魘滅。

水草一瞬間被妖氣侵蝕，蘇汐睜開眼睛，把裴尋從水草中拉出來。

宋樂知早已經沒影了。

江輕颺抱著疲力盡的萬雪，朝著岸上去。

裴尋清醒的那一瞬間，回頭看了一眼水底。

湖妖沉睡著，上都是黑的紋路。

“怎麽回事？”上了岸以後，江輕颺臉很難看。

“被湖妖困住了。”蘇汐探了探萬雪的脈搏，確定隻是因為力耗盡而暈倒後，才起。

“這裏為什麽會有妖？”江輕颺冷著臉：“它搞得青山湖這樣的？”

“青山湖的傳說裏不是說青山湖是被仙人守護的嗎？”江輕颺顯然也聽說過那個傳說：“怎麽會允許這麽大一隻百年妖在湖底？”

蘇汐垂眸。

過了一會兒，才開口。

——

青山湖百年前不是個好地方。

湖水泛著惡臭，因為靠近青山，所以靈氣吸引了不小妖，導致妖氣四溢，百姓生活困苦還經常被妖擾。

湖妖就是其中一隻妖。

隻不過那個時候，它還太小。

它不害人，因為弱小，老是被其他妖怪欺負，隻能躲在水草中地看著其他妖怪搶吃的，自己一個人難。

傳說中的仙人是存在的。

他確實是見百姓困苦，心生不忍，於是肅清了青山湖。

那一天腥味直衝雲霄，仙人提著劍，看見了水草中瘦小的湖妖。

他其實看見過這隻小湖妖被其他妖怪欺負。

於是他停下了劍，沒有立刻殺了小湖妖。

“嗚嗚嗚……”小湖妖還是個妖寶寶，聲音都是的：“不要殺我。”

“大人放過我吧嗚嗚嗚……”小湖妖聲氣地抹眼淚：“我沒有擾過人類，也沒有汙染青山湖，我到現在……到現在隻吃過水草……哇嗚哇嗚……”

小湖妖越說越委屈，自己哇哇大哭起來。

它作為一隻妖，到現在竟然隻吃過水草！

仙人也愣住了。

他沒見過這麽哭的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