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崇沒接他的話,隻收起手機,視線往牌桌這邊掃了眼,拎著醫藥箱過來,隨意地在許初檸邊上拉開椅子坐下,將醫藥箱丟過去,淡道,
“包紮一下。”
許初檸還沒太反應過來,拿著醫藥箱有些懵,“你怎麽了?”
樓崇表散漫,後背鬆散的往椅背上一靠,出左手。
冷白骨節分明的手掌上食指和中指,有很明顯的兩道咬痕,沁出來。
“……”
黎幸移開視線,臉頰有些紅。
不記得自己剛才在他上抓這樣了……
而且他比自己還先離開,都不知道先收拾一下嗎……
手指上的咬痕,如果不是他太過分,也不會咬……
“臥槽,崇哥你什麽況啊。”靳樂湛在邊上八卦道,視線上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他,
“怎麽一副被糟蹋了的樣子,誰把你怎麽著了?”
“……”黎幸低頭看手裏的牌,盡量忽略自己的存在,不去關注他們說的話。
許初檸也在邊上皺眉開口道,
“對啊,你這脖子上抓的……”
似乎猜測到點什麽,立刻瞪大眼睛,捂著做出一副抓的誇張表,
“啊,你背著我跟誰去了?”
樓崇表平靜,輕描淡寫開口,直接承認,
“不知道,剛剛在洗手間到的,親了會兒。”
黎幸心口跳了跳,沒想到他會就這樣直接說出來。
“我去……”
場上也沉默了幾秒鍾,靳樂湛最先開口慨,
“還是我崇哥牛。”
許初檸也完全沒表現出一個“被綠友”的樣子,反而比場上任何人都要興致的吃瓜,
“誰啊誰啊,有沒有看見臉?”
宋藍和季文延視線不聲地落在黎幸上,很快又移開。
林嘉澍神淡淡,給黎幸倒了杯水,遞給。
樓崇沒說話,隻視線忽然看過來,
“關燈了,沒看清臉。”
他開口,眼睛獨獨盯著黎幸的方向,微微挑起眉,似是好奇般開口,
“黎律師的怎麽了?”
黎幸聞言抬頭,視線跟他對上。
樓崇直起,手撐著膝蓋拄著下看著,狹長眉眼裏滿是惡劣又直白的笑意,
“該不會是你吧?”
他故意的。
黎幸幾乎可以確定。
很明顯的前任找事。
場上的其他人都不敢再說話,各自低頭轉移注意力。
“幸幸是花過敏。”林嘉澍在一旁開口,麵上帶著和緩的笑意,“剛才微信裏跟我說了。”
“哦,是嗎?”
樓崇勾了下角,目仍舊直勾勾地盯著對麵。
“啊,”許初檸眨眨眼,看了看樓崇的手指,又側頭去看黎幸,狀似無意般開口,
“林律不會撒謊吧,該不會真的是黎姐姐吧?”
黎幸著手裏的牌,沒說話,隻視線看著對麵的樓崇。
他視線依舊在看,漫不經心地傾往前靠近,語調散漫道,
“不知道,再親一次或許能親的出來。”
“……”
“不過,”
他頓了頓,微微挑了下眉,視線慢騰騰轉向對麵的林嘉澍,禮貌地彎一笑,
“不知道黎小姐的男朋友介不介意?”
世界上有哪個男人能夠忍自己的朋友被前任吻?
而且還是吻完一次後,再當麵吻一次。
靳樂湛暗暗深呼吸了一下,轉頭跟季文延眼神對上,悄悄抬手比了個大拇指。
他就知道,崇哥還得是他崇哥。
當著人男朋友的麵說出這種話,問出這種禮貌的問題。
牛。
話一出口,就連許初檸也跟著沉默了下。
這錢真他媽難賺……
老板是個神經病應該怎麽辦……
四角play?
如果不是大把資源和錢途都在他手裏握著,肯定現在轉就掀桌子走了。
“樓總還是這麽會開玩笑。”
林嘉澍麵和緩,出一個得當的笑,看向黎幸淡淡開口,
“幸幸目前還不是我的朋友,的接吻權在自己手裏。”
這話說的十足得,又夠幽默,大家也都跟著笑了起來,就此翻篇最好了。
“好了好了,繼續玩牌,打什麽岔。”
靳樂湛主開口緩解。
季文延也起,給大家倒酒。
“不是朋友?”
樓崇卻似乎本不打算翻篇,他目盯著黎幸,扯了扯角,漫不經心道,“我還以為你們都快談婚論嫁的地步了。”
“……”
他口吻閑散甚至帶著笑意,但眼底卻一溫度也沒有。
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他已經發火的前兆,場上沒有人再敢說話。
包廂氣氛瞬間變得沉悶又抑,像高溫蒸騰的玻璃罩,下一秒就會破。
郵平穩的往前行駛著,船艙廣播播報即將靠岸。
整個房間寂靜無聲,沒有人主開口打破沉默。
樓崇靠著椅背,臉上沒什麽表,很平靜地樣子,似乎隻是隨口玩笑而已。
他抬起手,看了眼還沒包紮好的傷口,直接扯掉,看向許初檸,冷道,“重新包。”
許初檸有點不敢,拿著醫藥箱起,很顯然是不太願意過去的樣子。
“我來吧。”
黎幸在一旁開口。
許初檸如釋重負,立刻把醫藥箱給,“我想去一下衛生間。”
說完,立刻快步離開包廂。
靳樂湛也哎來一聲,看向宋藍,“老婆我怎麽忽然有點難,快我們去甲板氣。”
宋藍嗯了聲,視線看向黎幸,黎幸朝著淡笑了下示意沒事,才沒說話扶著靳樂湛離開。
季文延也站起,看向林嘉澍,淡淡開口,
“林律,我們也出去聊會兒?公司最近有業務想諮詢一下。”
林嘉澍看了眼黎幸,拿起外套,笑了下點頭道,“好。”
包廂裏的人都陸陸續續離開,隻剩下黎幸和樓崇兩個人。
黎幸站在原地,拿起跟前的醫藥箱,臉上表很平靜。
樓崇靠在座椅上,冷白致的臉上沒有一表,漆黑狹長的眼一瞬不瞬盯著跟前的人,臉上玩世不恭的散漫和冷淡盡數褪去,似乎等著開口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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