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崇被人給擺了一道。
其實從見到許初檸開始他就該知道不靠譜,肯定是個騙子。
但對方一提到黎幸,他好像就跟沒了腦子似的,真的信了許初檸跟黎幸還有聯係,開公司砸資源砸人脈砸投資,一通下去,他才發現自己跟個傻子似的。
發了一大通脾氣,周圍的人都戰戰兢兢的不敢講話。
許初檸大著膽子給他出了個餿主意,說捧紅,再跟炒緋聞,紅了,大家都知道了,也就都知道他們倆的事了,如果黎幸真的還喜歡他,肯定會忍不住找他的,人都這樣。
樓崇沉著臉,讓滾。
他又跑去杉磯一趟。
這回過去的時候是淩晨,半夜到對麵的小房子,家裏的窗戶燈也還是沒開,估計人還沒到家。
黎幸在律所上班已經一年多了,那律所加班很多,好幾回他過來在對麵屋子坐著,都是淩晨才看見從樓下的路燈前走過回來。
這樣熬夜,扛得住嗎。
他腹誹。
但還是開了瓶酒,坐在落地窗前看著下麵的路燈街道。
等了會兒,有很疲憊的腳步聲響起,他看見穿著很正經的西裝套,拎著包,懷裏還抱著一堆文件往上走。
等了會兒,樓崇算著時間走到玄關那邊,打開了門,出點到走廊外麵。
腳步聲才外麵走廊響起,有鑰匙進孔的扭的聲音,門又關上。
他聽著聲音消失,靠著玄關那邊的門,想了想,不知道為什麽開始有點惶恐。
好像離之前的生活越走越遠了。
樓崇這個名字,這個人,對於來說還有什麽特殊的意義嗎?
——
這一年是黎幸最忙最累的一年。
如果順利的話,大概在這個冬天就可以拿到轉正資格,為一名真正的執業律師。
也是在這一年,發現樓崇好像了。
對方是個很年輕漂亮的孩子。
是從同事口中約知道的,回家後在網上搜索了那個生的名字,後麵跟著的是樓崇的名字。
看了很久,隻盯著那兩個挨著的名字看了很久。
忽然就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麽。
原來已經是第四年了,走了好久了。
他說過,他會去別人。
所以真的去別人了嗎?
這天晚上黎幸失眠了很久,好不容易睡著後還做了一個夢。
夢裏樓崇就站在那裏,遠遠看著他,想上前,剛走了兩步,他轉頭也不回的消失。
夢醒了後黎幸覺心髒像被挖空了一塊。
什麽都來不及想,急急忙忙的起床,急急忙忙的收拾東西拿上護照,急急忙忙的出門跑下樓。
杉磯的淩晨早上,漉漉的天氣帶著點霧。
打車到機場去,跑到窗口想買一張從杉磯回京北的票,但走到窗口前,忽然又沒有了繼續往前的勇氣。
回去做什麽呢?
他還需要嗎?還記得嗎?
這天上午難得的曠工了一上午,在機場大廳發呆著坐了很久很久。
走出機場大廳的時候是中午,太很刺眼。
腳上還穿著拖鞋,在等待打車的時候,有個很漂亮的金發碧眼的小孩笑瞇瞇的走到跟前,什麽話也沒說,往手掌心裏塞了一顆話梅糖。
剝開放進裏,酸酸甜甜的。
跟當年在醫院的時候樓崇塞進裏的味道一模一樣。
眼淚忽然就掉了下來。
好想回家,好想他。
——
《苦艾酒》的番外有八年,會有八章
後麵還有《小鳥觀察日記》、《爛人真心》,寫多我也不知道,就隨緣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