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麵的謝夔沒看見帳篷裏麵是什麽景,但是他耳邊很快傳來了淩的驚呼。
“王上!”
“快!快把那一群巫師尋來!”
“找大夫!王上,王上您醒醒!”
隨著都拉克的倒下,營帳裏已經做了一團。
誰都不知道這變故是如何發生,所有人都隻看見了那個膽大妄為的漢人被都拉克打得遍鱗傷,卻沒有人知道為什麽自家的王上,也忽然倒地。
而此刻已經被眾人忘的祝蘭庭,倒在地上,他覺到自己已經越來越冷,他知道這是失過多的癥狀。視線似乎也變得模糊了起來,不過他還是努力睜大了眼睛,看著不遠被眾人包圍的都拉克。在確定了對方也倒下後,祝蘭庭那張模糊的臉上,這時候終於出了痛快的笑意。
他從來就沒有打算離開。
若是有這種想法的話,就憑著這些年他跟在薩滿邊,積攢起來的錢財,在給都拉克下蠱之後,他早就跑得遠遠的。
但是他沒有離開。
這本來就是他的計劃,他其實一直在都拉克邊,自打知道朵蘭的死訊後,他活著就是為了想要親眼看見都拉克痛苦,備折磨,然後到眼下的死亡。
他是故意撞上都拉克的匕首的,這個除夕夜即將結束,迎來新的一天,但是他又怎麽可能讓都拉克真的活到明年呢?
現在,他也算是心願已了,終於可以閉上了雙眼。
先前被都拉克的嫌棄的巫師們,此刻全都被請了過來。
誰都沒有想到自家的王上,竟然會在今夜遭襲。甚至,一群人都還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這……”巫師中最年長的一位上前把脈後,有些震驚地睜大了眼睛,“還請各位大人將那日王上關押起來的子帶來。”
“那子怎麽了嗎?”
“難道是那醜在對王上下了毒?”
巫師的話一出,營帳裏的人就七八舌地討論開了。
但是他們的討論,在看守那無臉子的人抬著後者的進來時,徹底啞聲。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這怎麽回事?”營帳中一人怒聲問,“王上不是代過讓你們好好看著嗎?!”
如今他們這些都拉克邊的親信都知道,這子雖然長相可怕,但如今卻是跟他們王上同生共死,若是這子命出了半點差池,也會危機到都拉克的命,誰敢對都拉克下達的死命這麽懈怠?
那子竟然已經死了!
今夜看守那子的幾個人,現在烏地跪了一地。
他們也不知道怎麽會這樣,本就是忽然一下,這子就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若是沒有這邊的大人派人過來,他們也會主過來稟告的。
“大人,這子就忽然倒下了,我們什麽都沒有做啊。”
“是啊,就坐著吃飯,手中沒有任何尖銳的件,房間裏的一切安排,都是按照各位大人的要求安排的,但在剛才,就毫無預兆地倒下了。”
為首的巫師無視了周圍這些人帶來的喧鬧,走到那已經不省人事的子邊,把了把脈,隨後將自己的位置讓給了後的同門。
幾個人依次上前檢查一番後,麵上均出了驚駭之。
這時候營帳中的爭執討論責罵的聲音,也都漸漸平複了下來,所有人都看著麵前的這一群巫師。
“是蠱。”為首的巫師開口道,“蠱發了,王上和這位姑娘,都是死於蠱毒。”
“怎麽可能?!”眾人不解。
平隆最先坐不住,因蠱蟲而亡的人在臨死前的脈象很不同,在死亡後,上也會出現不同的特征。
他的目在已經死去的祝蘭庭和無麵還有都拉克上掃來掃去,最後直接走到了剛死去的祝蘭庭麵前。平隆手撕開了男人口殘破的襟,果不其然,他看見了在祝蘭庭口上的一凸起。
越是難解的蠱蟲,越是有靈,在人死後,多數都會從口凸起,試圖衝破這一層皮,從已經死亡的宿主裏解出來。
在死後的一個時辰,都是取活蠱的好時機。不然,等到這一個時辰過去後,在人的蠱蟲,也會死。
平隆幾乎沒有多考慮,直接拿出自己隨攜帶的匕首和瓶罐,朝著祝蘭庭的口劃了一刀。
他的手法很練,刀尖沒有傷到在祝蘭庭的蠱蟲半點,就已經將凸起來的那一層皮完全剝離了下來,也功將在祝蘭庭的蠱蟲取了出來。
很快,平隆如法炮製,蹲在了也沒有了聲息的無麵的邊,解開了的襟。
隻不過,這一次,眾人都看見了,在這子的口,卻有兩凸起。
“原來是這樣。”平隆一愣,隨後說。
“什麽意思?”在場的已經有人迫不及待地開口發問。
一旁看著平隆的作的巫師,有人主開口解釋:“這子裏有兩隻蠱蟲。”
在平隆將對方裏的兩隻蠱蟲取出來後,其中一隻看起來明顯要小不的蠱蟲,像是到了什麽指引一般,直接躲進了平隆剛才裝了祝蘭庭裏的那隻瓶子裏。
“原來這是兩對蠱。”距離平隆最近的一名巫師開口說。
這時候,幾乎跟巫師們是一前一後進來的大夫們,在對年輕的匈奴王進行了檢查後,紛紛搖頭。
雖然這些大夫們還不知道自家的王上究竟是因何而死,但是這脈象全無,已經是沒有氣息了。
對於重病之人,他們或許還有些手段可以使出來,但是對於一個已經死去的人,他們即便是有再多的手段,也沒有機會。
匈奴王已死這一消息傳出來,營帳裏頓時變得混。
平隆現在看著自己手中的一對半蠱,他對蠱蟲沉迷至深,先前花費了近一個月的時間,都不曾將祝蘭庭製出來的蠱解開。如今,他看見了這對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蠱蟲,哪裏還忍得住?趁著周圍的人都還在討論王上的死因時,他已經貓著子,不知不覺地靠近了匈奴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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